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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上的裂痕像一张狰狞的嘴,每一道砍痕里都残留着“母亲”癫狂的气息。

顾十七靠在门后,指尖冰凉,刚才那番生死追逐的余悸还在血管里乱窜。他知道,这诡异的“母亲”绝不会轻易罢休,而这个家,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

他调整了许久,才将急促的呼吸压平,再次缓缓转动门把手。这一次,他的动作比刚才更轻,几乎是屏住呼吸,让门轴只发出一丝微不可闻的摩擦声。门缝刚打开不足三厘米,他便立刻停住,将眼睛凑了上去。

客厅里的光线依旧昏暗,石英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此刻指向七点三十五分。“母亲”已经回到了厨房门口,依旧佝偻着背,双手在空水槽里机械地划动,只是嘴里的念叨变了。不再是单调的“放盐”,而是换成了断断续续的辱骂:“……没用的东西……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早该去死了……”

那声音沙哑又尖利,像生锈的刀片在刮擦铁板,每一个字都裹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意,顺着门缝飘进来,钻进顾十七的耳朵里。他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感。

顾十七猛地警醒过来。不对劲。这辱骂绝非普通的抱怨,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攻击。他想起之前经历过的诡异事件,有些诡异的伤害并非来自物理攻击,而是精神污染。难道这“母亲”的辱骂,也带着这样的诡异力量?

他不敢大意,立刻往后退了半步,将门缝缩小到只有一指宽,只留一只眼睛观察外面。“母亲”的辱骂还在继续,声音忽高忽低,内容越来越恶毒:“……看看你那副鬼样子……谁见了都嫌晦气……怎么不去死啊……”

随着辱骂声不断传来,顾十七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耳道钻进大脑,像是有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颅内爬动。他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原本冷静的思绪变得有些混乱,心里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甚至隐隐生出一股想要冲出去和“母亲”对峙的冲动。

“不对!这是精神污染!”顾十七猛地回过神,立刻捂住耳朵,死死闭上眼睛。可那辱骂声像是有穿透力,即便捂住耳朵,依旧能模糊地传进来,而那股阴冷的气息,仿佛已经渗透了他的皮肤,在他的血液里蔓延。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强迫自己冷静。他知道,一旦被这辱骂污染了精神,失去理智,很可能会做出违反规则的事——比如冲出去和“母亲”争执,或者慌乱中触碰客厅灯开关,到时候等待他的,必然是“母亲”的菜刀,或是更恐怖的惩罚。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住心里的烦躁,再次将眼睛凑到门缝前。这一次,他不再只关注“母亲”的动作,而是仔细观察她辱骂时的状态。他发现,“母亲”的辱骂并非毫无规律,每骂上三分钟左右,就会停顿十秒钟,像是在“换气”,又像是程序运行中的短暂卡顿。

就是这个间隙!顾十七眼睛一亮。他必须抓住这个短暂的停顿,快速观察客厅布局,找到“母亲”可能存放医保卡的地方,同时还要避免被她的辱骂持续污染。

他紧紧盯着“母亲”,心里默默计时。“……早该被扔掉的垃圾……”最后一个字落下,“母亲”果然停下了嘴,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双手依旧在水槽里划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顾十七立刻松开捂住耳朵的手,目光如电,快速扫过客厅。沙发上的“父亲”依旧保持着看报的姿势,对“母亲”的辱骂毫无反应,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顾十七的目光掠过客厅茶几、电视柜,最终落在了“母亲”挂在厨房门后的那个灰色布包上。

那布包看起来有些陈旧,边角已经磨损,上面绣着一朵早已褪色的花。“母亲”刚才从茶几下面拿塑料袋时,曾下意识地摸过那个布包,似乎对它格外在意。医保卡作为重要物品,很可能就放在里面!

