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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懒狐不避嫌,但会“开茶馆”

安燠蹲在埠头,指尖还沾着皂角香,望着小媳妇被溅湿的裙角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她想起昨夜程砚给小芽梳头发时,村民们眼里的温度——那团火明明刚烧起来,怎么转天就只剩冷烟了?

阿燠姐!小栓举着个青杏跑过来,李爷爷家的烟囱三天没冒烟啦!

我爹说他前天看见李爷爷蹲在门槛上咳得直捶胸,可没人敢去问......

青杏地砸在洗衣盆里,溅起的水珠糊了安燠一脸。

她突然想起上个月李爷爷给小芽送过烤红薯,那老头总说小女娃要吃甜的,现在却病得连灶都起不了?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往李爷爷家跑时踩得青石板响。

推开门那刻,霉味混着药渣子味扑面而来,李爷爷蜷在破被子里,床头的药碗结着黑痂。杏儿...甜不甜?他迷迷糊糊抓她的手,掌心烫得像块火炭。

安燠给李爷爷喂了程砚配的药,又烧了锅热粥。

等老人睡熟,她蹲在院门口拔狗尾巴草。

隔壁王婶端着簸箕路过,眼神往这边飘了飘,又迅速低下头搓米。

前儿小芽摔了膝盖,还是王婶给敷的草药呢,怎么现在连句李老头好点没都不肯问?

第三件事来得更快。

晌午她去菜畦摘黄瓜,远远听见二柱家的小毛头哭嚎。

那娃正挂在老槐树上,两条腿悬在半空晃悠,树下围了七八个纳鞋底的婶子,没一个肯搭把手。他娘说过不让碰树!有个小媳妇捏着针,万一摔了算谁的?

安燠蹭地窜过去,狐狸尾巴在身后炸成毛球——她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凡人模样,又慌慌张张把尾巴塞回裤腰里。

抱下小毛头时,那娃哭得打嗝:我...我想给奶奶摘槐花,奶奶说...说她想吃槐花香饼...

想吃就说啊!安燠帮娃擦眼泪,声音突然哽住。

她想起前世闺蜜背叛前,也是这样欲言又止;想起刚穿书时缩在狐狸洞,连讨口热水都怕暴露身份。

原来人最难受的不是饿着冻着,是有话卡在喉咙里,像块咽不下去的枣核。

当天夜里,她扒拉着程砚的肩膀晃:咱们得建个茶馆!程砚正给小芽补书包,针脚歪歪扭扭像条毛毛虫:茶馆?

村东头不是有老周头的茶摊?

不一样!安燠掏出小本本,上面画满歪歪扭扭的计划图,老周头的茶摊只卖茶,咱们的茶馆要卖。

让张婶说说她腌的萝卜,让刘叔讲讲他逮的兔子,让小毛头喊一嗓子奶奶我想给你摘槐花她突然凑近程砚,眼睛亮得像狐狸叼了月亮,我观察过了,人一闲下来就爱憋着,憋久了心就硬了。

得有个地儿,让他们不得不开口!

程砚被她晃得头晕,却还是摸了摸她发顶:听你的。

不过...他指了指小本本上画的三条规矩,这第二条必须自带瓜子是怎么回事?

瓜子是话引子啊!安燠掰着手指头,嗑瓜子总得找话说,总不能干磕吧?

再说了...她狡黠一笑,要是有人光喝茶不说话,我就盯着他嗑瓜子,看谁先憋不住!

茶馆开在万家集中心的老槐树下。

安燠搬来程砚藏的桂花蜜,煮了锅甜津津的枣茶;程砚砍了竹子搭棚子,竹帘上挂着安燠写的歪字:有话就说,瓜子管够。

开张那日,黑板上的话题是安燠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的:你吃过最难吃的野菜是啥?谁家腌萝卜最得劲?

第一个开口的是王寡妇。

她嗑着自己带的瓜子,嗓门比敲铜锣还响:我吃过最难吃的是灰灰菜!

那年闹春荒,我煮了半锅,苦得我家那口子喝了三大碗凉水!满棚子人哄笑,张木匠拍着大腿:那算啥?

我小时候偷挖了婆婆丁,当韭菜包包子,把我娘牙都苦麻了!

程砚被安燠推上,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我...我分享个被毒蘑菇辣哭的事吧。

那年在不周山,我见着红伞伞白杆杆,想着肯定甜...结果刚咬一口,舌头肿得像猪尾巴,喝了十坛山泉水都不管用!小毛头笑得滚在长凳上,李爷爷拍着膝盖直咳嗽:好小子,比我当年偷喝烧刀子还憨!

