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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渐渐长大的宇智波暚,“光”这个字依然贴切,只是这光的性质,从我曾期盼的温和晨曦,剧烈地转向了正午时分最炽烈、最无所顾忌的夏日骄阳。

他不再仅仅是照亮我们生活的温暖存在,更化作了一场无处不在、精力无穷的“光之风暴”。

那个曾经需要小心翼翼捧在掌心、连哭声都细弱的小婴儿,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注入了过量的活力。

刚学会稳健走路不久,他就开始尝试奔跑,小小的身影在宇智波族地的回廊、庭院、甚至训练场的边缘地带,刮起一阵阵迷你旋风。

他的笑声清脆响亮,极具穿透力,往往人还未到,那“咯咯咯”或“哈哈哈”的声音就先一步宣告着他的到来。

千祭的共感力,从以前需要专注感知暚的细微不适,变成了现在需要时刻过滤掉他那些过于旺盛、嘈杂的情绪波动,以免被干扰。

她常常需要坐在更安静的地方,才能维持住自己世界的秩序。而暚,这个小小的“干扰源”,却总喜欢往她身边凑。

“妈妈!看!”他会举着一只刚捉到的、还在拼命挣扎的蚱蜢,猛地冲到千祭面前,小脸上满是泥土和汗渍,眼睛亮得惊人。

千祭通常会从书本或沉思中抬起头,黑眸平静地看着那只不断蹬腿的昆虫,以及儿子兴奋得发红的小脸。

她不会像其他母亲那样惊呼或责备,而是会用一种研究性的语气陈述:“节肢动物,后足发达,擅跳跃。外部骨骼结构……”

暚才不管什么外部骨骼,他只想分享他的“战利品”。有时他会试图将蚱蜢塞到千祭手里,千祭则会微微后仰,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不是厌恶,更像是面对一个无法理解其乐趣的“程序错误”。

“暚,”我不得不出声干预,上前接过那只可怜的蚱蜢,“妈妈不喜欢直接接触这个。”

暚眨巴着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千祭,似乎有些困惑,但很快又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像一阵风似的跑开,去寻找下一个“宝藏”——可能是一片形状奇特的落叶,也可能是一块被他认定为“绝世好剑”的木棍。

他的调皮,不仅仅体现在探索自然上。

族地里那些严肃的、刻着团扇家纹的墙壁,偶尔会出现几道歪歪扭扭的、用石子划出的涂鸦;训练场边堆放的手里剑,有时会少了几枚,最后发现被他拿去当“飞镖”扔进了池塘;他甚至敢在富岳伯父训话时,躲在美琴奶奶身后,偷偷模仿伯父严肃的表情,引得一旁的佐助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我作为父亲,责无旁贷地承担起了“善后”和“引导”的责任。

道歉、修补、解释……成了我日常任务之外的新增项目。

看着他闯祸后那副明明知道错了,却还是忍不住眼睛滴溜溜乱转、寻找下次机会的模样,我常常是又好气又好笑。

“暚,宇智波的忍者需要沉稳。”我尝试着将他抱在膝头,进行思想教育。

他扭动着身子,心不在焉地玩着我衣服上的扣子:“可是爸爸,瞬身术就是要快呀!像风一样!”

“快和稳并不矛盾……”

“佐助叔叔说,他小时候也爬树掏鸟窝!”

“……”我扶额,开始思考是不是该找佐助好好“谈谈心”。

最让我头疼的,是这小子的恶作剧天赋。

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会用最基础的变身术,变成一只青蛙,突然跳到正在泡茶的美琴夫人手边;或者变成一块石头,绊一下路过的族人(幸好目前还没人因此摔倒);他甚至试图变成我的样子,去骗千祭手里的三色团子——结果当然是被千祭一眼识破。

“能量波动频率不一致,形态模拟精度低于百分之七十……”千祭看着眼前这个矮了半截、笑容僵硬的“小止水”,面无表情地揭穿。

暚变回原形,撅着嘴,很不服气:“妈妈你怎么每次都认得出来!”

千祭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一个团子,递给我(真正的我),然后看着暚:“你的。”

共感力在那一刻,传递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无奈”和“纵容”的情绪。她或许无法理解暚调皮背后的动机,但她接受这就是她儿子的行为模式之一。

虽然暚的活泼好动常常让我感到疲惫,但不可否认,他的存在,确实像一股汹涌的活水,注入了我们原本过于安静的生活。

连带着千祭那如同精密仪器般的世界,也被迫容纳了更多“计划外”的变量和噪音。

她开始需要应对暚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妈妈,为什么影子会跟着我跑?”“爸爸,你能用写轮眼让蝴蝶一直飞不停下来吗?”),需要处理他因为奔跑摔倒而擦破的膝盖(她会非常严谨地消毒、上药、包扎,仿佛在修复一件精密器械),需要在他因为恶作剧被训斥后,感知到他那份混合着委屈和不甘的复杂情绪。

这一切,对她而言都是全新的、需要不断更新数据库的体验。

一天傍晚,暚因为追一只野猫,爬上了庭院里那株年代久远的海棠树,结果下不来了,卡在中间一根较细的树枝上,吓得哇哇大哭。

我和千祭闻声赶到树下。我正准备上去把他抱下来,千祭却拉住了我的手臂。

她仰头看着树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儿子,共感力完全张开,像是在分析他恐惧的强度和树枝的承重极限。然后,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树下,对着上面的暚,用她那一贯平稳的、甚至有些清冷的语调说道:

“暚。恐惧情绪确认……树枝结构强度分析,安全。向下,左移十五厘米,有更粗枝干。右脚踏上,重心转移。重复步骤……”

她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暚的哭声。小家伙抽噎着,低头看着妈妈,眼泪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他似乎听懂了这“程序指令”,犹豫了一下,开始笨拙地按照千祭的指示移动。

“向下。左移。确认。”

“右脚。重心。确认。”

一步一步,在千祭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导航”下,暚竟然真的自己慢慢地、安全地从树上爬了下来。

脚一沾地,他就猛地扑进千祭怀里,把小脏脸埋在她衣服里,呜呜地哭,这次是劫后余生的委屈。

千祭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这是她不习惯亲密接触的本能反应。但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推开他。她的手迟疑地、慢慢地抬起,最终落在了暚剧烈起伏的后背上,生硬地、一下一下地拍着。

共感力传来的,不再是单纯的程序化分析,而是混合了一丝……松了口气的放松,以及一种面对脆弱生命时的、笨拙的守护欲。

我看着这一幕,夕阳的余晖将母子二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中,心底最后一丝因被“忽视”而产生的芥蒂也彻底消散了。

这个家,因为暚这场“光之风暴”,变得更加鲜活,更加真实,也更加牢固。他是我们平静湖面上最顽皮的那道涟漪,是照进千祭有序世界里最不可控的那束强光,也是连接我们三人之间,最生动、最无法割舍的纽带。

调皮就调皮吧,活泼就活泼吧。

毕竟,能守护这样一场生机勃勃的“光之风暴”,看着他肆意地成长,本身就是一种喧嚣而幸福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