就在顾十七想要再仔细确认时,“母亲”的辱骂声再次响起:“……还敢躲着?我知道你在里面……没用的废物……”

那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将顾十七拉回现实。他立刻捂住耳朵,可还是晚了一步。这一次的辱骂,比刚才更恶毒,那股阴冷的气息像是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精神防线。他的眼前开始有些模糊,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母亲”的辱骂,心里的烦躁感几乎要冲破胸膛,甚至生出了“干脆打开门和她拼了”的冲动。

“不行!不能被影响!”顾十七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远离这辱骂的源头,否则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丧失理智。

他缓缓后退,轻轻关上房门,直到门缝彻底消失,才松了一口气。可即便如此,“母亲”的辱骂声依旧能透过门板传进来,只是减弱了不少。顾十七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受到了影响。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观察,就让他险些失控。如果长时间暴露在这样的辱骂下,后果不堪设想。

顾十七走到房间的角落,蹲下身,双手抱住脑袋。他需要尽快恢复冷静,制定新的计划。现在看来,直接在房间里观察“母亲”的动向,风险太大,很容易被她的辱骂污染精神。他必须想办法,要么找到隔绝这辱骂的方法,要么抓住“母亲”离开厨房的机会,快速行动。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房间。这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能用来隔绝声音的东西。看来,只能等待“母亲”离开厨房的时机了。

顾十七再次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母亲”的辱骂还在继续,只是声音似乎比刚才弱了一些。他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辱骂声和石英钟的“滴答”声,还有“父亲”偶尔发出的“多放盐”的低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石英钟的指针缓缓移动到八点十分。就在这时,顾十七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立刻屏住呼吸,仔细分辨。那脚步声很轻,是“母亲”的!她离开了厨房!

顾十七的心脏猛地一跳,立刻将眼睛凑到门缝上。果然,“母亲”正缓慢地朝着客厅门口走去,手里拿着刚才那个灰色布包。她的嘴里依旧在辱骂着,只是脚步没有停顿,似乎是要出门。

顾十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母亲”出门,他不仅可以暂时摆脱那恶毒的辱骂,还能趁机寻找医保卡,甚至观察整个家的布局!

他紧紧盯着“母亲”的背影,看着她走到门口,笨拙地穿上一双旧布鞋,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客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父亲”依旧在沙发上机械地低语。

顾十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挪开了一些。他靠在门后,等待了大约五分钟,确定“母亲”没有立刻返回,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客厅里空荡荡的,“母亲”果然已经离开。顾十七快速走出房间,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厨房门后的那个灰色布包——“母亲”出门时,并没有带走它!

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放轻脚步,朝着厨房门口走去。路过客厅中央时,他特意绕开了那个白色的灯开关,生怕再次触发危险。沙发上的“父亲”对他的出现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看报的姿势,嘴里重复着那句没有意义的话。

顾十七走到厨房门口,伸手拿起那个灰色布包。布包很轻,里面似乎没装什么东西。他拉开拉链,快速在里面摸索。布包里只有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几枚硬币,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卡片——正是一张2级医保卡!

顾十七的心脏狂跳起来,他迅速将医保卡揣进怀里,然后拉上布包拉链,将它放回原位。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前后不过十几秒。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客厅里的石英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指向了八点二十分。紧接着,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母亲”回来了!

顾十七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他甚至能听到身后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及“母亲”那熟悉又恶毒的辱骂声:“……没用的东西……还敢偷我的东西……”

他拼尽全力冲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反锁。几乎就在门锁扣上的瞬间,门外传来了“母亲”疯狂的撞门声和辱骂声:“……开门!你这个小偷!我要砍死你!”

顾十七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心里全是冷汗。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医保卡,心里既庆幸又后怕。庆幸的是,他成功偷到了医保卡;后怕的是,刚才差点就被“母亲”堵在外面。

门外的撞门声和辱骂声越来越激烈,那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再次顺着门缝渗透进来。顾十七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个家,前往璐璐棋牌室获取线索,然后购买蜂蜜。否则,待在这里越久,受到的精神污染就越严重,危险也就越大。

他紧紧攥着怀里的医保卡,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待“母亲”的情绪稍微平复,然后找到机会,溜出这个诡异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