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逗你这小猫孩子玩了,我该做的事儿目的已经达成,现在便等着那位来伺候你吧。”
黑猫低低一笑,说出了一串令人晦涩难懂的话。
更夫李得水眼睛一瞪:
“你这妖祟,怎跟中州李家养的那只黑猫极为相像!”
黑猫笑着不语,身影渐渐隐入之深厚的灌木之中。
恰在这时又多出了一道人影,一个黑猫撞了个满怀。
“么……么凹……猫??”
灌木里,一个略显结巴的声音断断续续响。
黑猫扭过头,便看见一个穿着青褂子,带着青头纱的女子,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眼里颇是一副疼爱和激动……
“你是哑女潘芍?”
黑猫问道。
青褂子女子一怔,结结巴巴道:
“你……你……怎么……知道?猫……”
黑猫冷笑一声,淡淡道,“我不仅知道你是哑女潘芍,我还知道你是扯面子门的背后老祖宗。”
哑女一呆:
“啊……猫……猫儿……看穿了……我的……底裤……”
“谁稀罕看你那玩意儿,多埋汰,不过我可告诉你了。这鬼墓荒村里的戏可马上要开始了,你如果不用好酒好菜伺候着本猫,那我可要去扯面子门告状了。”
黑猫一边说着一边学着人样儿盘坐在地,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好酒……好菜?”
哑女潘芍显然是有点发懵,这黑猫怎么回事,自来熟么?第一次见面就连吃带拿的……
不过也不知道为甚,就是喜欢这只猫儿,她便从衣兜里摸出来一点子肉太岁,递给了黑猫。
“我看你……能……说话,定……是道行不……浅的……妖祟,想必……太岁一定……对你有用。”
哑女磕磕巴巴地说着,小心翼翼把手里的肉太岁递给了黑猫,顺带着还偷偷抬起一只手,准备摸黑猫圆润的脑瓜子。
可黑猫不是一般的猫,她是猫姐……
“谁稀罕你的肉太岁?就拿这破烂玩意考验本猫?我可告诉你,我平日里银太岁顿顿没少过!都当零嘴吃!”
潘芍挠了挠头,看向黑猫,不由莞尔一笑:
“你就……吹……吧你。”
“吹?我可没吹,本猫傍着大户呢。不信你就看着这一会儿大户可就要出来收拾这李得水了。”
“收拾……李得水?”
潘芍晚来了时间,便不知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这黑猫看起来并无恶意,这些便蹲在这灌木里静静的等待。
“小潘芍,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在东衣郡里,这李家旧部所维系的大网里,早就出了细作……”
听着黑猫的话,潘芍又是一愣:
“细……细作?郡里的……李家旧部……大都瞧……不上世子,可也……不至于这么……说他们吧……毕竟……都是当年……为李家卖过命的……”
黑猫人性化的勾起了嘴角,“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俗话说滴水都能石穿,更何况人心,李家本就高高在上,如今打落泥潭十八年,你觉得这些人会习惯混迹在这暗无天日的阴水沟里做只臭老鼠吗?”
哑女的脸色不可察觉地一红:
“愿……愿意……”
“?”
黑猫不可思议的倒吸一口凉气,“你是个傻子,我不跟傻子说话。”
“……”
“就比如看这李得水,你以为他是来帮着你们监视世子动向的?省省吧,他是来害人性命的。”
潘芍面色微变,隔着灌木看着那阴风笼罩的寨子,看着李得水的背影。
“猫儿……不……不能吧……李得水是更夫,是负责东衣上下三郡的铜锣,他怎么会想要世子性命?”
潘芍刚说罢,那灌木就被人扒拉了开。
一张长满麻子的脸,映入一人一猫的眼帘之中。
“呦,稀客啊,平时我们这扯面子的老祖宗,很难见上一面儿,如今怎么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废物世子,跑来这鬼墓荒村?我本以为你是说说的,没想到真来啊!”
李得水阴恻恻一笑,一张麻子脸上透露 出一股阴寒,大手一挥,便又甩出一道符箓。
“都说哑女潘芍心底良善,意志纯真,都当上扯面子门老祖宗了还睡破烂棚户,如今一见,果真不假,穿得烂也便罢了,竟还要为这李世子出头?那你只好一块死了!”
潘芍面色不变,看着数道符箓飞来。
她只是轻启朱唇,缓道:
“世子……是好人……他……该活着……”
李得水瞪大眼睛,猛猛拍掌:
“好好好,下地府恶心他去吧!”
轰隆!
符箓如雷。
可一道长槊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