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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微曦互暖,同舟共济

富察贵人坐在一旁,指甲暗暗掐进掌心,脸上却堆着笑上前道贺。

待退回原位,眼底的不平才露出来——惠贵人有孕又如何?

论家世,她家世远不及自己;论胎气,自己的月份更足。

便是生下来,难道还能越过嫡庶尊卑去?

这般一想,心头那点酸意便淡了,端起茶盏抿了口,唇角勾起抹不屑的弧度。

上首的皇后端着茶盏,指尖在温热的杯壁上轻轻摩挲,面上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眼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沈家本就手握兵权,如今眉庄有孕,若能诞下皇子,这后宫的势力天平怕是要彻底变了。

她缓缓抬眼,看向沈眉庄的目光里,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深意。

华妃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翡翠翎管,指节泛白。

方才还带着矜贵的面庞瞬间扭曲了几分,她死死盯着沈眉庄,那眼神像淬了冰,几乎要将人凌迟。

凭什么?凭什么这等好事轮得到她沈眉庄?

她强压下喉头的火气,冷哼一声别过脸,鬓边的赤金步摇因着动作剧烈,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甄嬛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方才眉姐姐那句“许是未用早膳”像根针,细细密密刺着她的心。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贸然将那点猜测宣之于口,若是眉姐姐心中不愿张扬,岂不是坏了她的事?

更让她怅然的是,何时起,她与眉姐姐之间,竟生了这般生分?

她悄悄退后半步,望着沈眉庄被众人簇拥的身影,眼底漫上一层失落。

敬嫔坐在角落,见太医确诊,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

前几日见眉庄吃荔枝时那点不适,她便隐约有了猜测,如今尘埃落定,倒也了却一桩心事。

她端起茶盏,对着沈眉庄遥遥一敬,目光平和——这后宫多一个孩子,总归是好的。

殿内的喧闹还在继续,各人的心思藏在笑容与道贺声里,像水面下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涌动着。

又过了会皇后细细交待了些后宫事宜,无非是让各宫谨守本分、照看有孕之人的话,这才抬手示意众嫔退下。

储秀宫三位依着位分次序同行,余莺儿走在最末,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衣领里,双肩微微耸着,步子迈得又小又急,活脱脱还是当年做宫女时的模样——

一身半旧的石青宫装,领口袖口磨得发亮,头上仅一支素银簪子,在晨光里泛着不起眼的光,混在宫人堆里,竟瞧不出半分主子的体面。

安陵容走在前面,眼角余光瞥见她这瑟缩模样,一路没言语,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到了储秀宫门口,她停下脚步,对余莺儿道:“你随我到养和殿坐坐吧,雪松刚沏了新茶。”

余莺儿愣了愣,忙屈膝道:“是,谢谨贵人体恤。”

进了殿,雪松奉上茶盏,安陵容才缓缓开口:“方才在景仁宫,华妃娘娘的话你也听见了。”

“这宫里的风气便是如此,捧高踩低是常情,她不过是随口敲打几句,既没罚俸也没禁足,算不得什么大事。”

余莺儿捏着茶盏的手指泛白,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臣妾明白……”

“只是如今这般光景,连底下的小太监都敢慢待几分,实在是……”

“你我同住一宫,便是姐妹。”

安陵容打断她,语气平和,“往后真有难处,不必藏着掖着,只管来找我。”

“储秀宫虽不比别处风光,却也容不得下人作践主子。”

余莺儿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涌上些微暖意,眼眶微微发红:“谨贵人……臣妾何德何能,敢劳您挂心。”

“都是从低处走过来的,谁还没个难的时候。”

安陵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眸光淡了淡,“只是这话我得说在前头,宫里的恩宠,旁人帮衬得了一时,终究还得自己挣。”

“你若总这般低着头,纵是有机会,也抓不住的。”

余莺儿沉默了片刻,慢慢点头:“臣妾懂了。”

“谢谨贵人点拨,能得您这句‘姐妹’,臣妾心里……踏实多了。”

