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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城外,乌云压城,战鼓震天。

刘备勒马立于阵前,左手紧握双股剑,右手轻抚马鬃,目光如炬地望向对面那抹赤红。在他两侧,颜良文丑二将已然按捺不住战意,青龙刀与丈八蛇矛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

“大哥,那吕布欺人太甚!”颜良咬牙切齿,虬髯怒张,“今日定要让他尝尝我兄弟三人的厉害!”

刘备尚未答话,对面阵中已有一骑飞驰而出。赤兔马四蹄如飞,踏起滚滚烟尘,马上之人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方天画戟在手中旋转如风,正是那“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飞将吕布。

“刘玄德!”吕布勒马而立,戟尖直指刘备,“尔等鼠辈也敢犯我境界?今日便叫你们见识何为天下无双!”

话音未落,赤兔马已如离弦之箭般冲来。刘备不及多想,双剑交叉格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方天画戟重重劈在剑身上,震得他手臂发麻,胯下战马连退数步。

“休伤我大哥!”颜良怒吼一声,青龙偃月刀划破长空,直取吕布咽喉。文丑亦不甘落后,丈八蛇矛如毒龙出洞,从侧翼刺向吕布腰腹。

吕布冷笑一声,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先挡颜良大刀,再挑文丑长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赤兔马通灵性,四蹄轻移,竟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了二人合击。

“哈哈哈!不过如此!”吕布狂笑间,画戟忽然变招,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刘备心窝。刘备急侧身闪避,却仍被戟尖划破肩甲,鲜血顿时浸透锦袍。

“大哥!”文丑目眦欲裂,蛇矛舞出漫天矛影,将吕布逼退三步。颜良趁机策马上前,青龙刀势大力沉,一招“力劈华山”当头斩下。

吕布不慌不忙,画戟横架,竟硬生生接住这雷霆一击。两件神兵相撞,火花四溅,震得周围尘土飞扬。赤兔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长嘶,吕布借势反击,画戟如龙出海,直取颜良面门。

“二弟小心!”刘备双剑齐出,险之又险地架住这致命一击。三人配合默契,转眼间已形成合围之势,将吕布困在中央。

战况愈发激烈。吕布一人独战三英,却丝毫不落下风。方天画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游龙戏水,时而似猛虎下山,攻守兼备,毫无破绽。赤兔马更是神骏非凡,总能在他需要时腾挪转移,避开致命攻击。

“三姓家奴休得猖狂!”颜良久战不下,怒火中烧,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却总被吕布巧妙化解。一次交锋中,吕布故意卖个破绽,待颜良刀势用老,突然变招,画戟横扫,险些将颜良扫落马下。

文丑见状,蛇矛如灵蛇出洞,直刺吕布后心。谁知吕布仿佛背后长眼,画戟回旋,不仅格开蛇矛,反手一戟差点挑断文丑手腕。刘备见二位义弟险象环生,双剑如蝴蝶穿花,从侧面突袭,才堪堪化解危机。

尘土飞扬中,四匹战马交错奔腾,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吕布越战越勇,画戟舞动间竟隐隐有风雷之声。一次交锋中,他突然暴喝一声,画戟如闪电般劈下,刘备举剑相迎,只听“咔嚓”一声,一柄双股剑竟被生生劈断!

“大哥!”颜良文丑齐声惊呼,不顾自身安危抢上前来。吕布正要乘胜追击,忽觉背后生风,急忙回戟格挡,原来是文丑的蛇矛已至后心。这一耽搁,刘备已拔出备用佩剑,三人重整旗鼓,再次将吕布围住。

日头渐西,四人已交战百余回合,却仍难分高下。吕布额头见汗,呼吸略显急促,但眼中战意更浓;刘备三兄弟亦是汗透重甲,却无一人退缩。周围两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竟忘了擂鼓助威。

“刘玄德,倒是有两下子。”吕布画戟横指,冷笑道,“不过今日就到此为止,来日再取你等性命!”说罢,赤兔马一声长嘶,载着主人如旋风般撤回本阵。

刘备望着吕布远去的背影,手中断剑“当啷”落地。颜良文丑急忙上前:“大哥,你没事吧?”

刘备摇摇头,抹去额角血迹:“吕布之勇,果然名不虚传。若非二位贤弟相助,今日恐难全身而退。”他望向渐暗的天色,沉声道,“传令收兵,明日再战。”

开阳城头的火把在夜风中明灭不定,刘备按剑而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城下三里处,吕布军的营寨灯火通明,隐约可见巡逻士兵的身影在帐幕间穿梭。

“大哥,三更了。”颜良提着青龙刀走上城楼,甲胄上凝结着夜露,“您先去歇息,这里有我和三弟守着。”

刘备摇摇头,胡须上沾着的露珠随着动作滑落:“吕布骁勇,白日未分胜负,今夜须防他劫营。”他忽然眯起眼睛,“二弟,你可觉得对面巡营的士兵……走路的姿势有些熟悉?”

颜良闻言一怔,虬髯抖动:“像是……昨日那个总摔跤的瘦猴儿?”

话音未落,文丑急匆匆奔上城阶,丈八蛇矛在青砖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怪事!东门斥候抓了个掉队的吕布军伙夫,说他们酉时就开始撤军了!”

刘备瞳孔骤缩。双股剑豁然出鞘,剑锋指向远处营寨:“备马!点两百轻骑随我探查!”

当第一缕晨光撕开夜幕时,刘备勒马停在吕布军的空营前。只见数十顶帐篷依旧林立,却都是虚设——帐内空空如也,只余几件破烂皮甲;营门处的旌旗被绑在歪斜的木杆上,夜风一吹便滑稽地转着圈儿。

“这……”颜良用刀尖挑起一簇还在冒烟的篝火余烬,“灰都凉透了,至少撤了三个时辰。”

文丑突然从后方粮帐钻出,手里抓着半袋粟米:“大哥你看!连军粮都没带走,这不像是诈退!”

刘备下马蹲身,指尖抚过地面上深深的车辙印。泥土中混杂着淮河特有的青灰色淤泥,车辙方向笔直指向东南——那是下邳。

“报!”斥候飞马来禀,“十里外发现吕布军后卫部队,约三千人押运辎重,打的是高字旗号!”

刘备猛地起身,披风带起一阵尘土。他望向东南方逐渐明亮起来的天际线,眉头拧成川字:“高顺……陷阵营……”忽然转身厉喝,“再探!主力部队可有分兵迹象?”

两个时辰后,当刘备在开阳府衙展开羊皮地图时,斥候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吕布不仅全军退往下邳,沿途还收拢了广陵、彭城的守军。更蹊跷的是,东海郡诸城皆插吕字旗,却不见一兵一卒驻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