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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疯批首辅夺取长嫂 > 第166章 朝堂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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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皇帝端坐龙椅,目光扫过下方众臣,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众位爱卿,西凉拓跋弘王子多次上书,恳请开放河西粮市。此事拖延已久,总需有个决断。今日,诸位便畅所欲言,议一议吧。”

此前,朝中对此事争议不断,主战派和派各执一词,难以达成共识。然而今日,气氛却有些微妙的不同。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尚未有人率先出列时,一向在此事上持审慎态度的沈玦,却主动站了出来。他手持玉笏,声音清晰沉稳:

“陛下,臣以为,河西粮市,可开。”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面露惊讶。

“然,开放之基,在于我大周须牢牢掌控粮市管理之权,定价、流通、数量,皆需由我朝官员主导,绝不容西凉插手干预,此乃底线。”沈玦语气斩钉截铁,随即话锋一转,“至于西凉方面,王子拓跋弘已向臣郑重承诺,若他得以继承西凉汗位,在其有生之年,必约束部众,永不犯我大周边境!”

他略微提高声调,将拓跋弘提出的条件公之于众:“并且,王子愿应允此前所提全部条件:每年向我大周进贡上等战马五千匹,缔结盟约,共同抵御北方外敌!以此换取粮市之利,供其西凉各部度过严冬,稳定王庭。”

“若真能如此,边关可享数十年太平啊!”

“年贡五千战马!此乃强军之资!”

“共御外敌,可减轻我北境压力!”

“沈大人深思熟虑,此议甚妥!”

此前许多持反对或观望态度的大臣,此刻纷纷点头,出言表示赞成。就连一些老成持重的勋贵,也觉得若能以粮市换取如此实实在在的利益与安全保障,无疑是笔合算的买卖。殿内一时赞成之声四起,形势似乎一片大好。

皇帝端坐其上,听着群臣议论,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将就此敲定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了起来。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皇子宇文铭大步出列,脸上带着忧国忧民的凝重之色。

“哦?”皇帝目光微凝,看向这个儿子,“铭儿有何高见?”

宇文铭拱手说道:“父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拓跋弘如今有求于我等,自然什么条件都敢答应。可他日若其羽翼丰满,或是西凉内部生变,谁能保证他不会撕毁盟约?将边关安宁寄托于蛮夷的一纸承诺,无异于与虎谋皮!此其一。”

他顿了顿,继续慷慨陈词:“其二,开放粮市,虽握管理之权,但粮食流出,终是资敌!西凉骑兵本就骁勇,若再无粮草之忧,岂不如虎添翼?届时我大周何以制衡?其三,年贡战马虽好,但若因此养肥了对手,他日战场相见,这些战马恐将成为冲向我大周军阵的利器啊!父皇,还请三思!”

他这一番话,看似句句在理,全然站在大周安危的角度考量,与他往日急功近利的形象大相径庭,让不少刚才表示赞成的大臣也陷入了沉思,朝堂之上刚刚达成的一致意见,瞬间出现了裂痕。

沈玦面对三皇子宇文铭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对,神色未变,只是对着御座上的皇帝躬身道:

“陛下,三殿下所虑,确是不可不察。然,臣之所以主张与拓跋弘合作,正是基于对西凉内部局势的判断。”他微微抬头,声音清晰传入每位大臣耳中,“据臣所知,西凉王庭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现任大汗虽属意将汗位传给拓跋弘王子,但其左贤王乌维,手握重兵,对汗位虎视眈眈,此人性格暴戾,穷兵黩武,向来主张以战养战,与我大周更是素有旧怨。”

沈玦顿了顿,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群臣:“若最终由乌维这等好战之徒上位,陛下,诸位同僚,试想届时我大周边境将面临何等局面?恐怕绝非如今这般小规模摩擦,而是烽烟再起,永无宁日!更令人担忧的是,若乌维与北方狄戎部落联盟,夹击之下,我大周边防将承受何等压力?届时局势,恐非一纸空文或数千兵马所能轻易平息!”

宇文铭见势立刻上前一步,他脸上带着被质疑的愤懑,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沈大人!你口口声声说那乌维好战,难道你敢保证拓跋弘上位后不会撕毁盟约吗?!他如今对我大周恭顺,不过是因其势弱,有求于我!焉知他日坐稳汗位之后,不会效仿其祖,挥师东进?此等养虎为患之事,史书上记载的还少吗?!”

宇文铭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地看向沈玦,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沈大人如此为拓跋弘王子奔走疾呼,甚至不惜以其空口承诺作为担保,莫非……是受了西凉什么别的好处?或是与他私下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协议?”

沈玦面对这诛心之论,面色依旧沉静,只是眼底寒意骤深。他尚未开口,龙椅上的皇帝已沉声喝道:“铭儿!朝堂议事,就事论事,休得胡言!”