她抬手拭了拭眼角,“好歹是个答应的位分,只要不出错,总能混口饭吃。”

“储秀宫有您和夏姐姐照拂,已是福气了。”

安陵容见余莺儿脸上的灰败之色淡了些,唇角漾开一抹温和笑意:“这就对了。”

“回去歇着吧,往后在这宫里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养和殿寻我。”

余莺儿攥着帕子的手松了松,刚要屈膝道谢,西偏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夏冬春抱着本蓝布封皮的话本子出来,没好气地往余莺儿怀里一扔:“刚在窗根下听见你们说话,这破本子给你解闷,省得整天耷拉着脸,看着晦气。”

说罢转身就进了殿,连个眼神都没多给。

余莺儿捧着话本子愣在原地,封皮上“再生缘”三个字烫着金,边角却磨得发毛。

她抬头看了眼安陵容,见对方眼里含着笑意,忽然红了耳根,忙屈膝福了福:“谢谨姐姐,也谢夏姐姐……”

安陵容望着她捏着话本子快步走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夏冬春向来是这副刀子嘴,心肠倒不算坏。

转身回了养和殿,刚坐下喝了口茶,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忽然出神:近来宫里好消息不断,富察贵人有孕,如今连欣常在也诊出喜脉,自己守着这养和殿,总不能一直蹉跎。

正想着,锦绣端着刚炖好的燕窝进来,见她望着窗外发呆,轻声道:“小主怎么了?”

“刚余小主那模样,倒像是被夏小主吓着了。”

安陵容回过神,舀了勺燕窝慢慢品着:“她初来乍到,难免怯生。”

雪松进来收拾茶盏,见她出神,便问:“小主,还做新点心吗?”

“做。”安陵容回过神,指尖在案上轻轻敲着,“只是得再加些料了。”

她望着案上那包从太医院讨来的药材,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富察贵人有孕,如今惠贵人也怀上了,这后宫的风,是时候往她这边吹一吹了。

她的进度,不能再慢了。

景仁宫的喜讯传到养心殿时,皇上刚批完一本关于河工漕运的奏折。

苏培盛垂手站在一旁,见他搁下笔,才躬身禀道:“万岁爷,太医院来报,惠贵人诊出有孕一月有余,皇后娘娘让奴才赶紧回禀您。”

皇上指尖在朱笔杆上轻轻转了转,眉峰微扬,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哦?眉庄有孕了?”

“是,章太医亲自诊的脉,错不了。”

苏培盛笑着回话,“皇后娘娘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呢。”

皇上“嗯”了一声,拿起茶盏抿了口,语气平和:“既如此,便赏些东西过去。”

“东珠一斛,上等燕窝十斤,再传旨让太医院挑两个稳妥的太医,专司惠贵人安胎事宜。”

苏培盛忙应着记下来,又试探着问:“万岁爷要不要挪步咸福宫瞧瞧?”

“惠贵人这会儿不定多盼着您呢。”

皇上放下茶盏,目光落回案上堆积的奏折,淡淡道:“不了,这些折子还得赶紧批完。”

“前朝事忙,后宫有皇后照看着,出不了岔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赏单上再加些银锞子,让咸福宫上下都沾沾喜气,也让他们仔细伺候着,别出半点差错。”

“奴才遵旨。”

苏培盛应声退下,心里却明镜似的——万岁爷虽说着淡然,这赏赐的分量可比富察贵人刚有孕时重了些,可见心里是记挂着的。

殿内重归安静,皇上重新拿起奏折,笔尖落在纸上,心思却短暂地飘了片刻。

多一个子嗣,于社稷总是好的,尤其是沈眉庄素来端庄稳重,倒也堪当这份福气。

只是眼下西北军务、江南税赋桩桩件件都需他亲力亲为,后宫的喜乐,终究只能分这片刻的心思。

他在奏折上落下朱批,墨迹迅速晕开,将那点关于新生命的欣喜,轻轻压回了如山的政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