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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十里沟埋骨,待君入瓮

兖州徐府,万丈高墙插皂旗。

演武场黑云压城,五千乡勇列阵如铁。

铁蹄踏碎晨露,刀锋映亮天色。

徐望山玄甲披风猎猎,虎头刀重重顿地:

“三日破两淮!取海州盐场,擒马五首级!”

吼声震落檐角积尘。

亲兵疾报:“江南盐商十万石粮草抵码头,够三月之用!赵奎已清出航道,船只齐备!”

徐望山摔碎酒碗,瓷片迸溅如星:“传令!兵发徐州,直扑海州!各部依计行事,静待总攻号令!”

海州城外三十里坡,帐篷连亘数里,火把烧红夜空。

中军大帐,马五与吴焕对坐,地图摊开如江山。

马五指尖划过沟壑:“徐望山五千精锐出兖州,赵奎在徐州接应。我军五千人多是农民盐工,缺正规训练,硬拼难敌。”

吴焕执灯凝眉:“冯从吾大人遣两千吏卒,李将军统领,明日即至。徐贼骄横,可诱其分兵击之!”

“好!”马五掀帐而出,夜风卷动战袍,“传令三军——十里沟埋骨,待君入瓮!”

帐外联军齐声应和,夜色中营寨忙作一团:

砍伐树木加固栅栏,铁匠敲打修补武器,炊事兵生火备干粮。

他们受够盐商压迫,为平价盐,为家人安稳,愿拼尽全力。

次日清晨,徐州码头。

数十艘漕船靠岸,徐望山先锋一千人登陆。

赵奎满脸堆笑相迎:“徐爷一路辛苦!”

先锋官张彪跳上岸,横肉抖动:“赵大人办事靠谱!”

赵奎谄媚俯身,压低声音:“马五联军扎营海州城外,冯从吾吏卒未到,正是进攻良机。”

张彪冷笑:“乌合之众也敢拦路?”

挥手传令:“休整半个时辰,直奔海州!”

官道两侧林密草深,十里沟地势狭窄,两山夹一径。

张彪率千骑闯入险地,嗤笑回荡山谷:“马五鼠辈,只配躲藏...”

哨箭裂空!

“杀——!”

马五银枪如龙出渊,直刺敌将。

两岸滚木礌石轰隆砸下,箭雨遮天蔽日。

刀枪交锋,火花四溅。

“噗嗤!”长枪刺穿张彪肩膀。

大刀落地,张彪被踹翻在地。

长枪抵喉:“投降不杀!”

张彪磕头如捣蒜:“我投降!”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

联军斩三百,俘五百,缴刀枪两百余,马匹五十余。

马五满身血污,沉声道:“打扫战场,救伤员,回营迎主力!”

徐望山中军大营,地图被虎头刀劈成两半,酒壶菜碟碎满地。

“废物!都是废物!”徐望山怒吼,“张彪被俘,先锋全军覆没!”

将领们垂首屏息。

徐望山深吸一口气,目露凶光:“传令!全军加速,踏平马五营寨!本将要亲手剁了马五!”

两日后,三十里坡。

徐望山四千主力列阵,与联军营寨对峙。

李将军率两千吏卒赶到,铠甲鲜明,持枪而立。

“徐望山兵精粮足,硬拼不可。”李将军指地图,“坚守营寨耗其兵力,待粮草耗尽再反击。”

吴焕点头:“营寨加固完毕,粮草充足,可守半月。”

马五补充:“派小股部队骚扰,让他们不得安宁。”

三人一拍即合。

徐望山在营外叫阵:“马五!有种出来一战,躲寨里算什么好汉!”

联军士兵咬牙请战,马五按住众人:“别冲动!耗死他们!”

数日之内,徐望山多次攻城。

栅栏破了又补,联军拼死抵抗。

徐军死伤近千,营寨岿然不动。

徐望山帐内急踱:“赵奎!派人去苏州,让钱如命筹粮草,令江南盐商增兵!”

赵奎躬身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天津行宫 暖阁——

鎏金炭盆燃得正旺,龙涎香袅袅缠绕梁柱。

万历皇帝朱翊钧斜倚龙榻,指尖摩挲着两淮急报,眉头微蹙。

案上沙盘铺展如疆场,白砂堆作山峦,墨石标记州府,几根竹筷竖作营寨,竟是缩小版的两淮战局图。

四岁的朱由校穿着簇新蟒纹小袄,踮脚够着沙盘边缘,手里攥着木雕小骑兵,正把它们一一摆在“徐州”方位的墨石旁。

“皇爷爷,这是赵奎的兵,”他小眉头皱着,模仿着先生授课的语气:

“他们帮坏盐商,要拦马五叔叔。”说着拿起另一块刻着“钱”字的木牌,往“苏州”位置一按,

“这个钱爷爷最坏,把盐藏起来不让百姓吃!”

