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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人牌坊关系到家族荣耀。

兹事体大。

马虎不得。

沈四爷当场派沈杨和沈林二人去请族里的叔公过来,一起商量。

几位叔公知道后,激动得热泪盈眶。

沈淮好担心他们就此晕过去。

好在,几位长辈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年岁最大的叔公,现场科普举人牌坊对家族的影响以及申请条件,众人这才知晓,举人牌坊不简单。

并非考中举人,就能建造。

还要看名次,以及中举者在当地的影响力。

沈淮之前连中小三元,且上过青萍县志,又有一个知县老师,肯定是符合申请条件的。

现在大家关心的是:建在哪里、什么规制、预算多少。

钱财方面,大房二房四房还有几位叔公一致表示不是问题,只要能建,再贵都要修一座。

毕竟这几年,大家在作坊上工,手里头比较宽裕。

所以底气很足。

至于位置,大家推荐最多的是:村口、塘沟、作坊附近。

这三个地方,优缺点都很明显。

放在村口,大家都能看到,缺点是地方小。

塘沟地方大,但位置不太好,作坊周边则是太荒凉了,不好看。

一通分析后,大家也犯难了。

沈淮清楚,一时半会定不下来,干脆说了流水席的事情。

“爷爷,几位叔公,牌坊之事,得郡里放文书下来才能开始动工,从申请到文书下来,最快也要一个月,我们还是先看看吉日办流水席吧。”

“对对对,先办流水席,得让十里八村的人知道我们沈家出了个举人老爷。”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到流水席上。

堂屋里,开始热闹起来。

做几个菜,用什么酒,一桌坐几人……大家展开激烈的讨论。

直到亥时,菜单才出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几位叔公陆续离开。

沈四爷临走前,看到桌上的蛇羹还有一些,对沈淮说,“这是特意留给你的,记得把它吃完,留到明天就变味了。”

蛇是沈四爷抓的,蛇羹也是他做的。

一半分出去,一半专门留给沈淮。

“知道了四爷爷,外面黑,你慢点哈。”

沈淮送沈四爷出去。

堂屋里,林氏、黄氏、大房二房四房的媳妇,一起把桌碗收拾干净才回去。

沈淮回来,看见沈杨和沈林还在,有些意外。

“沈淮哥,能来个秉烛夜谈吗?”沈林笑问。

沈淮看了看沈林,又看了看沈杨,“你们不打呼噜吧?”

“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我哥也不打。”

“那就好。”沈淮拿出剩下的半碗蛇羹给沈杨,“你吃吧,吃完我们去外面吹吹风。”

沈杨摸了摸肚子,这才伸手接过蛇羹。

沈淮喝了两碗胭脂醉,这会儿酒劲来了正兴奋,压根没半点睡意,干脆拉沈杨沈林去外面。

夜风飒爽。

吹得沈淮浑身清凉。

“沈淮哥,你好厉害啊。”沈林一脸崇拜,“小魏夫子知道你回来,还特意让我们提早两刻钟下学呢。”

沈杨接着道,“前几天,夫子还在班里夸你呢,说你是我们龙溪镇百年难遇的天才。”

“真的假的?”沈淮笑问,“在我的印象中,小魏夫子即便夸人也是很含蓄的,沈杨哥,你确定不是喝醉了,夸大其词?”

“我跟沈林一个班,不信你问他。”

沈淮看向沈林。

沈林嘿嘿一笑,“夫子确实夸你了,不过沈杨哥说的不是原话。”

“我就知道,夫子那么含蓄的人,不可能这么夸人。”沈淮扯了扯领口,“对了,小魏夫子近况如何?

他之前犯了咳疾,没法带甲班,现在又重新带甲班了?”

沈林说,“去年来了一位新夫子,教丙班和乙班,今年八月,小魏夫子跟老夫子调换,重新带了甲班。

这两个月,没见他咳过,应该是好了吧。”

“没事就好。”沈淮点点头,接着又问,“你们现在跟江铭、李景舟、王宇川同一个班?”

