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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暚,我那精力过剩、如同夏日骤雨般令人措手不及的儿子,其“活动半径”和“影响力范围”,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张。

我早该料到,当他不再满足于族地内的墙壁涂鸦和池塘飞镖时,必然会将他探索的触角伸向更广阔、也更“危险”的外部世界。

而我万万没想到,这“危险”的源头,竟然会指向那个以一己之力就能搅动整个木叶神经的——漩涡鸣人。

事情的起因,似乎是一次偶然的街头相遇。据目击者(主要是无奈扶额的美琴夫人)描述,暚追逐一只颜色奇异(据暚单方面宣称是“彩虹色”)的蝴蝶,一路跑出了族地范围,在某个街角与正捧着拉面疾跑、赶着去做任务的鸣人撞了个满怀。拉面汤洒了鸣人一身,而暚,这个平时磕碰一下都要瘪嘴的小子,居然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后,看着鸣人那头耀眼的金发和脸颊上如同猫须般的纹路,愣了半晌,然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你的脸!好像狐狸!”暚指着鸣人,毫无顾忌地喊道。

若是旁人,恐怕早已因这“妖狐”的称呼而面露不悦。但鸣人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挠着头,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个不怕他、还敢直言不讳的小豆丁很有趣。

“你这个小鬼,胆子不小嘛!”

于是,一场由洒掉的拉面和“狐狸脸”评论开启的、跨越了快十岁年龄差的“忘年交”,就此莫名其妙地建立了起来。

起初,我并未太过在意。

鸣人那孩子,虽然行事跳脱,但心地纯善,由他带着暚玩,总比暚自己漫无目的地闯祸要好。偶尔在街上看到鸣人背着暚疯跑,或者两人蹲在路边研究蚂蚁搬家,金灿灿和黑乎乎的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我甚至会觉得有些欣慰。暚需要朋友,而鸣人,恰好拥有能融化一切隔阂的、太阳般的热情。

然而,我低估了“太阳”的辐射能量,尤其是当这能量与暚天生的调皮基因结合后,所产生的化学反应。

那是一个看似平静的午后。我结束了一个不算太累的任务,想着千祭最近似乎对一种新出的、带有茶香的糖果表现出细微偏好,便特意绕路去买了一盒。

心情颇佳地推开家门,玄关安静,屋内弥漫着熟悉的、属于千祭的清冷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我回来了。”我一边换鞋,一边习惯性地说道。

没有听到暚像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他叽叽喳喳的分享。屋内异常安静。这有点不寻常。

我走进客厅,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那个站在窗边的熟悉身影。

是千祭。

她背对着我,穿着她常穿的素色和服,黑发如瀑般垂至腰际,身姿纤细挺拔。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光。她似乎正在看着庭院里的海棠,一动不动。

我感受到的是一种……过于平稳的、近乎刻板的宁静。不像她平时那种空灵的平静,更像是一种……刻意维持的静态?

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但我并未深想。

或许是暚睡着了,她难得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将手中装着糖果的精致小盒递到她身边,语气带着一丝讨好和分享的喜悦:“千祭,给你带了新出的茶糖,你上次好像……”

我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千祭”转过了头。

那张脸,毫无疑问是千祭的。苍白细腻的肌肤,左右眼下各一颗精致的小痣,黑眸如同深潭,甚至连她偶尔微微抿起嘴唇的习惯性动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但是……

不对。

感觉不对。

千祭的眼神,是空旷而直接的,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清澈和偶尔的审视。而眼前这双眼睛,虽然极力模仿着那份平静,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狡黠的、跃跃欲试的光芒。

那光芒,我太熟悉了,属于我那个正在努力憋笑、准备恶作剧的儿子!

而且,千祭绝不会在听到“糖”这个字时,眼神几不可查地亮了一下,虽然那亮光很快被强行压抑下去,换上了千祭式的平淡。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瞬间冻结。大脑在那一刻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色诱之术!漩涡鸣人!!!

是了,除了那个能把禁术都用出花样来的意外性No.1忍者,还有谁能教出这种……这种足以以假乱真、甚至差点骗过我的变身术?!而且对象还是我的妻子!暚这小子,居然把这种术用在了这里?!

