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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陶行简带着妻子和小儿子前来。

沈淮看到一岁多的陶嗣年就把人抱过来,“小嗣年,还记得叔叔不?”

小嗣年呆萌的看了眼沈淮,又看了一眼陶行简,好似在询问,这人是谁。

“这是你沈三叔。”陶行简笑着介绍,“嗣年一岁生辰时,沈三叔还托人给你送了一对长命锁呢,你 不记得啦?”

原来长命锁是眼前这位俊叔叔送的。

小嗣年立即咧着小嘴,奶声奶气的喊人,“是沈叔叔呀!”

“哎哟,小嗣年真厉害。”沈淮戳了戳他嫩嘟嘟的脸蛋,“这位是方叔叔,这位是林叔叔,小嗣年快跟两位叔叔打招呼。”

小嗣年乖乖的喊人,“方叔叔,林叔叔。”

方启贤准备做父亲,看到小奶娃就心生欢喜,当场给小嗣年一个小红包。

拿到红包的小嗣年,开心得口水直流。

“陶兄,你儿子有财迷倾向哈。”林致远打趣道,“要是我的孩子也这般可爱就好了。”

“林兄,首先,你得先有个媳妇。”

陶行简话一出,沈淮和方启贤立即笑出了声。

小嗣年不懂大人笑什么,也跟着咯咯的笑起来。

林致远:“……”

几人跟小嗣年玩了一会,便让人带去找他母亲去了。

然后四人继续聊。

巳时,顾梁烨到了。

接着,顾舟、赵勋、苏郁白、孙文成等人陆续到来。

还有好几个,沈淮没见过的。

方启贤说是县学同班,沈淮才知道几人的身份。

没多久,魏家学堂的三位夫子也来了。

沈淮上前打招呼,寒暄两句才回到位置上。

临近中午,许家客厅、前院、侧院,偏门的小院,都坐满了宾客。

亲戚、朋友,都来得差不多了。

距离开宴还有两刻钟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高亢的声音。

“青萍谢知县恭贺许仪章许老爷高中举人!”

“青萍韦主薄恭贺许仪章许老爷高中举人!”

“青萍县学李教谕恭贺许仪章许老爷高中举人!”

“榆林镇王镇长恭贺许仪章许老爷高中举人!”

“桃花镇赵镇长恭贺许仪章许老爷高中举人!”

“小华镇镇长恭贺……”

哗!

现场的宾客一片沸腾。

本以为只是人多热闹的流水席,没想到来这么多大人物。

这些可都是青萍有头有脸的人啊。

许镇长乐坏了,亲自迎这些大佬进入主桌,亲自招待。

知县本人没到,但送了厚礼。

主薄和礼房主事做代表,也是很重视了。

这场宴席,是许家的喜事,亦是亲朋好友、同窗之间的聚会。

酒桌上,沈淮不停的跟人碰杯。

起码喝了十几二十杯,人都快麻了。

直到方启贤启程回县里,他和林致远才找到借口脱身。

“这些人太可怕了。”

回到家中,林致远没形象的躺在椅子上,“都说不行了,还一个劲的过来倒酒,要不是我的行酒令过得去,非得醉倒在桌上不可。”

沈淮喝完醒酒茶,便去睡觉了。

沈七刀和沈继业几个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想到后天还要喝,沈淮就想摆烂。

到了二十八日下午,他还是认命的赶着驴车,带林致远和一家人去县城。

当晚,沈大姑带着林二爷、林致祥来江湾畔吃饭。

林致祥比沈淮小一岁左右,现在正好十六。

是个少年郎了。

性格也跟小时候不同,多了几分内敛。

“淮表哥,月表姐,杏表姐。”

沈月见他行平辈礼,忍不住打趣道,“每次碰到祥表弟他都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世家贵族呢,叫他随意些,他就是不听,还说礼多人不怪咧。”

沈淮见他不好意思,猜测道,“祥表弟,你是不是修了君子六艺?”

