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琴雯刚睁开眼，手机屏幕的光刺得她眯起眼睛。她没看时间，第一反应是按下接听键，声音还带着睡意，但已经努力放轻。
“喂？”
那边安静了一秒。
“是我。”黄俊宇的声音低沉，不像平时那样冷静，反而透着一股压抑过后的疲惫，“你醒了？”
琴雯立刻坐直身体，把被子拉到胸口，另一只手握紧手机。“嗯，我醒了。你怎么这个点打电话？”
“我想打很久了。”黄俊宇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在斟酌，“昨晚看到新闻，我一直没睡。”
琴雯心里一紧。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琴雯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
“俊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琴雯说，“但我先说一句——我和佟元就是刚认识的朋友。”
黄俊宇没说话。
琴雯继续说：“我和佟元就是朋友吃饭，他请客，我吃了。亲脸颊那是比赛现场，为了噱头。我没躲，是因为没必要。再说一但我躲开，新闻还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
“可你没告诉我。”黄俊宇的声音有点哑。
琴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你想听实话吗？我当时觉得不重要，就没提。要是我知道你会看到热搜，会这么难受，我早就给你发消息了。”
琴雯顿了一下，语气更软了些：“你要是早点打来，我就不会让你一个人熬了一晚上。”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吸声，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黄俊宇问。
“普通朋友。”琴雯答得干脆，“他对我有好感，但我不会接受。你知道的，我和苏周有个三年之约。
黄俊宇沉默了几秒。“视频里你笑得很自然。”
“我当然笑得自然。”琴雯说，“他是职业赛车手，请我去看比赛是尊重我。我在乎你的感受，但不代表我要活得小心翼翼。你要不信我，我也没办法。”琴雯想着，自己怎么说的越来越像一个渣女了。
“你刚接手新加坡的事，局面还不稳。”琴雯说得直接，“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是站稳脚跟，不是为了一段视频飞回蓉城找我算账。等你那边稳定了，再过来，我就不拦着你。”
黄俊宇没反驳。
琴雯缓了缓语气：“我记得我在医院说过一句话——你是我的人。这话到现在都没变。我也从来没想过换别人做情人。”
琴雯停顿了一下，忽然笑了下：“你要真不放心，下次我参加大型活动全程录像，发你邮箱行不行？”
黄俊宇终于开口，声音里多了点温度：“那你得记得发。”
“遵命，醋精大人。”琴雯靠着窗框，望着外面的花园，“你那边几点了？吃早饭了吗？”
“还没。”
“去吃点东西。”琴雯说，“别空着肚子，别钻牛角尖。”
“我知道。”黄俊宇低声说，“但我控制不住。”
“担心可以，但别猜忌。”琴雯说，“我们之间该有信任。”
电话那头又静了几秒。
然后黄俊宇问：“你说我是你的人……这话还算数吗？”
琴雯没犹豫：“当然算。而且我一直等着你处理完那边的事，来见我。我不许你在胡思乱想。”
“好。”黄俊宇终于说了这个字，声音轻了些，也稳了些，“我听你的。”
琴雯嘴角微微扬起。“这才对。你现在回去工作，我去洗个澡，准备今天要做的事。等你忙完这一段，咱们再见面。”
“嗯。”
“挂了？”
“你先挂。”
琴雯笑了笑，按下了结束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