安燠端着盲盒茶穿梭在茶桌间。

茶碗底下的小纸条有的让人笑:你最想赖账的事是啥?张阿婆举着纸条喊:我孙子偷吃我藏的糖瓜!有的让人抹眼泪:你最后一次哭是因为啥?小媳妇捏着纸条发抖:我...我娘家弟弟成亲,我没敢回去...棚子里静了一瞬,王寡妇把自己的帕子塞过去:哭吧,哭完咱给你弟弟补双鞋。

渐渐地,老槐树下的茶棚成了面镜子。

猎户老钱开始带他晒的肉干来分享,说独吃没滋味;张阿婆家的小媳妇端来她腌的糖蒜,往每个茶碗边都搁两瓣;连最古板的老学究都搬着他的线装书来,指着某页说:这诗写的不就是咱现在嗑瓜子唠嗑的样儿?

直到那日晌午,茶棚里突然响起摔茶碗的脆响。

安燠端着新煮的桂圆茶跑过去,就见赵铁匠和他媳妇红着眼睛对峙,赵铁匠的拳头捏得骨节发白,他媳妇抹着眼泪喊:你心里只有打铁!

安燠没劝架,转身回了灶房。

她揭开蒸笼,两碗刚蒸好的桂花米糕正冒着热气,米香混着桂香飘满茶棚。

她端着碗走过去,在两人面前各放一碗:先吃,凉了就不甜了。

赵铁匠的手悬在半空,突然地笑出声:你这小狐狸,就会使软招。他媳妇抽着鼻子戳了戳米糕:上回你说...有话要趁热说。

茶棚外的老槐树沙沙响,安燠摸着茶碗底没撕干净的纸条——那上面写着:你最想对身边人说的话是?风掀起竹帘,把这句话吹得飘起来,轻轻落在赵铁匠脚边。

茶棚里的竹帘被风掀得哗啦响,赵铁匠的拳头悬在半空,指节泛白却迟迟落不下去。

他媳妇攥着帕子的手在抖,鼻尖通红,可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安燠端来的桂花米糕——米香裹着桂香钻进鼻腔,像根软绳子,把两人绷紧的神经慢慢往下拽。

先吃,凉了就不甜了。安燠把碗往两人中间一推,狐狸耳朵在发间若隐若现(她最近懒得藏妖相了,反正村民都说阿燠姐的耳朵会抖,怪讨喜)。

赵铁匠盯着米糕上的桂花,突然想起上个月他打铁时被火星溅到手,是媳妇举着冰帕子在炉边守了半宿;他媳妇则看着米糕上的糖霜,想起大冬天赵铁匠蹲在河边给她砸冰捕鱼,手冻得像红萝卜还笑说咱媳妇要补补。

你这小狐狸...赵铁匠喉结动了动,伸手戳了戳米糕,碗底...有字?

安燠早把写着问题的纸条粘在碗底,这会正抱着胳膊偷笑:吵完记得回答——你还记得他\/她哪次让你心动吗?

赵铁匠媳妇把米糕咬出个豁口,眼泪啪嗒掉在碗里:那年我爹病了,他挑着两筐炭走三十里山路,鞋都磨破了...我在村口接他,他手背上全是血泡,还说烧暖了,您爹就不咳了

赵铁匠的大粗手抹了把脸,声音闷得像敲闷鼓:我记得你怀娃那年,吐得站都站不稳,还偷偷给我缝冬衣。

针脚歪歪扭扭的,我故意说丑死了,你躲在灶房哭...后来才知道,那是你用陪嫁的红布裁的。

茶棚里不知谁抽了下鼻子,王寡妇抹着眼睛喊:哎呦喂,我这瓜子都咸了!张木匠拍着大腿笑:赵铁匠你个闷葫芦,原来肚子里藏着蜜!安燠悄悄戳程砚的腰,程砚正抹眼角,被戳得耳朵一抖:看啥?

我...我被米糕熏的!

当天夜里,赵铁匠扛着一筐鸡蛋砸开茶馆门。

鸡蛋上还沾着草屑,他挠着后脑勺直咧嘴:阿燠姐,这茶比我去城隍庙拜菩萨管用!

