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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彪护着李芮,那身影在商厦走廊尽头渐渐消失。

他们的脚步声离开后,面馆里恢复了热汤翻滚的声音,但乔伊的心脏仍悬在半空。

乔磊看着妹妹呆住的神情,有些担心:“你刚刚说的黑影,就是他?”

乔伊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盯着门口那些逐渐远去的影子。

良久,她才压低嗓子:

“哥,他们是故意来给你看的。

就是想让你卷进来、想让更多人知道他在靠近我。”

乔磊愣了:“故意?给我看?为什么?”

乔伊苦笑:“为了让我无法退路。”

她将头发拨到耳后,那一瞬间,整个人冷静得令人发寒:

“哥,你以后千万不要搭理他们。

废彪、李棍、李东阳,还有李芮——你越靠近,他们越会利用你。这种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乔磊皱眉:“可他不是大学校长的儿子吗?李东阳可是铜山最不会乱来的那种知识分子,他怎么会让儿子带着一百万来瞎闹?”

乔伊的眼神忽然冷得像刀锋:“他们一家……都是疯子。”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而且,是那种‘心里有病’的疯。”

乔磊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乔伊拿起筷子,拨了拨碗里的刀削面,却完全没胃口:

“哥,2002年的一百万,不是小钱。可以买半栋楼、开公司、甚至翻身当老板……

但在他们眼里,那只是一张‘筹码’。

一张用来框住我、让人觉得我已经被他‘定下’的筹码。”

乔磊沉下脸,忍不住说:“可他这么做……不就是想追你吗?

老实说,这也没啥不好啊,说明咱家受欢迎——”

乔伊抬眼看他,那眼神里没有少女的羞涩,只有一股令人心疼的成熟与警觉:

“哥……他们不是喜欢我。”

“那是什么?”

乔伊放下筷子,双手扣在桌面上,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却每个字都像敲在心口:

“他们是要把我锁进井里。

李芮追我、贴我、宣扬声势……

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李东阳家族绑定了。”

乔磊彻底愣住:“……为啥绑定?”

乔伊的目光慢慢沉下去:“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轻轻放下筷子,深吸口气:“哥,你以为李芮追我,是好事?他们不过是把我当匙而已。”

乔磊有些疑惑:“钥匙?开什么?”

“后面你就知道了,他们背后的目的……阴狠得,你想都想不到。”

面馆的蒸汽在他们之间打着旋,像时间的雾在悄悄拉开一层新的帷幕。

乔磊见乔伊心情低落,也没再多问。

他本来就是个性直爽、情绪简单的人,只觉得“孩子间的事”没必要太上纲上线。

他开着那辆旧桑塔纳,车灯在冬夜的雾气里切出一道道白光。

一路无言,只剩下发动机的低沉嗡鸣。

铜山二中的大门口,路灯昏黄,几片树叶被风卷到操场的铁网边。

乔伊下车时,乔磊还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早点休息。别想太多。”

乔伊点点头,挤出一个笑。

可那笑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孤单。

夜深。

宿舍的灯早已熄灭,寝室里只剩下窗外的月光洒在床铺上。

乔伊仰躺着,盯着天花板,思绪翻腾。

脑子里反复浮现出那张带着冷笑的脸——李芮。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还有那句“就找上你了,你跑不掉的”……

像一根刺,扎在她的意识深处。

她不是没遇到过狂妄的男生,

可李芮身上那种“理性与疯狂共存”的感觉,让她真正地害怕。

他不是单纯的少年痴恋。他是被某种力量牵着走的人。

乔伊心烦地翻了个身。

她知道李芮那边有一帮人——废彪、李棍,还有些地痞混子——

他们从不讲理,更不会守底线。

她怕的不是他们来找她麻烦。

而是他们去找她身边的人。

“如果他们到陈树那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攥住一样。

陈树的母亲,一个普通的早点摊主,每天凌晨四点起,和油锅、豆浆、蒸笼为伴。

她憨厚、和气,给乔伊送过两次豆腐脑,还夸她学习好。

——“糟了!”

乔伊猛地坐起身。

她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

李芮那群人,一旦想施压,一定会从“软肋”下手。

东关市场!

乔伊从床上跳下来,顾不得室友熟睡,随手抓起外套。

手表上的指针指向晚上11点47分。

她穿上鞋,推开宿舍门。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冷冽的湿气。

无论如何,她得去一趟东关市场。

那是陈树母亲唯一的谋生地。

而她,不能让那群疯子,把无辜的人卷进李芮的阴影里。

铜山的夜街几乎空无一人,

她推着自行车穿过旧城区,轮胎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碾出低响。

沿途闪烁的霓虹一盏接一盏熄灭,仿佛城市都在屏住呼吸。

等她快到东关市场时,远处隐约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

她的心骤然一紧。“来晚了?”

她拼命蹬车。

市场的灯光在前方亮起几团跳动的橘色影子。

一个熟悉的早点摊倒在地上,铁锅翻在一旁,

几个穿黑衣的男人正把摊车踢得哐当作响。

油泼声、骂声交织在一起。

空气里弥漫着豆浆混着汽油的味道。

乔伊的手攥紧了车把。

夜风裹着煮馄饨的热气,弥漫着胡椒和香葱的味道。

东关市场的霓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几家摊位还没完全收摊。

陈树的母亲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满脸焦急。

地上摊车被掀了一半,锅里的汤撒得到处都是。

一旁的几个人——废彪、李棍,还有几个高大青年的身影——正围着陈树和他母亲。

“我说了,咱吃完这馄饨就肚子疼,得送人去医院!”

废彪嚷着,指着捂肚子的李棍,装模作样地哼哼。

“别碰我妈!”陈树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拉开废彪。

“你们明明没事,凭什么砸我家摊子!”

“放肆!”废彪怒吼一声,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陈树胸口。

陈树退了两步,嘴角渗出血,眼神却仍死死盯着他们。

“树儿——!”陈母惊呼一声,扑上去护着儿子。

她的手还烫着,被那群人一把推开。

“这地儿是你开的?这馄饨是你卖的?那中毒的责任你得认!”

一个黑衣壮汉冷笑着,伸手要去掀她的摊车。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街口传来——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夜风一卷,乔伊冲了过来。

她的脸被冷风刮得发白,怒气、恐惧、心疼,全在胸腔里交织成一股冷火。

众人一怔,纷纷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