这时,服务员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桌前,端来了精致的甜点。
盘中的布丁颤颤巍巍,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表面淋着一层琥珀色的焦糖。
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散发着浓郁的奶香。
苏羽昕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勺布丁。
动作优雅而自然。
她微微侧身,将勺子递到赵长天面前。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尝尝这个,他们家的招牌,很好吃的。
我之前偶然发现的。
今天特意带您来试试。”
赵长天微微一愣,看着递到面前的勺子?
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温暖。
他接过勺子,轻轻将布丁送入口中。
醇厚的奶香瞬间在舌尖绽放开来。
细腻的口感让他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嗯,确实不错,入口即化,甜度也恰到好处。”
他轻轻点头称赞道,“谢谢你,羽昕!
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又要错过晚饭。
随便对付几口了事了。”
苏羽昕的脸颊微微一红,像是被赵长天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下头,也拿起勺子吃起甜点,不再说话。
餐厅里的音乐轻轻流淌,烛光摇曳,映得她的脸庞格外温柔。
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犹如一幅唯美的画卷。
吃完晚饭,两人一同走出餐厅。
夜晚的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苏羽昕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双手环抱在胸前。
赵长天见状,毫不犹豫地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
动作轻柔地披在她肩上,关切地说道:“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谢谢,”苏羽昕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与感动。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件带着赵长天体温的外套,仿佛让她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港湾。
两人并肩走到江边散步。
江水在夜色中波光粼粼。
远处的船只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缓缓行驶,打破了江面的平静。
赵长天望着远处的江面,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接下来的整顿工作会很艰难。”
他微微皱眉,语气凝重地说,“高海文在集团经营多年。
他的势力盘根错节,各个部门都有他的人。
肯定不会轻易认输,我们面临的阻力会非常大。”
“我知道!”
苏羽昕坚定地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决然,“但我相信我们能做好。
赵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全力配合你,一起把这件事办好。
我们不能让那些腐败行为继续损害公司和业主的利益。”
赵长天转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感激和欣赏。
在这一刻,月光洒在苏羽昕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有你在,我很放心!”
他真诚地说道,“羽昕,等这件事结束了。
我们一起去滨江花园看看吧。
看看那些一直支持我们的业主。
看看我们追回的资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让他们真正感受到我们的努力和改变。”
苏羽昕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
江面上,一艘货船缓缓驶过。
船上的灯光倒映在水里,一闪一闪,像是夜空中的星星。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不知不觉,夜已渐深,江边的行人愈发稀少。
赵长天看了看表,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苏羽昕微笑着点头,两人沿着江岸往苏羽昕停车的方向走去。
来到苏羽昕的车旁,赵长天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
苏羽昕坐进车内,摇下车窗,与赵长天对视。
“今天聊得很愉快,也很有收获!”
苏羽昕眼中带着笑意,“明天公司见。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展后续工作了。”
赵长天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沉稳的笑容,“好,明天公司见。
你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放心吧,”苏羽昕启动车子,向赵长天挥挥手,“明天加油!”
赵长天也挥手回应,看着苏羽昕的车缓缓驶离。
尾灯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翌日,赵长天抵达公司后,刚刚泡上一杯咖啡。
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望着屏幕上“林雅”的名字。
忽然想起在集团参加干部培训时——
见过的那个女人。
干练的短发,审计徽章永远别在左胸第二颗纽扣位置——
像枚永不生锈的铆钉。
林雅是审计部副部长。
同时,也是集团总部有名的美女和铁娘子。
“赵总,早安。
很高兴在您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在称呼上,林雅有意选择称呼赵长天为赵总,而不是赵部长。
是因为,赵长天物业公司临时负责人的职务已经公示。
但审计部临时负责人,还没有正式公布。
林雅的声音带着晨间特有的清冽。
背景里有纸张翻动的窸窣声,“沪市的暴雨比预报来得更早。
不过档案转移工作已在凌晨三点完成。”
“辛苦。”
赵长天转动咖啡杯,“昨天董事会的压力,你应该感受到了。”
电话那头停顿两秒,仿佛能看见她垂眸整理袖口的动作——
那是审计人面对压力时的习惯性动作。
林雅颇为坚定的说:“是的!
但我相信,您不会让高海文这种人用‘病退’‘内退’蒙混过关。
审计部全员已做好准备,今天无论挖出什么,我们都能接住。”
“谢谢。”
赵长天望向珠江对岸的摩天大楼。
雾气正被晨光撕出裂缝,“林雅,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彼此的眼睛。
沪市那边的人事动向、证据细节,无论多小都要告诉我——
比如,刚才是谁在你办公室?”
