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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安陵容重生后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妒火中烧,饕餮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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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妒火中烧,饕餮解忧

惠贵人有孕的消息传开后,皇上对富察贵人腹中的孩子依旧照拂,每日的安胎汤药、滋补膳食从未断过。

可在富察贵人眼里,这份关注像是打了折扣的——

那日去给皇后请安,见皇上特意驻足咸福宫,隔着窗棂问了句眉庄今日胃口如何,她心里的火气便“噌”地冒了上来。

“什么意思?合着我这肚子里的就不是龙胎了?”

回到延禧宫,富察贵人一把掀了桌上的茶盏,茶水溅湿了明黄色的软垫,“先前还说我这胎是头一份,如今沈眉庄有了,我倒成了多余的!”

桑儿连忙跪下来收拾,颤声道:“小主息怒,万岁爷心里是有您的,昨儿还特意让御膳房新制了西洋点心呢。”

“点心?”富察贵人冷笑一声,“打发叫花子呢?”

“我要的是皇上的心思!你没瞧见华妃看我的眼神,还有那些低阶嫔妃,背后指不定怎么笑我失了圣心!”

她本想借着胎动频繁的由头,请皇上多来坐坐,谁知传召了两回,都被苏培盛以“万岁爷在前朝议事”挡了回来,这口气憋在心里,愈发难平。

延禧宫本就没有主位,底下人见她动怒,只敢顺着哄:“小主别气坏了身子,龙胎要紧。”

“御膳房新做了西洋奶茶,加了蜂蜜的,您尝尝?”

富察贵人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发作,接过银碗抿了一口。

那奶茶带着股奶香,甜而不腻,倒比宫里常喝的杏仁茶新奇些。

旁边碟子里摆着西洋点心,酥皮层层叠叠,咬一口掉渣,里头夹着奶油,甜得正好。

“这玩意儿倒还像样。”她又拿起一块,含糊道,“再传御膳房,晚膳加道炙羊肉,要肥的。”

宫女应声而去,富察贵人望着满桌吃食,心里那点委屈仿佛被甜食压下去些。

她想不通,明明自己的胎月份更足,家世也更体面,怎么就比不过沈眉庄?

可皇上不搭理,她也没法子,只能化悲愤为食量,一口口嚼着点心,心里却暗自发狠:等我生下皇子,看谁还敢轻慢!

殿外的日头渐渐斜了,御膳房的小太监又端来一碟刚出炉的西洋糕,富察贵人挥挥手让摆上,眼神落在窗外——

这宫里的恩宠,果然像这茶点一样,甜得快,凉得也快。

她能抓住的,似乎只有眼前这满桌的滋味了。

宫中接连两位妃嫔有孕,恰似往平静的湖面投了两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适龄的妃嫔们瞧着富察贵人和惠贵人的体面,个个心里都揣了盼头,只盼着圣心垂怜,也能诞下子嗣稳固地位,一时间各宫都动了心思,倒比往日热闹了数倍。

这日赫舍里贵人捧着新绣的荷包去养心殿侍驾,次日丽嫔便在御花园备下了曲水流觞的景致,引得皇上驻足;

碎玉轩也是常来的,皇上偶尔会去瞧瞧甄嬛,或是逗逗天真烂漫的淳常在。

安陵容这阵子也承宠了几回,只是在众人争妍斗艳中,倒显得不那么起眼。

最惹眼的还是华妃。

她争宠的法子向来霸道,但凡见着低位分、家世寻常的妃嫔被翻了牌子,总能寻出由头截胡——

或是说自己宫里新得了上好的龙井,邀皇上品鉴;

或是称身子不适,盼皇上垂怜。

年家在朝堂上正是势盛之时,皇上念着这份权重,面上总给她几分体面,多半会依了她去。

这日傍晚,皇上本已翻了赫舍里贵人的绿头牌,苏培盛刚要传旨,华妃宫里的周宁海便匆匆赶来。

在殿外跪禀:“万岁爷,我家小主傍晚进了些冷食,这会儿肚子疼得厉害,哭着念着要见万岁爷呢!”

皇上握着朱笔的手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沉色。

苏培盛在一旁察言观色,小声道:“万岁爷,赫舍里贵人那边……”

“让赫舍里贵人先回去吧。”皇上放下笔,语气听不出喜怒,“摆驾翊坤宫。”

到了翊坤宫,华妃正歪在榻上,见皇上进来,忙要起身行礼,被皇上按住:“身子不适就歇着吧。”

“谢皇上疼惜。”

华妃靠在引枕上,眼角带了点水汽,“臣妾也不知怎的,许是太想皇上了,才闹得这身子不安生。”

皇上陪着说了几句体己话,待华妃睡下,才带着苏培盛回了养心殿。

刚坐下,便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茶水溅出些许:“越来越不像话了!”

苏培盛吓得连忙跪下:“万岁爷息怒。”

“年羹尧在朝中专横也就罢了,她在后宫也这般无法无天!”

皇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朕是天子,不是年家的傀儡!”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爱新觉罗·胤禛的江山,岂容旁人指手画脚?”

苏培盛大气不敢出,只伏在地上。

皇上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了心绪,指尖在奏折上轻轻敲击:“你起来吧。”

“往后华妃宫里的动静,仔细盯着些,有什么出格的,不必回禀,先记着。”

“奴才遵旨。”

殿内重归寂静,皇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眸色深沉。

年家势重,需缓缓图之。

眼下,是该寻些人手制衡一二了——或许,皇后那边,也该提点几句。

皇上拿起朱笔,在江南盐运的奏折上落下批语,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养心殿里格外分明。

放下笔,他指尖轻叩案面,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影上。

这宫中有谁能与华妃分庭抗礼?

皇后虽稳居中宫,却素来以“贤德”自居,不肯轻易出手;

甄嬛聪慧有余,位分却尚低,家世也不足恃;

安陵容谨小慎微,难堪此任……

思来想去,竟觉惠贵人沈眉庄最为合适——她出身将门,沈家在军中颇有声望,性子又端方持重,若能扶她一把,未必不能成为制衡华妃的力量。

只是……皇上眉峰微蹙。

她腹中已有龙胎,此刻若让她卷入纷争,怕是凶险。

正沉吟间,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进来换茶,见皇上望着空处出神,便垂手侍立一旁。

皇上忽然开口:“苏培盛,前些日子,惠贵人未显怀时,是不是常被华妃召去翊坤宫?”

苏培盛一愣,忙回道:“回万岁爷,是。”

“华妃娘娘说惠贵人是将门之女,该多学学宫务,前前后后召去过七八回呢。”

“哦?”皇上指尖一顿,眸色深了深,“翊坤宫那欢宜香,倒是常年不断的。”

苏培盛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接话。

他伺候皇上多年,怎会不知那欢宜香的底细?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皇上却似自言自语般道:“华妃向来爱用那香,说是年大将军从西域寻来的贡品……”

“沈眉庄常去,想来也闻惯了。”

他端起茶盏,热气模糊了眼底的神色,“罢了,你退下吧。”

苏培盛躬身退了出去,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皇上望着烛火跳动的光晕,手指在案上轻轻画着圈——华妃若真是存了别的心思,那翊坤宫的香,怕是早已成了无形的刀。

沈眉庄这一胎能保住,倒也算侥幸。

他重新拿起奏折,却有些心不在焉。

或许,不必明着让惠贵人出手,只需借沈家的势,再让皇后在旁点拨一二,便能让华妃收敛些。

至于那欢宜香……皇上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年家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

窗外的风卷起殿角的帘子,带进些许凉意,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像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