沈林点点头。

提及这三人,沈杨就想笑,“他们三个,经常在我们跟前念叨你,可知道你回来了,又不敢来。

还说你都考中举人了,他们连个秀才都不是,不好意思见你。”

“十年同窗,说这些就见外了。”沈淮想了想,回屋开箱,从里面拿出两套文房,“这是给你们的,一人一套。”

惊喜来得太突然。

沈杨和沈林高兴地接过东西。

“三郎你太好了。”

“谢谢沈淮哥。”

“这里还有五个小物件,你们各挑一个,剩下的三个, 你们明天去学堂了帮我拿给江铭和李景舟还有王宇川吧。

省城的东西,看着比较精巧,可以放在桌上当摆件。”

“沈淮哥放心,一定给你办妥。”

沈林拍着胸脯保证时,余光看到沈杨挑好了,也赶紧挑一个。

剩余的三个,沈杨收了起来,“明天拿给他们。”

“我也很久没见他们了,希望办流水席的时候,他们能过来。”沈淮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籍,“这是我在省府书肆买的诗文,你们拿回去看看。

里面收录的诗篇和文章,来自翠山书院和桂江书院的佼佼者。

温丛戒是今年乡试第三名。

江怀宴是今年乡试解元。

他们写的文章,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是什么份量。”

沈杨激动到手抖。

立即翻开书页,看到‘江怀宴’的文章,便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不愧是解元。

文章内容让人眼前一亮。

沈林也是急急忙忙的翻看。

沈淮见他们看得认真,便走出房间,到堂屋喝凉白开。

“还不睡?”

林氏见沈淮还在堂屋,走过来问道。

“等酒气散点了再睡。”

林氏听言,伸手摸了摸沈淮的额头,温度有点高。

“你这酒太烈了,下次少喝些,要么喝我们自酿的梨花白,这个没那么烈。”

沈淮点点头。

“很晚了,早点睡,杨小子和林小子明早还要去学堂呢。”杨氏转身回屋,刚走两步又转头,“对了,我们今天在街上看到小魏夫子,但离得远,就没过去打招呼。

他这两年瘦了很多,没以前那般精神了。

你有空的话,回去看看。”

“我明天去镇衙一趟,顺道去学堂看看。”

这事,就算奶奶不说,他也是要抽时间去看一下小魏夫子的。

毕竟,十年师生。

沈淮回到房间,看见沈杨和沈林还在埋头看书,索性去后院冲个凉水澡。

回来时,沈林已经放下书籍,沈杨还在看。

“困了没?”沈淮问。

“困了。”沈林打着哈欠。

沈杨头也没抬的说,“等会,我看完这篇就睡。”

一刻钟后,沈淮熄灯。

房间里,黑漆漆的。

沈淮躺在床上,没半分睡意。

沈林沾床就睡。

沈杨还在小声说话,各种好奇。

沈淮放低声音,给他说省府的见闻。

直到半夜丑时(一点)才睡下。

清晨的魏家学堂。

书声琅琅。

沈杨和沈林踩点进教室,见李景舟、江铭、王宇川三人都在,立即把小物件给他们,丢下一句“我家沈淮哥给你们的”就坐到位置上。

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小魏夫子就来了。

例行晨读抽查。

待小魏夫子一走,三人立即围过来。

“沈杨沈林,你们把话说清楚。”

“看把你们激动的。”沈杨拍开王宇川的手,“这小物件是沈淮从省府带回来的,特意托我们兄弟拿给你们三个的,他还说,办流水席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到场。”

呜……

王宇川一个激动,直接抱住了沈杨。

沈杨没防备,差点呛气。

还是沈林把王宇川拉开,沈杨才觉得呼吸顺畅。

“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沈杨一脸无语。

“沈淮还说了什么?”王宇川急切的问道。

江铭和李景舟也盯着沈杨看。

“沈淮今天来镇衙办事,顺便来学堂看望夫子。”

“真的吗?”江铭十分激动。

“拜帖都递给管家了,你说呢?”

哇哦!