“......是杨明辉的秘书,说要移交高海文的纪念品。”
林雅的声音骤然警惕,“我让安保部全程录像了。
赵总,您那边呢?
广市的情况是否安全?”
“暂时可控。”
赵长天语带从容的说,“08:45开视频会议,重点讲oA系统的异常操作。”
08:45分,黎光集团审计部会议室的投影仪准时亮起。
林雅站在主屏幕前,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
露出锁骨下方一枚细巧的银色项链——
那是去年集团廉洁标兵的奖章。
“赵总。”
林雅率先开口,“oA系统日志已按时间轴整理完毕。
高海文账号在2012年7月15日的登录时长为1小时17分钟。
期间向杨明辉发送了23份‘特批’文件。
其中15份涉及滨江花园项目。”
她点击鼠标,屏幕上跳出红色预警。
“这些文件都绕过了‘双人复核’流程。
直接标记为‘董事长特批’——
但集团董事长是王崇仁,并非高海文。”
高明接过话,屏幕切换至邮箱解析界面:“加密文件的解压密码验证为‘Ghw’。
我们在高海文家庭相册中找到2008年8月8日的照片。
其女高雨彤头戴印有‘Ghw’字样的生日帽。
与密码字母完全吻合。”
“等等。”
赵长天盯着照片里的生日蛋糕。
奶油裱花边缘有“happy birthday, wendy”字样。
“wendy是高雨彤的英文名,而Ghw分别是‘高海文’拼音首字母。
这种密码设置,说明发送者与高海文关系极近。”
林雅点头,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发件人邮箱:“发件人Id为‘chenYZ_2012’。
陈宇泽的拼音缩写。
这封邮件的存在,直接证明高海文与陈宇泽在2012年7月有密切的利益勾连。”
09:15分,三亚市公安局经侦支队提供的监控画面里——
2012年的高海文正站在金棕榈酒店商务中心门口。
他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左腕的江诗丹顿腕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赵长天盯着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14:05:17,与oA系统的登录时间精确吻合。
“王警官,能否放大他的右手?”
林雅在沪市同步提问。
王警官是经侦支队的办案警官。
画面 zoom 至特写:高海文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
戒面呈椭圆形。
正是三天前在留置室作为物证封存的那枚。
“2012年他还没开始戴这枚戒指。”赵长天皱眉,“这说明他在海南期间收到了陈宇泽的‘礼物’。
时间点与审批行为高度重合。”
王警官在视频里点头:“我们查了珠宝店记录。
这枚戒指2012年7月14日由陈宇泽购买,付款方式是现金。”
“现金......”林雅喃喃自语,“高海文要求陈宇泽用现金购买。
就是为了规避银行流水审查。
赵总,这可能成为‘权钱交易’的直接证据。”
视频会议结束后。
林雅带人前往集团地下档案室。
很快,林雅蹲在杨明辉的档案柜前。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柜底缝隙。
一枚咖啡豆残骸嵌在金属合页里。
外壳焦黑,带着炭烧咖啡特有的苦味。
“小李,拿镊子。”
她指着咖啡豆,“兴隆咖啡的炭烧款。
2012年海南限定版。
高海文当年总说‘好咖啡能让人保持清醒’。
现在看来,他的‘清醒’都用在销毁证据上了。”
牛皮纸袋上的咖啡渍在放大镜下呈现出纤维纹理。
边缘有明显的擦拭痕迹。
林雅取出高海文2012年的体检报告。
翻到“指纹备案”页。
用透明尺比对审批栏的残留指纹:“箕型纹,右食指,中心花纹有七处特征点吻合——
小李,把这些拍成3d影像,传给司法鉴定中心。”
“林部长!”
小李忽然指着档案柜内侧,“这里有处划痕,像是利器刮擦留下的。”
那是道约5厘米的斜向划痕,边缘带着毛边。
显然是匆忙间留下的。
林雅取出随身携带的审计工具卡。
卡面上“黎光审计 林雅”的钢印与划痕深度对比。
她忽然瞳孔微缩:“这是裁纸刀的痕迹——
和集团行政部发放的型号一致。”
9点45分,赵长天的手机震动。
林雅发来咖啡杯与污渍的比对图。
螺旋纹路像dNA双螺旋般完美重合,指纹匹配度更新至99.2%。
他翻开2012年的《电子签批管理办法》修订记录。
发现高海文曾在当年6月提议“简化紧急审批流程”。
最终该提议被董事会否决——
但他还是通过技术手段绕过了制度。
“林雅。”
他拨通电话,听见她那边有压抑的争吵声,“陆明的传讯准备好了吗?”