我和那口子说了半宿体己话,她非让我送鸡蛋——说你这茶馆,是给人心缝补丁的。

程砚蹲在门槛边剥鸡蛋,蛋壳碎在他掌心像朵小花:早说过你这茶馆能成。他声音低得像哄小芽,那天李爷爷咳得厉害,你蹲在院门口拔狗尾巴草,我就知道...你这懒狐狸,偏要把人心焐得软乎乎的。

打那以后,程砚巡山回来必往茶棚钻。

他不爱说话,却总在张阿婆搬不动板凳时一声把凳子挪到太阳地儿;小毛头骑在他脖子上摘槐花,他就弓着背慢慢挪,活像头驮着崽的老熊;有回王寡妇的茶碗滑手,他伸手接住时碗沿都没晃,倒把自己吓了一跳——我这手,从前只抓钉耙的。

孩子们围着他跑,喊他,喊着喊着就变成移动暖炉熊叔身上暖烘烘的,比火盆还得劲!程砚耳朵通红,却把小毛头往怀里又拢了拢。

安燠趴在账桌上写新规矩,笔尖戳得纸沙沙响:茶资可用故事支付——张阿婆的糖蒜抵三碗茶,刘猎户的野兔肉抵五碗,程砚...程砚的暖手功抵十碗!

程砚凑过来看,鼻尖差点蹭到她发顶:我这暖手功金贵着呢,只给你一个人抵。安燠反手戳他腰窝,他笑得直躲,撞翻了装瓜子的竹篓,瓜子滚得满地都是——村民们哄笑着弯腰捡,倒把刚吵完架的小夫妻也拉来帮忙,茶棚里的笑声撞在竹帘上,惊飞了好几只麻雀。

中秋夜来得极快。

茶棚前挂了上百盏纸灯笼,安燠用面浆糊的灯身摇摇晃晃,倒比市面上的更有烟火气。

村民们蹲在槐树下写心愿,小毛头歪歪扭扭画了只兔子(他说要送奶奶),王寡妇写想给我那口子烧柱香,这么些年,我怨错了,老学究写愿这茶棚的笑声,比我线装书里的诗还长。

安燠把所有纸条塞进灯笼,程砚举着长竹竿挨个点起来。

火芯子响,百盏灯笼摇摇晃晃升上夜空,像一串被风吹散的星星。

安燠仰着头数,数到第七十三盏时突然愣住——那盏灯的纸薄,上面的字被火光映得透亮:我想学会说我爱你

程砚的手突然环住她腰。

他身上带着山风的凉,却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像小时候他在不周山雪窝里藏的那坛蜜。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轻得像灯笼里的火苗:我早就会了,就是不爱说。

茶棚里炸开起哄声。

小毛头跳着脚喊:熊叔耍赖!王寡妇拍着大腿笑:阿燠姐快罚他!安燠偏头咬他耳朵,程砚疼得缩脖子,却舍不得松手。

她故意拔高声音:罚你明年承包所有茶馆瓜子——要挑最香最脆的,磕不响的不许混进来!

程砚闷笑,胸腔震得她后背发痒:都依你。

夜风突然转凉。

安燠裹了裹外衣,抬头看天——月亮被乌云遮了半边,像块没啃完的月饼。

她想起前儿老猎户说今年秋老虎走得早,怕是要冷得狠,又想起程砚刚往地窖里囤的十袋米、八坛腌菜。

等灯笼全飘远了,她拽着程砚的袖子往仓库走:去数数粮秣,别到时候喝西北风。

仓库门一声开,程砚点上油灯。

米袋堆得像小山,腌菜坛码得整整齐齐,可安燠数着数着,指尖突然顿住——按现在的消耗,这些粮秣...怕是撑不过十天?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灯笼纸哗啦响。

安燠望着程砚的侧影,他正踮脚够最上层的豆干,衣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挂的小葫芦(里面装着她泡的桂花蜜)。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说话——先过了中秋吧,她想,等月亮再圆一次,再和他商量...

可谁也没料到,三日后的凌晨,第一片雪花就落了下来。

先是星星点点,后来越下越密,像谁打翻了棉花垛。

程砚推开门时,积雪已经漫过脚面,他搓着冻红的手喊:阿燠!

雪下得邪乎,怕是要连下五日——

安燠站在仓库里,望着满墙的账本,突然想起茶棚里那盏写着我爱你的灯笼。

她摸了摸肚子里刚有的小动静(程砚上周才发现的,高兴得把茶棚的竹帘都撞歪了),轻轻叹了口气。

程砚,她转身朝他笑,狐狸耳朵上沾着点雪,把地窖的棉絮搬出来,再去老周头家借他那口大铁锅——咱们得准备点热乎的,给村民们熬姜茶。

程砚大步跨过来,把她冻凉的手塞进自己怀里:都听你的。他哈着白气,鼻尖冻得通红,不过阿燠...要是雪封了山,咱们的粮...

安燠戳了戳他心口:怕啥?

你是山神,我是狐仙,咱们的茶棚...可是能焐热人心的。她望着窗外越下越急的雪,眼睛亮得像星星,大不了...咱们带着村民,把雪当瓜子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