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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夫子还要上课,沈淮坐了半个时辰便主动告辞。

走出魏家时,沈淮特意拐道去了学堂。

看到熟悉的教室,让他想起小魏夫子站在三尺讲坛上,面无表情地抽查作业的画面;想起冲刺县试时,跟魏渠、陈观等人挑灯奋战的时光。

走在学堂里,一草一木都觉得特别的亲切。

沈淮觉得自己离开了,又好像没离开。

转了一圈,心情与当初刚进学堂时,截然不同。

当年初进学堂,是揣怀梦想与希望,如今更多的是怀念。

怀念那时的点滴和欢笑。

这个学堂,也见证了他的成长。

如今,他长大了。

心境也不同了。

沉浸在思绪里的沈淮,却不知道,自己的出现给甲班和乙班的学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们此时,激动到没心思上课。

尤其是甲班的王宇川、江铭,还有李景舟三人,恨不得冲出教室。

可惜,沈淮转了一圈就回去了。

他们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沈淮离去。

等到下课,徒留余恨。

不过,无缘本尊,还可以找沈杨沈林,他们两个肯定知道沈举人的消息。

谁知,沈杨和沈林知道的也不多。

但不妨碍他们炫耀手中的文房和桌上的小摆件。

王宇川、江铭、李景舟也不甘落后,纷纷拿出早上刚得的小摆件,说自己也有。

这可羡慕坏了乙班的学子。

沈举人亲送的,而且还是从省府带回来的,光是这两点,足够秒杀全场了。

小魏夫子心情好,难得开玩笑道,“你们跟沈举人同一个学堂,同一个夫子,比别人荣幸多了,说不定日后还能沾沾光呢。”

乙班的学子齐齐点头,很认可夫子的话。

十七岁的举人,很强大,亦是他们仰望和追求的存在。

“想不想看沈举人的乡试文章?”

小魏夫子的话刚落音,现场就沸腾了。

学生们以为能一饱眼福,结果又听小魏夫子说,“明日月考,前五名可先一睹为快。”

哀嚎声四起。

小魏夫子却挥一挥衣袖走了。

沈淮去许家拿了东西便打道回府。

家里,沈月在灶房剁猪草,沈杏在井边搅拌鸡食。

“三郎回来啦,晚上想吃什么?”

沈杏见沈淮回来,用下巴指着水边的木桶,“有竹笋跟鱼还有田螺,你想吃哪个?”

“来个炒鲜笋吧,多放点薄荷,我爱吃这个。”沈淮撩起衣袖,“二姐,你进去帮大姐吧,我来喂鸡。”

沈杏伸脖子往灶房看,见灶台的火快熄了,扔下鸡食进了灶房。

沈淮提着鸡食去鸡圈。

里面的鸡不多,大概十五六只这样。

沈淮洒完鸡食就回灶房。

“大姐,许兄有礼物给你,你要现在看还是吃完饭再看?”

沈月立即抬头,“在哪?”

“我房里。”

“快拿出来。”

沈月起身跟沈淮进了房间,沈杏紧随其后。

许仪章给的东西还蛮多。

有耳环、头饰、手帕、小物件。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方形的盒子,里面装着银梳、银簪,银镜。

“哇,姐夫好大方呀。”沈杏直接叫了出来。

沈淮意外的挑了挑眉。

没想到许仪章出手这么阔绰。

看款式,应该是省府买的。

沈月很开心,看了两眼就‘啪’的把盒子关上,“除了这个,他有什么话转交吗?”

沈淮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沈月不解。

“许兄说,新衣裁好了再来万秀村看你,还有,他的流水席定于本月二十六。”沈淮说着,将请柬递给沈月。

沈月边看边说,“今天二十,那也没几天了,这么赶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只要定好日子,一天拟请柬,一天送请柬,在提前两天订猪,完全来得及。”沈淮走出房间,“听许镇长的意思,应该是要大办。

所以我们家选的日子,可能要避开二十六这天。”

“那我们家要过去帮忙吗,还是直接去吃席?”沈杏问。

沈月摇摇头,“这个得问爷爷奶奶才懂。”

傍晚时分。

沈七刀和沈继业还有黄氏林氏,相继从作坊回来。

沈淮第一时间把请柬递给沈七刀,顺便问道,“爷爷,我们要过去帮忙吗?还是直接去吃席?”

