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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行那张写着“珍重”的花笺,被沈清辞随手丢进了熏香炉里,看着它卷曲、变黑,最后化作一小撮灰烬。

“神神叨叨的,职业病吧这是。”她内心吐槽,“观星望气就算了,还兼职当谜语人,工资开得很高吗?”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给“谢景行”这个名字画上了一个重点标记。这个人,看不清是敌是友,但绝对是个需要警惕的“变数”。

当前更紧迫的,是太子对“锦瑟阁”的调查。这就像自家后院埋了颗雷,虽然暂时没炸,但谁知道太子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就来踩一脚?

“得给‘锦瑟阁’披上一层更安全的马甲。”沈清辞摩挲着下巴,开始了她的“风险转移及产业合规化”思考。同时,王氏倒台空出的“经济缺口”,正是她插手府内事务,为自己积累原始资本的绝佳机会。

于是,在一个沈威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的下午,沈清辞端着一盏亲手泡的(味道一般的)茶,走进了书房。

“父亲,”她摆出忧国忧民……哦不,是忧府忧民的表情,“女儿见府中近日开销甚大,柳姨娘初掌家务,难免吃力。女儿想着,自己既已回府,也不能白吃白住,想为父亲分忧。”

沈威抬了抬眼皮,对这个近来屡屡让他“刮目相看”的女儿,态度复杂:“哦?你想如何分忧?”

“女儿想请示父亲,允许女儿经营母亲留下的那几间嫁妆铺子。”沈清辞说得情真意切,“所得盈利,一部分填补府中用度,另一部分……女儿也想攒些体己。总不好一直伸手向府里要钱。”

她刻意提到“母亲的嫁妆”,戳中沈威那点为数不多的对原配的愧疚,又摆出“自力更生”的姿态,听起来合情合理。

沈威沉吟片刻。王氏贪墨之事让他对府中财政心有余悸,沈清辞若能自己赚点钱,减少府中支出,倒也不是坏事。那几间铺子本就经营不善,半死不活,给她折腾也无妨。

“准了。”沈威挥挥手,“需要什么,自己去账房支取……额度之内。”

“谢父亲!”沈清辞脸上适时露出“感激”的笑容,内心的小人已经跳起了草裙舞:启动资金get!商业帝国,我来啦!

拿到“经营许可”,沈清辞立刻召见了柳姨娘和化身“萧九”的萧绝,开了一个小型“董事会”。

“首先,是‘锦瑟阁’的合规化……啊不是,是战略升级。”沈清辞铺开一张简陋的京城地图,“我们需要一个明面上的,与‘锦瑟阁’业务有关联但又足够‘清白’的商铺,作为掩护和前端。”

柳姨娘听得似懂非懂,但坚定点头:“大小姐吩咐便是。”

萧绝(萧九)目光落在地图上的几个点,言简意赅:“目标?”

“我计划先盘下一间书肆。”沈清辞手指点向离锦瑟阁不远、位置尚可的一处,“表面经营书籍、文房四宝,暗地里,可以承接一些‘信息誊抄’、‘代写书信’的业务,方便我们的人接触三教九流,收集信息。同时,书肆的利润可以明着入公账,补贴家用,堵住府里那些人的嘴。”

她这算盘打得噼啪响:既建立了安全的情报前哨,又有了明面的收入来源,还能在沈威那里刷一波“能干”的好感度,一举三得!

柳姨娘恍然大悟,看向沈清辞的目光更加钦佩。

萧绝眼中掠过一丝赞赏,补充道:“位置尚可。需留意原东家背景,避免后续麻烦。”

“明白,市场调研和背景调查很重要。”沈清辞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在搞定书肆之前,得先应付一下那对‘卧龙凤雏’。”

她指的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文博和妹妹沈清柔。

王氏倒台后,这对姐弟安分了没两天,就开始作妖了。沈文博不敢直接对上沈清辞,就开始在学业上打压柳姨娘的儿子沈文远,故意在他的书本上泼墨,散播他“资质愚钝”的谣言。而沈清柔,则发挥了她继承自母亲的“白莲”天赋,开始在府中散布沈清辞“克母”“命中带煞”才连累生母早逝、养母(王氏)遭难的流言。

“手段还能再低级点吗?”沈清辞听完手下小丫鬟的汇报,简直无语,“泼墨?造谣?这是宅斗还是小学生霸凌现场?”