林致远点头道,“大哥说,考中秀才之后要学君子六艺,如果能提前接触最好,进了县学就能轻松些,也有更多的时间放在文章策论上,所以爹娘就给我请了一个西席先生。”

“你明年还要参加院试,吃得消吗?”沈淮问。

这个表弟,已经过了府试,拥有童生身份。

如若通过明年的院试,就是秀才。

“学堂一个月休沐三天,休沐日,西席先生才过来,不影不大。”

沈淮点点头,“有什么不懂的,问你大哥,或者来江湾畔找我也行,等办完流水席,我就来县城长住。”

“多谢淮表哥。”林致祥很高兴。

沈大姑和林二爷也十分开心。

沈淮是乡试亚元,有他指点,那么致祥通过院试的几率就会加大。

“三郎,大姑听致远说,你可以进国子监,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沈淮点点头,“但京城太远了,花销又大,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花销这块,家里应该还能应付,怕就怕城里那些权贵,听郡城本家的大老爷说,京里那些贵人看似讲理,实则霸道得很。

我们无权无势,就怕被欺负了也没地方说理。”

“大姑多虑了,像我们这样的农家子弟,是没机会接触到权贵的,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这是避免不了的,如果这些都应付不了,就算考中进士,也走不远。”

考虑到自己进国子监的可能比较大,沈淮避重就轻道。

“不争就没机会出头,就像郡城本家的大爷,没人脉又不去走动打点,许多年了还呆在原地不动。”林二爷说着,视线落在林致远身上。

“起初,我们也只是想让致远考个秀才,然后娶妻生子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谁知这小子争气,十几岁就中了秀才,乡试又上了副榜,我们自然想他再进一步。”

“爹,如果我这辈子止步于举人,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啊?”林致远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亲爹看,如果亲爹要打人,他就立即闪人。

结果却见林二爷哈哈大笑,“你小子对举人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告诉你,举人在我们青萍,足够光耀门楣了。”

“那我加把劲,争取下次考个举人回来。”

“那你好好努力。”

林二爷又将视线转到沈淮身上,“谢大人出自京城名门,有他在,应该问题不大。”

“我知道老师会罩着我,但我也不好老是麻烦老师。”

“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沈大姑说,“谢大人既收你为徒,自然会为你的前程考虑,何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等你将来出息了,才能更好的报答不是?”

沈大姑觉得,谢知县收侄子为徒,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大姑说的有道理,等老师得空了,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等沈大姑一家离开,黄氏问道,“三郎,你真的要去国子监么?”

“国子监对寒门学子而言,是逆天改命的地方。”沈淮看着黄氏,“娘,我已经考中举人,自然想再进一步。

我也不想一辈子困在青萍,我想去看更大的世界。”

“好,我沈家儿郎就该如此。”沈继业激动拍桌,“国子监是好地方,你想去,我们就全力支持你。

这些年,家里也赚了点钱,应该够你在京城的花销了。

要是还不够,我们就想别的办法,总之,机会来了就得抓住,不要怂。”

“谢谢爹。”沈淮动容道。

很快,他就将视线落到沈月身上,“如果我去京城,可能会错过大姐的婚礼。”

“没事,前程要紧。”沈月心里失落,但也明白,弟弟的前程关乎沈家未来。

沈淮心里有些难受。

成亲这么大的事情,而且一辈子只有一次,怎么会没事呢?

“大姐,这事我还没跟老师商量,去不去还不一定呢。”沈淮满脸真诚,“就算要去,我也要等大姐完婚了在动身。”

沈月的眼眶忽然就湿了。

沈淮见她要哭不哭的,立即打哈哈道,“大姐,你别这样,等会娘和奶奶肯定会揍我的。”

话音刚落,黄氏的巴掌就‘拍’了过来。

沈月笑了,眼中带着泪花。

……

二十九日清晨。

林致远和林致祥来江湾畔找沈淮,二人跟着沈淮一家吃了早饭,才慢悠悠的去方家。

“林兄,沈兄,你们来了。”