三岁的朱徵妲梳着双丫髻,穿一身石榴红宫装,裙摆绣着缠枝莲纹。她小手攥着块晶莹的白盐。

那是冯从吾加急送来的海州盐样,踮脚凑到万历膝前,奶声奶气却字字清晰:

“皇爷爷,盐盐不咸(指私盐掺沙味淡价高),百姓哭哭。”

她把白盐放在沙盘中央,又捡起几颗圆润的珍珠,围着盐块摆了一圈,

“娃娃们要吃干净盐,像珍珠一样亮的盐。”

万历失笑,俯身抱起她,指腹蹭了蹭她软乎乎的脸颊:

“徵妲怎知百姓哭?”冯大人奏报上说的呀。”

朱徵妲晃了晃手里的盐块,小手指向沙盘西侧的竹筷营寨,

“马五叔叔的兵在这儿,被坏人大营围住了,粮草不够。”

她突然伸出小胖手,一把拨倒“苏州”方位的“钱”字木牌,又把朱由校摆在“徐州”的木雕骑兵拨到沙盘边缘,

“把坏盐商的粮断掉,不让他们帮凶!”

朱由校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里的木雕,拿起一根细竹棍当作漕运航道,“啪”地放在沙盘上:

“孙儿知道!天津卫的骑兵可以走这儿,偷偷去徐州,断赵奎的路!”

他说着把手里的木雕骑兵分成两拨,一拨摆在“天津”方位,另一拨推向“海州”:“一路去徐州抓赵奎,一路去帮马五叔叔守营寨!”

朱徵妲跟着点头,小手抓起一把白砂,撒在“苏州”到“海州”的通道上:

“用沙子挡他们的粮车,让他们走不动!”

她又捡起几颗红豆,放在“官盐便民点”的标记旁,“打赢了,这里就有好多盐,百姓排队就能买,娃娃们都能吃饱饭,有力气跑啦!”

两个稚童趴在沙盘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摆弄着教具。朱由校用木骑兵模拟冲锋,朱徵妲就用珍珠代表百姓欢呼;

朱由校假装吹响号角,朱徵妲就举起白盐块大喊“盐盐来啦”,小脸上满是认真。

万历看着他们稚嫩却精准的布局,龙颜舒展,眼中闪过赞许。

他抚着朱徵妲的发顶,指腹轻轻摩挲她攥着盐块的小手,沉声道:

“徵妲小小年纪,便知民心向背。盐者,民生之本;民心,天下之根。你说得对,断其粮,截其路,方能还百姓一片清明。”

又看向朱由校,拍了拍他的肩膀,“由校懂得调兵遣将,有先祖之风。这江山,日后便要你们姐弟这般同心同德,守护万民。”

他抬声唤道:“传旨!”

殿外太监躬身听令。

“令冯从吾即刻调天津卫两千骑兵,走漕运驰援海州,断徐望山后路;

着苏州知府联合地方吏卒,查抄钱如命家产,抓捕勾结盐商的贪官污吏;再传谕江南各府,战后增设官盐便民点,新盐价三十文一斗。”

“遵旨!”太监疾步退去。

朱徵妲捧着白盐笑起来,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盐粒映出细碎金光。她把盐块轻轻放在万历掌心:“皇爷爷,等打赢了,让所有百姓都能分到这样的盐。”

万历握紧盐块,指尖感受到那抹晶莹的凉意,心中微动。他看向两个稚童,目光深邃而温和:

“好。皇爷爷答应你们,不仅是两淮,天下各处,都要让百姓吃上平价盐,过上安稳日子。”

朱由校拉着朱徵妲的小手,在沙盘上画了一条长长的线,从海州一直连到京师:

“妹妹你看,这是盐路,以后从海州到京师,苏州,盐州,德州,山东境内,天津的盐车轱辘转不停,大家都能吃到便宜盐啦!”

朱徵妲咯咯笑着,用小脚丫轻轻踩着那条“盐路”,仿佛已经看到了白盐满仓、百姓欢颜的景象。

——战局急转——

驿马未出,惊雷已至。

苏州知府奉诏出兵,连夜围了钱如命府邸,恰逢其打包金银欲逃,当场擒获。囚车游街时,百姓唾面如雨,掷菜砸石。

知府判其死刑,抄家所得尽数赈民,行刑当日满城欢呼震地。

徐州码头,天津卫骑兵突袭,赵奎尚未动身便被擒获,严刑之下招供勾结徐望山、私放私盐等罪状,冯从吾奉诏下令斩首示众,百姓叫好不绝。

京师,冯从吾上书报捷。

朱常洛下旨嘉奖:马五授“忠义校尉”,统领海州盐场;吴焕晋两淮盐运使;李将军官升一级。

江南各地,官盐便民点次第开设,白盐平价入市,百姓争相购买,笑脸盈盈。

同日,刑场之上,钱如命枷锁坠地。

刽子手刀落刹那,满城欢呼震落枯叶。

海州盐场,马五指盐山如雪:“这条路,终是通了。”

吴焕捧新制盐牌而立,夕阳为五千盐工披金甲。

远处炊烟袅袅,孩童举盐袋追逐嬉笑。

马五握紧腰间枪茧,望向北疆——

那里还有未尽的战事,未通的盐路。

但此刻,白盐映照着无数笑脸。

盐路,亦是生路。

本章金句

「盐路,亦是生路」

「盐者,民生之本;民心,天下之根。」

「这条路,终是通了。」

【小剧场:刑场内外】

钱如命:(戴枷痛哭)早知今日,何必把盐价抬得那么高啊!

百姓甲:呸!你也有今天!

百姓乙:(举着新买的官盐)大家看看!这才是人吃的盐!

孩童:(舔盐粒)娘,这盐真咸!

钱如命:(仰天长叹)我当初要是也卖三十文...

刽子手:现在后悔?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