“中举是家族大事,许家可能会开宗祠祭告祖宗,月丫头和许家大郎还没正式成亲,我们过去帮忙不太合适。”沈七刀合上请柬,“办席那天,带上厚礼就行。”

林氏问了,“随多少?”

沈七刀也不清楚,目光落在沈淮身上。

沈淮想了想,“考中秀才随二两,举人的话……二十两吧,加上其他的,凑够六样比较合适。”

林氏肉疼了一下,但没说什么。

她知道,举人比秀才金贵得多。

而且月丫头还要嫁进许家,不能太小气。

“其他五样送什么?”黄氏看向沈淮。

沈继业说,“我见许大郎经常拿扇子,可以送扇子,许镇长喝茶,可以送茶叶,三郎从省府带回来的翠微茶,正好能用上。”

“我看行,这两样都能用上。”黄氏开口,“加上一套文房四宝和一匹好布料就差不多了。”

沈七刀听言,问道,“三郎,你觉得送这些合适吗?”

“挑品质好的送就成。”沈淮点点头,“爷爷,等会吃完晚饭,你也帮我找吉日吧,最好往二十六之后找。”

似乎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表姐夫也要办,爷爷你多挑几个日子,不要撞在一起,不然没法上门道贺。”

饭后,沈七刀和沈继业翻看黄历。

“爹,爷爷,看好了吗?”沈淮见二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嘀咕,不禁凑过去,“办酒席应该不用合八字吧?”

沈七刀皱眉道,“本月二十六之后,只有二十九这天是吉日,下个月的话,初六,十二,十七这三天都是吉日,你说要避开方家,得知道他们是哪天才行。”

“明日有批腐乳要送去县城,好像是沈河负责的,明早我跟他说。”黄氏出声道,“沈河知道方家在哪里,送完货顺便过去问问问。”

去县城送货,一般天蒙蒙亮就出发了。

沈河是申时回到万秀村的。

“五叔,方家说他们家大郎的流水席定在本月二十九,他们还给了请柬。”

方家给了四个请柬。

除了沈淮家,还有大房、二房、四房的。

其他远亲就没叫。

“那三郎的流水席就定在下个月初六吧。”

日子定下来之后,沈家立马写请柬,安排人送。

前前后后,忙了三天才把请柬发完。

像谢道珩这样的恩师,得沈淮亲自上门送请柬才显得心城,谁知谢知县非常忙碌,师徒二人没说两句就被人急匆匆的叫走了。

沈淮:“……”

县衙什么时候这么忙了?

沈淮沉默了良久,才转身去方家和林家。

沈大姑很稀罕沈淮这个举人侄子,拉着人聊了好久,要不是看见沈淮手中还有许多请柬要送,她还想把人留下来用饭呢。

等沈淮通知完县城的同窗,回到江湾畔时太阳已经落山。

吃晚饭的时候,谢护卫来了。

“公子,大人让我过来问你,是否愿意去国子监?”

沈淮不答反问,“老师有意让我进国子监?”

“大人只是叫我来询问公子,至于其他的,大人没说,不过……”谢护卫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预计下月中旬,大人便要启程回京了。”

沈淮心里咯噔了一下,“老师是正常调职还是有其他事情?”

县官上任期间,是不能离岗的。

老师回京,要么调职,要么家里有大事发生。

“公子别紧张,大人是调职回京,这几天正在跟新县令做交接,顺利的话,下月初十就能出发。”

是正常调职就好。

沈淮松了一口气,然后道贺,“恭喜老师升迁。”

“升迁?”谢护卫笑了一下,“应该不算吧!”

“听谢护卫的意思,老师没来青萍之前,身居要职?”

