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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缓了多久,她才渐渐抬起头来,入眼的先是陆君砚锋利的下颌线,接着是他挺拔的鼻梁。

他的手还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像是哄孩童一般。

江知念愣了愣,悄悄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又端坐好,恢复以往那般优雅的姿态,仿佛刚才被疼得满脸是泪的人不是她。

到了荣安侯府,半夏也敢了过来,她便背着江知念到了徐闻璟的院子里。

青引一开始看了云初,还以为是世子又怎么了,接着才看到半夏和半夏背上的江知念,他赶紧进去禀告徐闻璟。

徐闻璟快步出来,让半夏赶紧把江知念放到一张贵妃榻上。

陆君砚语速极快,不等徐闻璟问,便把伤情和如何受伤都说了一遍,这样可以让徐先生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跳窗?”徐闻璟尾音扬起,满是不可置信,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女子会做的事情。

可当他将目光从陆君砚脸上移向江知念后,便觉得没那么难理解了。

师妹从来都不是胆小寡断之人,只是心疼她一个女子,糟了这般大的罪。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这些都不着急。

“我替你瞧瞧。”

半夏小心伺候着江知念,将伤处露了出来,这样看上去还是红肿得厉害。

“小师妹,忍着些。”虽然陆世子已经替小师妹复位了,但他毕竟不是大夫,为了师妹的安危着想,他还得确认一遍。

江知念心中紧张极了,紧抿着唇点头。

可这一次,虽然也痛,却不像之前那般钻心挖骨一般,只是寻常的胀痛。

一番下来,徐闻璟点点头。“陆世子接骨复位的手法很好,小师妹不必再吃一次苦头,青引,去拿药来。”

他对江知念道,“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得好好养着,这段时日尽量不要剧烈运动,多在家中休养。”

江知念点头,笑得勉强,“多谢师兄。”

有徐闻璟的话,她放心不少。青引将药膏拿来,他正欲亲自为江知念上药,半夏赶紧道,“徐先生,奴婢来吧。”

徐闻璟余光扫过陆君砚,心中了然,便交给了半夏。

眼下知晓小师妹没事了就好,他称出去为江知念抓药,实则是将这里留给世子与小师妹。

云初给世子和江姑娘都倒了一杯茶,接着便主动出去了,半夏为江知念上完药后,也被云初想到的由头带走。

陆君砚在他身侧坐下来。

“这段日子,徐先生日日都会去你府上。”

江知念客气,“不必这般麻烦,徐师兄留在京中是为了给世子治疗眼疾,我若借走了师兄,岂不耽误世子?”

“师兄的药,我带回去让半夏替我换。”

眼下疼痛缓解,她便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了。

陆君砚不以为然,“眼疾若是能好,早好了。”

“也不差这几日。每日我都会让云初来询问你的伤势,切莫再不顾身子,意气用事。”

他是知晓江知念的,她手中的生意不少,定然会想法子去铺子上,可现在养好脚才是重要的事情。

这话落定,此事便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江知念也只好应下,接着又听他问道,“为何要跳窗?”

她为何跳窗的原因,原以为陆君砚已经心知肚明,没想到他问起。陆君砚这般聪明,怎会猜不到她是为何跳窗?

这么问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试探她与沈怀安之间……

斟酌着要如何回陆君砚这话时,他进一步问道,“任何时候,都应当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赛舟一结束问就来寻你,你也知晓外面都是我的人。”

“他若是对你不利,你出声寻人就是,他乃太子,觊觎臣妻传出去难道就有多好听?”

“他经得起世人的口诛笔伐吗?”

陆君砚沉声道,这件事,他心中怎可能没有气?明明江知念不用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今日是她运气好,只是伤了腿,可若运气不好——

后果他想也不敢想。

只余下庆幸。

他猜到了江知念不敢叫人的原因,也是这个原因,叫他气不打一处来。

江知念驳道,“可我呢?我与江若蓁还有什么不同?世人又岂会在乎我的无辜或是苦衷?他们只会将这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或许这辈子我也摘不下来。”

“那你呢?陆君砚,你就会一丝半点不在乎我与太子之间的流言吗?”

此话问住了陆君砚,要说不在乎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人的占有欲,便是如此。哪怕你知晓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却依旧会为了外面将两人牵连起来的流言而难受。

可这绝对不是因为他怀疑江知念与太子。

“就是你不在乎,可我在乎!陆君砚,今日你被迫掌舟,所有人都断言你不行,他们看不起你,嘲笑你,可你偏偏赢了赛舟,你用能力告诉他们,其实你不比旁人差。”

“可若是今日我当真与太子孤男寡女出现在一个屋中,他们又要如何议论你?”

江知念太了解了,陆君砚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无人在意她与太子之间的真假,这个污点会一辈子跟随着他。

闻及此言,陆君砚心头一震,整个人怔住。

自他失明以来,这些冷言冷语他早就习惯,他似乎从不在意旁人在他背后说什么,如何嘲讽他奚落他。直到江知念出现,正如赛舟之事,他并不想参与,却为了江知念,愿意一博。

可他从未想过,还有人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

连他自己都不顾及,却被江执念在意,哪怕以性命相搏,也要护住他的颜面。

他当然知晓不仅仅如此,江知念定还为自己考虑,她向来是以自己为主的,可哪怕有一丝一毫,也叫陆君砚感动不已。

“你我既然有婚约在身,夫妇一体,无论出于什么初衷,至少眼下我们在一条船上。只要我们有婚约一日,我便不会允许旁人损害你我的利益。”

江知念理智又坚定。

她既不允许旁人伤害她,也不允许旁人通过自己伤害身边之人。

陆君砚过了半晌,才接话,“多谢你,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