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殡仪馆，琴雯靠在后座，闭上眼睛。她没有说话，司机也不敢开口。雨水打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水痕，外面的世界模糊不清。
回到盛达集团总部大楼，她直接走进电梯，按了顶层按钮。走出电梯时，助理林特助迎上来，递上一条干毛巾。
“秦治的事……您都知道了？”
琴雯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我先去换衣服。”
几天后，琴雯坐在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后，身上换了黑色西装套裙，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窗外天色阴沉，城市被雨笼罩。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落在面前摊开的并购案文件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
琴雯低头看屏幕，一条新闻推送跳了出来。
标题是：《惊天命案！前校草秦治纵火杀害林晓柔一家三口，已被警方逮捕》。
琴雯的手指停住了。
她点开新闻。
报道说，昨晚九点左右，蓉城西区某高档小区发生严重火灾。起火的是林晓柔家的复式公寓，火势猛烈，消防赶到时已无法控制。林晓柔和父母当场死亡，尸体被烧得难以辨认。
警方调查发现，现场有大量助燃剂残留，门窗被人从外锁死，初步判定为人为纵火。监控显示，当晚八点四十七分，一名男子出现在单元门口，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身形与秦治高度吻合。
更关键的是，警方在其出租屋搜到一本日记，里面有一页写着：“你们毁了我。钱没了，家也没了，现在连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抢走。我要让你们一起下地狱。”
下面还有秦治的指纹和笔迹鉴定报告截图。
琴雯看完，放下手机，呼吸有点发紧。
她想起几天前在殡仪馆外，秦治在雨里抓着她的手腕，满脸泪水地说“谢谢你能来”。那时他看起来狼狈、崩溃，但绝不像一个会杀人的杀人犯。
可事实摆在眼前。
琴雯拿起手机，拨通林特助电话。
“马上做一件事。”琴雯的声音很稳，“找到秦治犯罪时，我的不在场证据。”
林特助快速记录，“明白，马上执行。”
琴雯挂了电话，又拨给陈警官。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
“是我。”琴雯说，“我看到新闻了。我想知道，凶手是不是秦治？”
陈警官沉默两秒，“目前证据完整，他本人没有否认作案过程。我们在他住处找到了沾有汽油的衣服，还有当天去五金店购买锁具的监控录像。他是在医院醒过来后主动承认的。”
“他在医院？”
“对，火灾当晚他试图冲进火场自杀，被消防员拦下时受了伤，送医后昏迷六小时。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他们该死’。”
琴雯握着手机，没再说话。
“你不用担心牵连。”陈警官语气缓了些，“你的行踪我们查过，案发时你在公司开视频会议，楼下停车场也有进出记录。没人会怀疑你。”
“谢谢，我知道了。”
琴雯靠回椅背，长长呼出一口气。
脑子里却止不住地回想。
大学时秦治是全校最耀眼的人，篮球赛mVp，学生会主席，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她曾经为了看他打球，逃晚自习跑去体育馆，在角落站了一个小时。
琴雯以为能靠近一点，结果还是被踩进泥里。
而林晓柔呢？表面温柔善良，背地里带头嘲笑她是“乡下土包子”，还在朋友圈发她送礼物被扔给别人的截图，配文“舔狗”。现在她的结局，谁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