“公子进京了自会知晓,我的话已经带到,公子好好考虑。”

谢护卫走了。

沈淮也开始思考。

国子监是天下读书人向往的高地,这里有最好的夫子,最丰富的藏书,这里天才汇聚,这里的学生,背景都不一般……

进入里面,意味着接触更多的资源,认识更多优秀者。

是逆天改命的大好机会。

但也潜藏风险:比如被霸凌,或者无意中得罪了世家权贵。

到目前为止,沈淮也不知道谢道衡这个老师的具体身份。

只知道他是京都谢氏人士,名门望族,而且还跟平南候沾亲带故。

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他没问,老师也没说,谢护卫嘴巴又严,不过从桂宁府两个山长的反应来看,谢氏应该很厉害。

等老师得空了,他要问一问。

第二天,林致远和方启贤过来找沈淮,问他什么时候回龙溪。

“今天下午就回龙溪,你们要一起吗?”沈淮看向林致远,“爷爷奶奶挺想你的,来了就多玩两天呗。”

“回去这两天,肯定在家里住啊,我还想跟外公去山里打野味呢。”林致远笑道。

方启贤说,“明日敬完许兄,跟其他同窗打个招呼,我就要赶回县城了。”

“到时姐夫先回,我跟表弟在后面,放心,二十九那天一定到。”

当天下午,方启贤和林致远跟着沈淮回了沈家。

看到外孙和外孙女婿,林氏和沈七刀很开心,在鸡圈里捉只母鸡宰了煲汤。

饭桌上,方启贤告知一个好消息:林静怀孕了,前两天把平安脉查出来的。

因为月份尚浅,方启贤还叮嘱大家不要往外说。

林氏连连点头保证。

沈七刀高兴,拿出梨花白跟方启贤这个外孙女婿碰杯。

林致远和沈淮沦为配角。

大家吃饱了,沈七刀还拉着方启贤在那聊。

“表弟,外公以前好像不这样啊,难道他更喜欢有孩子的?”林致远小声嘀咕。

“可能是爱屋及乌吧!”沈淮看见他们聊得开心,说道,“大姑还没出嫁时,爷爷奶奶就很宠大姑,现在不过是把这份爱转移到你们身上。”

“我感觉到了。”林致远点点头,“每次过来,外公外婆总是杀鸡煮肉,忙上忙下的,回去的时候,又塞一堆好东西过来。”

“你比我幸福,我去外婆家,舅舅舅妈都不在,跟表哥表姐也不熟。”沈淮吐槽道。

林致远听言,突然想起以前沈月表妹被造谣的事情。

于是问道,“这次流水席叫他们吗?”

“我们只叫了外公外婆,大力表哥和小梅表姐一家,其他的没叫。”

至于舅舅,母上大人对他已经失望透顶,压根不想往来。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林致远叹气,“过段时间,我也要定亲了,等六礼走完,便要拜堂成亲。”

说到这里,林致远突然抱住沈淮,“表弟,想到以后身边多个人,还要养孩子,我就害怕。”

“那你可以单着。”

“不行,我娘会打死我的。”

“大姑给你看的哪家姑娘?”

“是石头镇那边的姑娘,她爹是个教书先生,人我见过,第一印象还行,我娘对她很满意,还说我要不是有个举人姐夫和一个举人表弟,未必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把我损得一无是处。

我都怀疑,我要是不成亲,她能把我赶出林家。”

沈淮笑出声,“把怀疑去掉。”

林致远:“……”

当晚,三人共处一室。

对这窗外的弯月闲聊,很晚了才入睡。

醒来时,林氏和黄氏已经做好早饭。

“娘,等会我跟表哥表姐夫先过去,听许兄说,他叫了很多同窗友人,我们得过去帮帮忙。”沈淮说着,看向沈月,“大姐,你跟我们去,还是跟爷爷奶奶一起?”

沈月想了想,“我还是跟爷爷奶奶一起去吧。”

“那行,我们吃完早饭就直接过去了。”

三人提着厚礼,直接上了驴车。

此时的许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哎呀,沈贤侄来啦!”

许镇长一身新衣,满面春风的往前两步,“这两位是?”

“爹,这位是我县学同窗方启贤,也是今科乡试的举人。”许仪章见到沈淮三人,赶紧过来介绍。

“许叔。”方启贤拱手招呼。

“爹,旁边这位是淮弟的表哥,林致远。”

林致远拱手,“许叔。”

“原来是方贤侄和林贤侄,里面请里面请。”许镇长满脸笑容。

许仪章亲自带他们进去,“淮弟,你先带着方兄林兄坐这里吧,等其他同窗到了,我再带他们过来跟你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