江铭三人激动的哇哇叫。

此时的沈淮,正在镇衙更换户籍。

之前的秀才户籍,更换为举人户籍。

同时,填写牌坊申请。

许镇长亲自盖章。

没多久,许仪章也来了。

“淮弟,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许兄确定是去找我的?”沈淮揶揄道。

许仪章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还偷偷用眼神去瞄他亲爹,那模样有些搞笑。

许镇长假装没看到,转头邀请沈淮,“贤侄,快到午时了,等会一起回去用饭哈。”

“那就叨扰了。”

到了许家,许母热情招待。

聊了片刻家常后,许母问道,“贤侄的流水席定在哪天?”

“家中长辈还没找好日子,许兄的定下来了?”

“定在本月二十六日,我爷爷帮看的日子。“许仪章说。

“那也没几天了,就是不知方兄那边定下没,希望不要撞在一起。”沈淮笑了一下,“要是你们同一天,我都不知道怎么参加了。”

“我去找你,也是想说这事。”许仪章挤眼道。

许母看破不说破,“贤侄,家里刚得两筐蔬果,等会你拿些回去尝尝。”

沈淮没客气,“多谢伯母。”

“你们聊,我去灶房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等许母一走,许仪章即马勾住沈淮的肩,“我给月儿准备了礼物,等会你帮我拿给她。”

沈淮挑眉,“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我家吗?”

“新裁的衣裳还没做好,过两天我再过去。”许仪章说着,撑开手中的折扇。

沈淮:“……”

热恋中的男人,跟孔雀开屏有什么区别?

没多久,许镇长也回来了。

许夫人吩咐下人上菜。

五菜一汤,有鱼有肉,很丰盛。

“贤侄,打算参加明年的会试么?”许镇长问。

沈淮摇头道,“晚辈还差点火候呢,这次就不凑热闹了,下次吧。”

“三年之后,贤侄也才二十。”

“二十正是闯的年纪。”

“”哈哈,还是贤侄说话有意思。”

“那晚辈敬伯父一杯。”

碰杯后,沈淮顺便问挂田一事。

毕竟他名下可免三百亩田税,肯定要留三分之一出来给族人挂。

许镇长也没隐瞒,直接说了。

操作很简单,把田产过到举人名下就行,徭役的话,需要指定。

而且这种行为,并不违规。

了解的差不多,大家也吃饱了。

许镇长还要上衙,吃完就出去了。

沈淮还有事,也告辞了。

至于许母准备的蔬果和许仪章托带的礼物,回头再过来拿。

离开许家,沈淮去集市买两条鲤鱼、两根猪腿,再去驴车提准备好的礼,这才朝学堂而去。

“沈公子,您来啦。”

沈淮刚过桥,梁管家就乐呵的跑过来。

沈淮笑着把鱼和猪腿递给他,“许久不见,梁管家风姿依旧哈。”

“哎哟,沈公子就别打趣我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要不是来见您,都跑不起来呢。”

二人一边寒暄,一边入内。

学堂的环境,还是跟以前一样。

魏家的格局,沈淮也熟悉。

还未到客厅,就见两位夫子走过来。

“夫子。”沈淮上前打招呼。

“昔日寒窗启蒙,今朝折桂荣归,沈举人里面请。”小魏夫子笑声爽朗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位夫子请。”

三人入座后,梁管家立即上茶。

“何时到家的?”小魏夫子问。

“前晚到的,昨天家里又请一堆亲戚吃饭,今天才得空出来。”沈淮笑指礼盒,“省城的桂月茶不错,我特意给夫子留了两罐,夫子得空了试试看。”

“桂月茶是省府的名茶,老夫还没品过呢,今日托沈举人的福,我们父子以后也是喝过桂月茶的人了。”老夫子开心的说道。

老夫子已两鬓斑白。

言行举止倒是比之前更开阔了。

“夫子还是跟以前那般爱说笑,是晚辈托你们的福才是。”沈淮又拿出两本书籍,“这是翠山书院和桂江书院前五的文章,希望对夫子有用。”

小魏夫子立即接过书籍。

翻阅两篇后,一脸喜色的看着沈淮,“这些文章品质上乘,对学堂甲班有很大的帮助。”

“我那还有其他的诗文,夫子要是不嫌弃,可请人抄录一份。”

小魏夫子很心动,但……

沈淮见他犹豫,说道,“夫子不必有所顾虑,这些书籍,我日后也用不上,堆在书架上也是吃灰,还不如拿出来,让它们继续发挥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