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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念蹙眉沉默,她只是将裙摆浅浅撩开,连白袜都没有褪下,也不必褪下,她便能猜到自己的脚踝定是红肿不堪。

好在除了右脚脚踝之外,身上顶多是有点擦伤,旁的倒是没什么大碍。府上还有徐师兄给的伤药,她涂抹两日,大抵就好了。

还想确定一番伤情,可陆君砚还在马车中,她不好褪下白袜。

江知念抬眼瞧了陆君砚一眼,看到陆君砚神色未动,嘴角紧绷着,黑眸无神甚至头都没侧向自己,双肩放松下来,想着他又看不到,就是脱了白袜又怎样?

她弯下腰,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若是在云萃楼,这种事情便不会发生。”

云萃楼是她的,风吹草动皆逃不过她的眼睛,又岂会陷入这般危险之中。

在江知念看不到时,殊不知细白的脚踝落入陆君砚的眼中,却因瞧见红肿泛紫的样子,并未压抑住心中的窝火。

陆君砚忽然将她肩膀捞起,大手落到她的小腿上,将其放到自己腿上。

江知念被吓得不轻,正要推拒时,那只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腿,语气冰冷,“别动!还想不想要这条腿了?”

能红肿成这样,不只是简单的崴脚了,看她痛得额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应当是脱臼了。

江知念咬着朱唇,没再敢动,一来陆君砚周身气场冷冽得吓人,二来她是真的很痛,多动一下,便能感觉到从脚踝处传来的钻骨之痛。

陆君砚的手一开始隔着她的衣裙扣住她的小腿,接着,因眼疾的缘故,陆君砚只能顺着她的小腿往脚踝处摸索过去。

江知念柳眉微拧,她怎么觉得陆君砚在吃自己豆腐?

偏他看不到,又像是自己误会他。

她忽然扣出陆君砚往下的手腕,“世子,我自己来吧。”

陆君砚并未由着她,倒是问道,“你我早晚都是夫妻,还不好意思?”

“一日没有成婚,便也是不合礼数。况且,世子看不见,也不方便。”

陆君砚冷冷一笑,将她的手强行移开,“我跟在父亲身边行军时,与军医多有交流,骨折骨裂还是脱臼,我一摸便知。”

“此处距京城尚有一段距离,你确定不需要我?”

又想到方才陆君砚所言,严重可能这条腿都不保,她也不再扭捏,而是拉着他的手,亲自放到伤处,免他自己寻位置。

“在此处……嘶,有,有劳世子替我瞧瞧,严不严重?”

听到江知念痛得话都说不清楚,却还要维持礼仪的模样,叫他忍俊,手上自然也没有闲下,微凉的指腹落到红肿炽痛的脚踝上,痛感蔓延一瞬,江知念痛呼出声——

陆君砚停下手中的动作,“很疼?”

江知念幽怨盯他一眼,“世子觉得呢?”

可若不用些力气,也无法探明她的伤情,只能道,“摸骨要忍着些。”

江知念还为来得及反应,陆君砚便按了下去,好在她身子清瘦,一摸便知当真是脱臼了。

声音未出,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江知念痛得攥紧了陆君砚的一只衣袖。

“陆、陆……”她痛得无力说话。

“我在。”

“轻点。”

看她落泪,他实则心头比她还要慌张,手也快速松开,“是脱臼了。”

江知念拧眉,“你会复位吗?”

陆君砚摇了摇头,而是问她,“方才太子为何在你屋中?”

痛得脑中轰鸣的江知念几乎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他自己来的。”

瞄到江知念衣衫未整,陆君砚心中大概有了猜测,“所以你拒绝何昱,也是因为沈怀安在屋中?”

提及此事,江知念才记起何昱方才跟她说的话,若不是皎皎,她与何昱不会有交集,也从未想到过此处去。

况且何家的地位,比荣安侯府只高不矮,她一个孤女,自然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见江知念沉默一瞬,陆君砚脸色微沉,似乎是以为她在犹豫考虑,“倘若是何昱,你就不必为了婚约而忧心,镇国公大胜楼兰,只要何昱想,圣上未必不会答应。”

“想什么?想娶我为妻?还是妾?”

“你我皆在高门深院长大,怎会不知世家的身不由己,偌大的镇国公府,难不成是他想便可以吗?身份尊贵的镇国公府世子,就是公主也嫁得。”

“我虽不会因为身世便轻看自己,却也知晓门户不配。”

“若是何世子开口,确实可以许我一个妾位,但……”

她看向陆君砚,“我放着好好一个世子妃不做,为何要去做一个妾事?”

担心陆君砚误会她对何昱有什么私情,她又道,“何况,我从未往那处想过,我与何世子清清白白,每次见面也有皎皎在侧。”

“陆世子大可放心。”

陆君砚垂眼,只把目光放在她的脚踝处,藏住眼底的笑意。

这倒是真的,在围场时何昱看江知念的眼神,他一眼便瞧出有意,且何昱直接将圣上赏的私宅也一并交给她,这其中若无一二暗示,是不可能的。

可江知念在男女之情上,的确迟钝了些,竟然半点也没看出来。

恐怕,要不是何昱今日点破,她是一辈子也不知晓了。

见他沉默不语,江知念心道,难道他当真误会了?觉得自己会是这样的人?

她正欲继续,忽然脚踝处尖锐的痛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江知念的话被咽了回去!

陆君砚的手法快准狠,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马车中响起一声极小的清脆的声音,江知念的脱臼的脚便复位好了。

江知念被突如其来的痛感疼得浑身颤抖,陆君砚心疼,但也无奈。接骨复位术必然要吃苦头,换了谁都是一样的。

他方才故意提及何昱,也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实则,无论江知念拒绝还是不拒绝,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影响,何昱要和他争,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江知念这次是真的哭了出来,陆君砚轻柔地为她穿好鞋袜,随后放了下去,转为将其揽入怀中。轻声哄道,“好了好了,你的脚没事了,一会儿先到荣安侯府去,让徐先生给你再瞧瞧。”

她此刻痛得直不起身来,攥着陆君砚埋进他的怀中,贝齿咬唇,浑身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