她甚至懒得亲自出手,只对柳姨娘提点了一句:“文远受了委屈,你这个做娘的就该去父亲面前哭一哭,说说文博学业‘繁忙’,还有空‘关照’弟弟的学业,真是‘兄友弟恭’啊。至于沈清柔……”

沈清辞笑了笑,对身边一个机灵的小丫鬟说:“去,把三小姐最近特别‘喜欢’的那匹,原本要给我做秋装的云锦, ‘不小心’当着父亲的面,送到她院子里去。再‘不经意’地提一句,三小姐最近似乎很关心我的‘命格’呢。”

几天后,沈威先是“偶然”听到柳姨娘“心疼”儿子的哭诉,对沈文博的浮躁愈发不满。接着又在沈清柔院子里“偶遇”了那匹眼熟的云锦,以及“听说”了那些关于命格的荒唐谣言。

结果可想而知。沈文博被罚抄《礼记》一百遍,沈清柔则被禁足半月,月例减半。

“搞定。”沈清辞收到战报,拍了拍手,“这点段位也敢出来混,真是不知所谓。”她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一个简单难度的经营类游戏,顺便清理一下时不时冒出来的低级小怪。

然而,轻松的气氛在接到“锦瑟阁”密报时,瞬间消散。

“小姐,东宫的人,假借选购首饰之名,盘问了我们两个外围的侍女,重点问了阁内资金流向和常客名单。”心腹侍女低声禀报。

太子的人,果然不死心。

沈清辞蹙眉,看来光有一个书肆做前端还不够,“锦瑟阁”本身也需要加强“防火墙”。

“传我的话下去,”她冷静吩咐,“第一,所有账目再做两套,一套绝对真实我们自己看,一套稍微‘修饰’的应对普通核查,还有一套专门用来……嗯,应对‘特殊关照’。”她想起现代企业的三套账,活学活用。

“第二,让阁里的姑娘们最近多举办些‘夫人社交茶会’‘闺阁诗会’,把场面搞得更公开,更‘名媛’一些,淡化纯商业色彩。顺便,把几位御史大夫家的夫人、小姐发展成VIp客户。”

把太子政敌的家眷拉进来,太子要动“锦瑟阁”,就得掂量掂量会不会引发朝堂上的口水仗。这叫风险对冲,捆绑销售。

处理完这些,夜色已深。沈清辞揉着发胀的额角,摊开书肆的备选地点资料,感觉有点头大。选址、谈判、背景调查……千头万绪。

这时,窗户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萧绝(萧九)如同暗夜里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房中。

“还在为书肆烦心?”他看着她桌上一堆杂乱的材料,声音听不出情绪。

沈清辞叹了口气,难得露出一点符合她外表年龄的苦恼:“选择困难症犯了。这几个地方,各有优劣,背景也一时半会儿查不清。”

萧绝走到桌边,目光扫过那几个地点,修长的手指在其中两处点了点。

“这间,原东家与承恩公府有远亲,虽已疏远,但易被太子做文章,弃。”

“这间,位置虽稍偏,但临近国子监和几处官员府邸聚集区,潜在客源清晰。原东家是清流翰林出身,外放离京,背景干净。”

他三言两语,直接帮她排除了错误选项,指明了最优解。

沈清辞眼睛瞬间亮了:“对啊!靠近国子监和官员住宅区,这不就是天然的精准客户群吗!而且背景干净,省了多少麻烦!”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自带“大数据分析”和“风险预警”系统的男人,由衷感叹:“萧先生,你真是我的……”

她卡壳了,想说“金手指”,又觉得不对。

萧绝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沈清辞灵机一动,笑嘻嘻地改口:“……是我的顶级商业顾问!”

萧绝轻嗤一声,对她偶尔冒出的怪词似乎已经习惯。他屈指,敲了敲那张被选中的地点资料,夜色般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既已选定,便放手去做。京城这潭水,你既已踏入,我便不会让你沉下去。”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清辞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有这么一个武力值爆表、谋略值顶尖,还自带情报网的“合伙人”,感觉……确实不赖。

她的商业蓝图,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清晰地铺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