“正在带过来。”
林雅的声音被手捂住话筒,显得模糊,“赵总,刚才杨明辉的秘书突然晕倒。
急救车已经到了——
但我怀疑她是装的。
因为她口袋里掉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陆明嘴松’。”
“什么?”
赵长天的手指捏紧钢笔,“立刻控制陆明,防止串供。
另外,检查那个秘书的手机通话记录,尤其是案发前24小时。”
“明白。”
林雅的声音突然冷静,“赵总,无论接下来挖出什么,审计部都能扛住。
您在广市千万小心——
我刚收到消息,高海文的儿子今早出现在广市机场。”
挂断电话,赵长天望向窗外。
雾气已完全散去。
阳光正穿透云层,在审计部大楼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七彩光斑。
他打开抽屉,摸出之前收到的那封匿名信——
对比林雅提到的“陆明嘴松”纸条照片。
发现两者的“松”字起笔弧度完全一致——
都是先向左下斜切,再向右上挑钩。
手机再次震动,林雅发来消息:“高明团队发现——
2012年7月15日审计部的监控录像被人为删除过片段。
但我们在备用服务器里找到了备份——
陆明当天曾进入档案系统,停留时长17分钟。”
赵长天回复:“尽快传讯陆明,我会在线参与。
林雅,谢谢信任。”
与此同时,沪市,黎光集团地下三层档案室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林雅握着电子密钥的手微微发颤。
消毒水与纸张霉变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2012年的档案柜在冷光灯下泛着青灰色,像排列整齐的墓碑。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审计员。
小李抱着物证箱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这是他第一次参与重大贪腐案搜查。
“记住!”
林雅的声音在空旷的档案室里回荡,“每一份文件的移动都要录像。
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关键。”
档案柜的编号按照项目年份排列。
“滨江花园”的蓝色标签在2012年区域格外醒目。
林雅戴上棉质手套,指尖划过柜门上的灰尘——
厚度均匀,说明近期有人频繁开启。
当她拉开第三格抽屉时。
牛皮纸袋的一角突然滑落,露出边缘的褐色污渍。
“等等。”
她蹲下身,用镊子夹起纸袋。
袋口的封条有二次粘贴痕迹。
撕开时发出“刺啦”声。
《滨江花园资金分配表》复印件滑出时。
陈宇泽的签名像条扭曲的蛇,在泛黄的纸面上吐着信子。
林雅将纸袋平铺在临时搭建的检验台上。
放大镜下,咖啡渍的纤维纹理清晰可见。
边缘的擦拭痕迹呈逆时针螺旋状——
那是右利手快速擦拭的习惯动作。
她想起高海文在2012年审计会议上的录像——
他习惯用右手无名指敲击桌面。
每次发言前都会快速擦拭眼镜。
“小李,把2012年高海文在海南的所有影像资料调出来。”
林雅头也不抬,“重点看他喝咖啡的动作。”
小李动作利落的照办。
屏幕上,高海文坐在海南酒店的露天餐桌前。
右手端起咖啡杯,无名指轻叩杯底——
杯底的螺旋纹路与纸袋污渍完全吻合。
小李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定制款。
杯底的纹路是手工雕刻的海浪图案。
全球只有三家咖啡店提供这种服务。”
“兴隆咖啡的三亚旗舰店。”
林雅调出消费记录,“2012年7月14日。
高海文在此消费三杯炭烧咖啡。
带走两包现磨粉——
备注栏写着‘用于商务接待’。”
另一位审计员小王,举着证物袋凑近灯光:“林部长,纸袋内侧有残留粉末。
显微镜下显示是咖啡渣和椰壳纤维——
和兴隆咖啡的炭烧款成分一致。”
10点05分,便携式指纹检测仪的蓝光扫过审批栏时。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半枚指纹在光束中显形,纹路清晰得仿佛昨日留下。
林雅取出高海文2012年员工档案里的指纹卡。
对比结果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七处特征点完全吻合。
包括箕型纹中心的小眼和边缘的小桥结构。
“99.2%的匹配度!”
