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她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热水冲在身上，洗去昨晚残留的疲惫。她擦干头发换上一件灰色卫衣和牛仔裤，背起包出门。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她，黑色迈巴赫平稳驶向市中心。
枭氏集团总部大楼里，琴雯在办公室处理完三份合同，又开了两个小时会议。傍晚七点，她走出写字楼，肚子开始咕咕叫。她想起附近有条小吃街，很多学生和上班族晚上都去那里吃饭。她让司机回去，自己打车过去。
出租车停在小吃街入口。这条街两边全是摊位，灯光五颜六色，人来人往。琴雯拉高卫衣帽子，戴上口罩，只露出眼睛。她不想被人认出来。她在人群里慢慢走，闻着烤串、炸鸡、麻辣烫的味道，最后在一家烤串摊前停下。
“来二十串羊肉，十串板筋，再来两串馒头片。”琴雯对老板说。
老板应了一声开始烤。琴雯站在一边等，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争吵声。一个男声嘶吼：“那笔钱是我爸最后的积蓄！你们怎么能卷走？”声音很熟。
琴雯抬头看去，心猛地一沉。
秦治站在一家火锅店门口，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眼眶发红。他对面是林晓柔，穿着时尚大衣，身边站着个穿高领毛衣的男人，手上戴着百达翡丽手表，一看就是富二代。林晓柔冷笑：“你都破产了还装什么清高？你现在连学费都交不起，还敢来找我要钱？商场如战场，自己愚蠢就不要怪别人。”
“我爸生病了，那是我爸的救命钱！”秦治声音发抖，“你们说好投资项目，结果资金全被你们转走。我父亲现在住进医院，你们知道吗？”
“投资失败很正常。”林晓柔语气轻蔑，“是你父亲自己签的协议。再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校草了。你看看你现在，谁还会搭理你？”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拿出手机拍摄。秦治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林晓柔继续说，“你说要赚大钱，要带我去国外结婚，结果呢？你连房租都付不起。现在还想从我这里拿钱？做梦。”
秦治突然向前一步，伸手想抓林晓柔肩膀。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立刻上前拦住他。他被推得后退几步，撞到墙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失控。
“我没有骗你。”秦治低声说，“我一直想着翻身，等我缓过来……”
“等你缓过来？”林婉清笑出声，“你以为这是电视剧？你爸的公司早就资不抵债，房子车子都被查封。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物，懂吗？”
琴雯站在原地，手里的烤串已经烤好。老板递给她打包袋，琴雯接过，手指有点凉。
琴雯看着秦治。这个曾经让她追了两年的男人，这个她曾在生日会上被他羞辱，再看现在，秦治也被人当众羞辱，连站都站不稳。
琴雯没有动。
林婉清的声音尖锐刺耳：“你要再闹，我就叫警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欠了多少网贷！还想我替你还，你在做什么美梦。”
琴雯想起，自己大一时看见的秦治，那时他穿着白色球衣，笑容灿烂，全场女生都在喊他名字，意气风发，后面怎么就变成了那样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