巨大的震惊、荒谬感、以及一种被冒犯的怒火(主要是对鸣人,当然也对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如同火山喷发般在我胸腔里翻涌。我的脸色想必十分精彩。

而“千祭”——不,是宇智波暚——显然误解了我的沉默。他看到我愣住,以为计划成功,那双伪装出的平静黑眸里,狡黠的光芒更盛,甚至带上了一丝得意。

他学着千祭平时那平铺直叙的语调,伸出了手,指向我手中的糖盒,声音刻意放得轻缓:

“糖……给我。”

声音模仿得很像,连那一点点缺乏起伏的质感都抓住了。

但是,千祭绝不会用这种带着一丝丝撒娇意味(尽管是伪装的)的、直接索要的语气。她通常会等我递过去,或者只是看一眼,表示知道了。

这破绽百出的表演,在我眼中简直如同夜间的火把一样明显。

然而,看着眼前这张属于心爱妻子的脸,用着儿子那蹩脚的演技向我索要糖果,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愤怒、好笑、无奈和一丝……被这荒唐举动蠢到的情绪,彻底淹没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直接把这小子揪出来打屁股的冲动。怒火渐渐被一种更强烈的、想要看看他还能演出什么花样的恶趣味所取代。

我脸上震惊的表情慢慢收敛,换上了一副……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肉麻的、极其温柔宠溺的笑容。

我向前一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目光深情地(我尽力了)凝视着“她”的眼睛,将糖盒轻轻放在“她”伸出的手上,指尖甚至“不经意”地擦过了“她”的指尖。

“好啊,都给你。”我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刻意的缱绻,“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我看到“千祭”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那双伪装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共感力虽然因为变身术的干扰变得模糊,但我能想象到此刻暚那小脑袋里肯定是一片混乱的警报声:不对啊!剧本不是这样的!爸爸不是应该傻乎乎地把糖给我然后我大笑解除变身术吓他一跳吗?!

他拿着糖盒,收回去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眼神飘忽,不敢与我对视。

我心中暗笑,决定再加一把火。我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额前并不存在的碎发(千祭的头发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动作轻柔得近乎暧昧,语气带着浓浓的怀念:“今天怎么忽然……这么主动?让我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

“!”

眼前的“千祭”猛地后退一步,脸颊上——不知是变身术的效果还是暚自己憋的——瞬间爆红!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全然的惊慌失措,之前的狡黠和得意荡然无存。他大概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恐怖”的场景。

终于,他承受不住这精神上的“重击”,也或许是变身术到了时限,只听“嘭”的一声轻响,一阵白烟闪过。

站在原地的,不再是清冷美丽的宇智波千祭,而是我那穿着小号忍者服、手里还紧紧攥着糖盒、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神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儿子,宇智波暚。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又想逃跑,最终只是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父、父亲……”

我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收起,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眉毛挑高,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宇智波暚,解释一下?”

暚吓得一哆嗦,糖盒差点掉在地上。他结结巴巴地开始交代:“是、是鸣人哥哥……他说、说这个术很有用……可以、可以骗到好吃的……我、我就想试试……”

果然是他!漩涡鸣人!

我几乎能想象出鸣人拍着胸脯、得意洋洋地向暚传授“心得”的样子。

很好,看来有必要和七代目火影(卡卡西先生)好好“交流”一下关于下一代教育的问题了。

至于眼前这个主犯……

我看着儿子那副又怕又后悔、还死死抱着糖盒的小模样,心中的怒火早已被无奈和好笑取代。我叹了口气,走上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暚,”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肃,“首先,变身术不是用来恶作剧和欺骗家人的,尤其是变成妈妈的样子。”

“其次,”我指了指他手里的糖,“想吃糖,可以直接告诉我。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手段。”

“最后,”我盯着他的眼睛,“关于漩涡鸣人教你的这个术,从今天起,禁止使用。明白了吗?”

暚瘪着嘴,眼眶有点红,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我伸出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最终还是没忍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过……模仿得还挺像。”

暚愣了一下,抬头看我,看到我脸上的笑意,胆子又大了起来,眼睛重新亮起,带着点小骄傲:“真的吗?爸爸你刚才真的没认出来?”

“哼,”我轻哼一声,站起身,“差得远呢。你妈妈的眼神,可不是谁都能模仿的。”

就在这时,真正的千祭从里屋走了出来,似乎是被刚才的动静惊动了。

她看着我们父子俩——一个面带得意,一个无奈轻笑——又看了看暚手中紧紧抱着的糖盒,黑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发生了……什么?”她轻声问。

我和暚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有些关于“色诱术”和差点崩溃的父权的小秘密,还是让它成为我们父子之间,一场啼笑皆非的回忆就好。

至于那盒茶糖……最终当然还是进了暚的肚子。只不过,看着他一边吃糖,一边时不时偷偷看我、生怕我秋后算账的小模样,我觉得,这大概就是养育一个“光之风暴”兼“意外性No.1学徒”的甜蜜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