小李的声音带着颤抖,“除非是克隆人,否则不可能是别人。”
林雅拨通赵长天的电话:“赵总,指纹匹配度超过预期。
但有个问题——审批栏原本应该有高海文的手写签名。
现在却被人为剔除了。”
“陆明的人事档案里提到——”
赵长天的声音带着冷硬,“他2012年参加过集团组织的‘文件修复培训班’?
擅长摹仿笔迹和去除墨迹。”
林雅转身看向档案柜内侧,一道新鲜的划痕映入眼帘。
她用指尖丈量划痕长度:5.3厘米,深度0.2毫米。
边缘有细小的金属碎屑——
那是裁纸刀高速划过的痕迹。
“有人用裁纸刀刮掉了原始签名。”
她对着镜头展示划痕,“手法熟练,但匆忙间留下了咖啡渍和指纹。
这说明高海文原本在审批单上亲笔签名。
但后来意识到风险,指使陆明篡改档案。”
10点15分,林雅调出2012年的《档案管理办法》。
第十条明确写着:“原始文件不得擅自修改。
如需更正需双人在场并附情况说明。”
而这份分配表的修改记录里,只有陆明的单人签名。
理由栏写着“纸张污损”。
“高明团队刚发来消息——”
赵长天的声音混着视频会议的背景音,“陆明在2012年12月突然全款购买了松江的房子。
首付比例70%——
以他当时的工资,根本不可能。”
林雅翻开陆明的银行流水。
2012年7月20日,一个尾号“7389”的账户向他转账80万元。
她放大账户信息,开户行是“三亚市农商银行”——
正是陈宇泽的主要资金往来行。
10点25分,林雅在档案柜最底层发现一个黑色U盘。
插入电脑的瞬间,屏幕弹出加密文件夹,命名为“高董特批”。
她输入“Ghw”,文件夹应声打开。
里面是2012年滨江花园项目的原始审批单扫描件——
高海文的亲笔签名赫然在目。
日期为2012年7月15日14:28,与oA系统记录分秒不差。
“小李,马上把这个发给司法鉴定中心。”
林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对比扫描件的创建时间和修改记录——
如果是2012年当天生成,陆明的篡改罪名就坐实了。”
小李突然指着屏幕右下角:“林部长,扫描件的创建者Id是‘Lm’——这是陆明的拼音缩写。”
林雅看见档案柜内侧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0”——
正是高海文审批的精确时间。
她掏出手机拍摄,铅笔痕迹轻轻一擦就掉,显然是近期留下的。
“林部长!”小王突然惊呼,“陆明的办公室电话打不通,手机也关机了!”
林雅抓起桌上的指纹报告,向电梯方向狂奔:“通知安保部封锁所有出口,陆明要跑!”
电梯上升的数字跳动如心跳,林雅盯着指纹报告上的“99.2%”。
想起赵长天今早说的“数据不会说谎”。
当电梯门打开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是安保,而是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推着担架床向相反方向奔跑。
床尾露出半只手,手腕上戴着枚翡翠手镯。
“那是杨明辉秘书的手!”小李惊呼。
林雅转身追赶,担架床突然加速,消失在安全通道。
她蹲下身,在地面发现一枚耳钉——
正是今早秘书佩戴的款式。
耳钉内侧刻着“cZ”字样,陈宇泽的拼音缩写。
手机在此时震动,赵长天发来消息:“三亚警方传来监控。
陆明今早出现在金棕榈酒店附近。
林雅,小心身边所有人。”
她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镜头正对着审计部大门,红光闪烁如常。
但她知道,在高海文的势力版图里。
每个摄像头都可能成为监视的眼睛。
每个同事都可能是沉默的同谋。
林雅握紧指纹报告,指甲在封面上留下月牙形的凹痕。
她忽然想起父亲曾说的话:“档案管理员手里握的不是纸张。
是历史的真相。”
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手里握着的——
不仅是高海文的罪证,更是整个黎光集团能否挣脱腐败枷锁的关键。
与此同时,广市,赵长天来到了市场处。
他要见一个人——
一个与高海文贪腐案有重要关联的人。
张建军,市场处曾经的优秀项目经理。
张建军的办公室窗帘紧闭,仅留一道缝隙。
阳光如利刃般切过积灰的文件柜。
他正在擦拭的“优秀项目经理”牌匾倾斜着挂在墙上。
2011年的鎏金年份被磨得发亮。
而“2012”字样却有明显的刮擦痕迹,露出底下斑驳的底漆——
那是2013年高海文心腹闯入办公室时留下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