就在朝堂之上因三皇子宇文铭的诛心之论而气氛凝滞,众人目光各异地看着沈玦,等待他回应时,殿外忽然传来侍卫清晰的高声通报:

“西凉拓跋弘王子殿下到——!”

只见拓跋弘一身西凉王子正装,龙行虎步,面色沉毅地踏入大殿。

他目光如电,先是扫过面色阴沉的三皇子宇文铭,随即转向御座上的皇帝,右手抚胸,行了一个西凉礼节,声音洪亮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皇帝陛下!本王子不请自来,还请陛下恕罪!”他直起身,猛地转向宇文铭,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方才在殿外,似乎听到三皇子殿下在质疑沈大人与本王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协议’?”

他冷哼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充满了桀骜与不屑:“哼!真是天大的笑话!本王倒想请教三皇子,你认为我们能达成什么见不得光的协议?是沈大人助我登上汗位,我许他西凉牛羊万头?还是他帮我促成粮市,我赠他草原明珠十斛?”

拓跋弘上前一步,气势逼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一时语塞的宇文铭:“陛下,以及诸位!我拓跋弘今日站在这里,是带着最大的诚意而来!我所承诺的‘永不犯边’、‘年贡战马’、‘共御外敌’,句句属实,愿以草原之神与先祖之灵起誓,并可立下国书为凭!此心天地可鉴,实在容不得三皇子殿下如此凭空污蔑,玷污我拓跋弘的声誉,更是玷污了我西凉与贵国和谈的诚意!”

他稍稍缓和语气:“沈大人方才所言,俱是为两国边境安宁、为黎民百姓免遭战火考量,此乃大义!我拓跋弘虽来自草原,也知‘信义’二字重逾千斤!绝非三皇子口中那种背信弃义、反复无常的小人!”

就在这时,一直静观其变的四皇子宇文珏也适时出列。他神色平静,对着御座上的皇帝躬身道:

“父皇,儿臣以为,沈大人与王子殿下所言,确实在理。”

他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脸色难看的宇文铭身上,缓缓道:“至少,如今拓跋弘王子站在这里,愿意与我大周签订白纸黑字的盟约,承诺约束部众,贡纳战马,共御外敌。此乃看得见、摸得着的保障。反观那位西凉左贤王乌维,其好战之名,边境皆知。若真由其上位,诚如沈大人所言,我大周边境恐再无宁日,连这一丝通过和谈换取和平的可能都将彻底丧失。两害相权取其轻,与一位愿意立约的潜在盟友合作,总好过面对一个注定刀兵相见的敌人。”

四皇子这番话,逻辑清晰,他的表态,让许多尚在摇摆的大臣纷纷点头。

眼见朝堂风向逆转,自己精心策划的发难竟被联手化解,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让他几乎失了理智。他猛地转向四皇子,声音因激动而显得有些尖利,带着一股破罐破摔的狠劲:

“四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大周,煌煌天威,竟要怕了他西凉不成?!只能靠着委曲求全、用粮食去换取那所谓的和平?!这岂不是显得我大周软弱可欺,自堕威风?!”

一直冷静旁观的沈玦,此刻再次开口:

“三殿下,慎言。”他目光如炬,看向宇文铭,“殿下口口声声大周天威,难道认为只有刀兵相见、血流成河方能彰显天威?殿下此言,才是真正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场可以通过和谈、互市便能带来的和平,非要推向兵连祸结的绝境,这非但不是彰显国威,反而是置国家利益与百姓安危于不顾的匹夫之勇!”

沈玦微微提高声调,面向众臣:“和谈,非是怯懦,乃是审时度势的上上之策!是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最持久安宁的智者之选!若依三殿下所言,动辄言战,视和谈为屈辱,那才是将国家拖入无休止消耗与危险的深渊!”

就在三皇子被沈玦驳得脸色铁青,还想再辩时,一个苍老却异常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老臣以为,沈大人所言,字字珠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朝元老、安国公楚珩,手持象牙笏板,缓步出列。

“三殿下年轻气盛,主战之心,或可理解。但老臣历经三朝,亲眼见过战争的惨状。”他语气沉痛,带着回忆的沧桑,“兴兵一役,看似豪气干云,背后却是国库空虚,赋税猛增,民不聊生!是无数将士马革裹尸,埋骨边关!是千万百姓流离失所,家园化为焦土!”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直视宇文铭:“殿下可知,三十年前与北狄那一战,虽胜,却耗尽先帝朝十年积蓄,边境三郡至今未完全恢复元气!殿下又可曾想过,一旦与西凉开战,西北商路断绝,多少依靠丝路贸易的商贾百姓将衣食无着?边境屯田毁于战火,来年粮草何以为继?”

“沈大人与王子殿下所议和约,若能以粮市之利,换取战马之资,消除边患之忧,缔结同盟之谊,此乃利国利民、功在千秋之上策!老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