刚到门口,就碰到了顾舟、赵勋等人。

几人聊了两句,就过去见方直讲和方启贤。

一番寒暄后才入座。

没多久,许仪章、顾梁烨、陶行简等人,陆续到来。

都是熟悉的面孔,大家凑在一起聊天。

方家底蕴不错。

此次宴席规模很大,除了在家里摆,还封锁了门前的街道。

据说,家里家外,差不多摆了一百多桌。

除了自家亲戚,还有县学同僚、同窗,县里的乡绅、富商,不请自来,都想借机沾沾光,街坊邻居也来了大半。

场面十分壮观。

此外,县衙的人也来了大半。

唱名之声,足足持续了将近一刻钟。

谢知县依旧没到场,但送了厚礼。

主薄、六房主事、教谕等人,几乎都来了。

宴席吃到一半,沈淮和许仪章被拉到主桌,跟主薄和教谕等人喝酒。

二人的酒量,自然比不上这些老油条。

沈淮提议玩行酒令,这才少喝些。

等到宴席结束,他还是喝醉了。

走出方家大门的时候,脚步踉跄,感觉踩到了棉花上,浑身轻飘飘的很不真实。

还是沈金过来接人,才顺利回到江湾畔。

顾梁烨和陶行简也是醉醺醺的,不过两人酒品很好,到了沈家客房就蒙头睡觉。

倒是许仪章,看到沈月就拉住人家的手不放。

说的话也含糊不清。

任凭沈月怎么说,他就是不放手。

沈杏:“……”

这姐夫怎么这样?

沈七刀和林氏:“……”

醉了还耍无赖。

沈继业和黄氏:“……”

这未来女婿,酒量也忒差了。

刚进门的沈淮,看到这一幕,上前就是一脚。

许仪章吃痛的踉跄了几步,努力睁开醉眼,却见沈淮晃来晃去的,甚至看到了沈淮。

沈继业见状,赶忙把人‘拖’进客房。

出来时,对沈月和沈杏说,“回你们的小院,没事不要出来。”

“知道啦。”

江湾畔分东西厢房,姐妹二人住后院的西厢房,只要不来前院,压根碰不到。

回厢房的路上,沈杏笑着说道,“没想到未来姐夫喝醉了会是这个样子,大姐,以后你们成亲了,可要把人给看好了。”

“他之前跟我说,他很少喝醉来着。”沈月轻哼一声,“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沈杏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出来打水的黄氏:“……”

翌日。

沈淮刚醒,黄氏就递来一杯蜂蜜水。

“娘,许兄和陶兄他们醒了么?”

“醒了,在前院看你爷爷练枪呢。”

沈淮‘咦’了一下,赶紧穿戴好衣物跑到前院,正好看到沈七刀在耍枪。

许仪章、陶行简、顾梁烨三人,时不时拍手叫好。

沈七刀看见沈淮来了,开口道,“醒了就下来过两招。”

“爷爷,我头还晕呢。”沈淮嘴上不情愿,身体却很诚实,已经拿枪了。

“出出汗就没事了。”

于是,爷孙二人开始过招。

沈七刀年纪大了,动作没以前那么灵敏,但挥枪的气势还在,看得许仪章和顾梁烨激动不已。

陶行简见过两回,依旧觉得沈家爷爷很酷。

人呢,总是羡慕自己不会的。

陶行简是,许仪章和顾梁烨亦是。

沈家人却觉得很寻常。

用过早饭,许仪章三人回去了。

沈淮则是带着沈七刀和沈月几人去了郊外的田庄。

那是谢道珩收徒时,送的拜师礼。

两座山头和一百亩旱田。

当时沈淮忙着备战乡试,又要照看自己的小生意,没精力打理。

今年呢,请人种了十亩粟米,收成并不理想。

“爷爷,爹,这一百亩旱田,你们打算怎么办?”沈淮问,“如果我去京城了,这块地就没人打理,你们从村里来回跑,也不是很方便。

你们有想过找佃农么?”

明年开始,沈家有三百亩田地不用交税。

请佃农耕种,比较划算。

“大姑家的田,大部分是给佃农耕种,一小部分请长工,我们家的田不用交税,还能给佃农提供耕牛和驴子,所获粮食可五五分。

若是秋收后种油菜,我们收两成的租子就行,但要他们帮我们养些家禽。”

沈淮说着,指着前面的两座山,“我去看过了,山脚有条小溪,周边的地可以整出来种菜,要是佃农离家远,可以在山脚搭几间屋子。

住在这里,取水也方便。

还能圈块地出来,养鸡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