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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凤禧从小受到的教育,可谓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精英教育了。她从小学的可不仅仅是女红和琴棋书画,还有治家之道以及朝堂局势。所以,她这类上京城的贵女,通常情况下都不能轻视。

可一旦到了非“通常”的情况下,比如钻了牛角尖,或是长出了恋爱脑,那些自幼学来的沉稳与理智,便会被抛到九霄云外。

此刻的颜凤禧,满脑子都是那桩让她死也不能接受的事:她宁可做妾都想靠近的睿亲王,竟与姜钰有情。她又想到,自从颜凤菊进了天工司,自己的日子便一天天艰难起来,而颜凤菊能进天工司,靠的正是姜钰的举荐。

姜钰,好似生来就是她的克星!

她的头微微垂着,额发遮住了大半眉眼,可紧绷的下颌、几乎要被绞碎的丝帕,还是泄了底。往日里端庄的贵女仪态荡然无存,浑身上下都透着藏不住的怨毒。

朱君宁见她这模样,唇角又悄悄扬了扬,知道时机快到了。她端起茶盏凑到唇边轻啄一口,入口却是凉茶的涩味,不由皱着眉放下。

抬眼看向颜凤禧,她放缓了语气:“我有法子让妹妹这几日进宫,妹妹只要能让皇上知道楚国公与睿亲王有情,皇上定然不会容他们在一起。到时候皇上必会赶紧给睿亲王指一门亲事,妹妹不就有机会了?”

这话让颜凤禧眼中骤然亮了些。朱君宁又趁热打铁:“妹妹的出身、才情、样貌,在整个上京都是顶尖的,哪怕颜太师不出力,妹妹的胜算也最大。”

这话正说到颜凤禧心坎里,她再想压制情绪,唇角还是忍不住高高扬起。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咬了咬唇,终是做了决定:“好。”

朱君宁脸上的笑意更深,伸手握住颜凤禧的手,轻声道:“我就知道姐姐蕙质兰心。人这一辈子不过几十载,能过自己想要的日子,才最要紧。”

颜凤禧不由自主地点头,她深以为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本就是女子,家族兴盛那是家中男子该担的事,与她何干?她攥了攥拳头,又给自己添了几分勇气,抬眼问朱君宁:“我要如何做?”

“姐姐进了宫后……”

..........

太后病重,皇后虽不像睿亲王那般住在慈宁宫侍疾,却也每日要去守上一会儿。因此每日各宫嫔妃来问安时,皇后总会把要议的事速战速决,好省出时间去慈宁宫。

今日嫔妃们到齐后,皇后便先讲了最紧要的事:“太后凤体违和,上京各位官眷念着太后的恩慈,纷纷抄写经书为太后祈福,这份心意实在珍贵。

前些日子本宫已召见过几位官眷,当面谢过她们的孝心。明日想着再召几位,我这边初步拟了个名单,你们看看,若是觉得有该添补的人选,尽管直言。咱们尽快议完,也好早些往慈宁宫去。”

她说完,身边的嬷嬷便把名单发下去,让嫔妃们传阅。其实皇后与她们商议这事,也是卖个人情。各宫嫔妃都有娘家人,若有人想让家人进宫见一面,正好能借着这个机会提。

嫔妃们都是聪明人,名单传完后,便有人陆续提了自家亲人,又向皇后道谢。坐在下面的德妃见已有几人开口,也笑着起身:

“臣妾母亲上次进宫时说,去崇光寺给太后祈福,碰到了颜太师府上的颜大夫人和颜大小姐。她们抄写的经书足有一尺多厚,还跪在佛前为太后祈福,瞧着格外虔诚。臣妾想着,皇后娘娘也可召见她们。”

皇后目光平静地看向德妃,沉默片刻后道:“那就把颜大夫人和颜大小姐也加上吧。”

她又环视了一圈嫔妃:“还有要添的吗?没有的话,今日就到这里,本宫还要去太后那边。”

嫔妃们忙起身行礼,随后陆续退了出去。等人都走净,皇后轻抚着指尖精致的蔻丹,沉思了片刻,问身边的嬷嬷:“德妃娘家跟颜太师府上有亲?”

嬷嬷皱着眉想了想,摇头道:“未曾听说过。”

皇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口中道:“颜家母女进宫后,让人多盯着些。”

嬷嬷点头应下,又凑近了些,低声疑惑道:“颜太师如今不是跟楚国公一派吗?”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皇后走到坤宁宫门口停下脚步,语气悠悠:“颜太师分明已经放弃了颜大小姐,这对母女,说不定是被人当枪使了。”

“这……”嬷嬷一脸震惊,又低声问:“咱们要不要……”

“不必。”皇后看了她一眼,语气淡然:“乱起来才好,只要不牵扯到咱们就行。”

“是。”嬷嬷应着,扶着皇后坐上软轿,往慈宁宫去了。

........

御书房内,姜钰捧着一卷月牙白的素绢走进来,撩起衣袍跪在地上给皇帝行礼。皇帝见她手中的东西,脸上露出几分疑惑,让她平身后便问:“姜爱卿手中是何物?”

姜钰双手托起素绢,恭敬回道:“回陛下,是臣写的奏折。为了方便陛下批阅,臣便写在了绢帛上。”

皇帝更觉新奇。一旁的赵福全见状,连忙弓着腰快步走到姜钰跟前,双手接过素绢,再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刚要展开,姜钰又开口:“陛下,铺在桌案上阅览更清楚。”

皇帝“嗯”了一声,赵福全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案。皇帝亲手将素绢铺开,一眼望去便觉不同。映入眼帘的不是密匝匝的字句,而是几段或大或小、错落有致的文字,用规整的线条串联起来。虽不是寻常奏折的模样,却透着说不出的工整,一眼扫去便觉清晰。

这模样让皇帝越发新奇,低头细细看去,越看越心惊,也越看越欣喜。他抬眼看向姜钰,语气里满是惊喜:“姜爱卿,这是?”

姜钰上前几步走到桌案旁,拱手回道:“回陛下,这便是多年后的盛世大乾!”

她用了一个晚上做出这个东西,就是要告诉皇帝,她改制钱庄和商行只是个开始,未来她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更多可以让大乾达到前所未有的盛世的事情。

她要让皇帝即使知道了她与睿亲王的事情,为了未来的大乾盛世,也不会发作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