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生,由于港口正在进行安全演习,所有货物暂时禁止出港。”伊利亚斯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强硬而冷漠。
“安全演习?”其中一名黑蛇帮成员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盖有国内某自贸区管委会印章的特批函,嚣张地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特批函,谁敢拦我?”
伊利亚斯接过特批函,仔细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特批函?呵呵,恐怕你们找错人了。”伊利亚斯冷笑一声,当场拨打了海关联络热线,并故意提高音量,让围观的工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喂,海关吗?这里是阿曼自由港,我们发现有可疑人员持伪造的中国官方文件,试图劫运一批敏感设备……”
伊利亚斯的话还没说完,两名黑蛇帮成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
伊利亚斯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直接示意手下将两人控制住。
两小时后,阿曼媒体爆出重磅新闻——“外籍团伙持伪造中国官方文件劫运敏感设备,或涉及高科技走私”。
国际原子能机构驻地代表也迅速表态,将介入核查是否涉及核级技术转移。
光刻机暂时脱险了。
然而,就在楚墨长舒一口气的时候,雷诺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楚总,毛熊国的伊万参赞发来一条秘密口信……”雷诺顿了顿,脸色有些凝重,“他说,‘小心内鬼,声东击西’。”
楚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转过身,看向窗外,上海的夜空深邃而神秘。
“声东击西?内鬼……”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一股寒意从脊椎直窜头顶。
“看来,我们的麻烦,远不止一台光刻机这么简单。”楚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楚墨背后的落地窗外,黄浦江如一条金色的缎带,蜿蜒流淌。
但他眼中燃烧的,却是比这夜景更炽热的怒火。
伊万的口信像一根冰锥,狠狠刺穿了他对某些人的信任。
那份特批函上的电子签名密钥,属于一个已经“退休”三个月的副部级官员!
上周,他还以“私人顾问”的身份,赫然出现在东盟峰会漂亮国代表团的随行名单中。
好一个“退休”,好一个“私人顾问”,分明是贼心不死,卖国求荣!
这时,努尔发来的消息再次震动了他的神经:“机器还能用,但我们得自己把它‘买’回来。”屏幕上,一份正在起草的跨国众筹协议映入眼帘,南线十三国技术社群联合出资,以“文化遗产回购”的名义发起合法竞拍。
“拍卖?有意思。”楚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有人想把水搅浑,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控局者。
“飞鱼,”楚墨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寂静的作战室里回荡,“联系赵振邦。”
雷诺一愣,旋即明白了楚墨的意思。
新加坡樟宜机场的免税区,人潮涌动,各种肤色的人们穿梭其中,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和咖啡的混合味道。
飞鱼穿着一身亚麻休闲装,戴着墨镜,看似漫不经心地走在人群中,实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雷诺则紧随其后,他穿着宽松的衬衫,手里提着一个看似普通的公文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装着足够让任何人铤而走险的“硬通货”。
不远处,一个穿着考究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正对着手机,时不时地抬头张望,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那人正是赵振邦,原国资委下属资产评估中心的高级评审,如今的自由技术经纪人。
飞鱼眼神示意了一下雷诺,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向赵振邦。
“赵先生,久等了。”飞鱼摘下墨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赵振邦立刻迎了上来,伸出手,热情地握住飞鱼的手:“哪里哪里,飞鱼先生大驾光临,我等多久都值得。”他的眼睛贪婪地扫过雷诺手中的公文包,仿佛已经看到了里面金灿灿的金条。
飞鱼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雷诺。
雷诺心领神会,将公文包放在一旁的咖啡桌上,打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金条。
赵振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咽了口唾沫,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飞鱼先生果然爽快,都是实在人,那咱们也别废话了,直接进入正题?”
飞鱼点点头,示意赵振邦入座。
三人围着咖啡桌坐下,飞鱼开门见山地说道:“赵先生,我们华芯科技想私洽一台具有象征意义的退役设备,价格方面,三百万美元,你看如何?”
赵振邦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搓了搓手,压低声音说道:“价格没问题,绝对合理。不过,飞鱼先生,您也知道,这种事情,风险还是有的。我需要确定,你们是真的有诚意,而且,不需要任何合规证明?”
“我们只要能通关。”飞鱼强调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赵振邦满意地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打开一段视频,递给飞鱼:“飞鱼先生,您看看这个,这是我们合作的诚意。”
视频里,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睡衣的老者坐在书房里,对着一份文件签字。
飞鱼一眼就认出,那是曾经的副部级官员!
他的心头一震,强忍住内心的震惊,继续往下看。
“只要你们的出价别太过分,这扇门,我可以常开。”视频里的老者说道,声音沙哑而充满权力感,“毕竟,真正的资源不在厂房,而在公章底下。”
飞鱼看完视频,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交易,更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抬起头,对着赵振邦微微一笑:“赵先生果然神通广大,有了这个”
赵振邦得意地笑了笑,将手机收起来:“那是当然,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门路没见过?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可以交易了。”飞鱼说道,他示意雷诺将保险箱推到赵振邦面前。
赵振邦迫不及待地打开保险箱,看着里面金光闪闪的金条,眼睛都直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些金条,却被飞鱼拦住了。
“赵先生,稍安勿躁。”飞鱼说道,“在付款之前,我们还需要你提供一些信用担保。”
赵振邦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飞鱼:“信用担保?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们需要你提供一些过往成功案例,证明你有能力帮我们把设备运出去。”飞鱼解释道,“毕竟,三百万美元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赵振邦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谨慎,那我就给你们展示一下我的实力。”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过去的“辉煌战绩”。
“过去两年,经我手‘报废’后流出的高端设备,超过二十台,涵盖光刻、离子注入、薄膜沉积三大类,买家遍布东南亚与东非。”赵振邦炫耀般地说道,“都是走的‘残值置换’通道,没人查得出来。”
飞鱼的心中再次一震。
二十多台高端设备!
这不仅仅是个人腐败,而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系统性拆解!
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赵先生真是厉害,佩服佩服。”飞鱼说道,他示意雷诺打开录音设备,将赵振邦的话一字不落地录下来。
在确认了录音设备正常工作后,飞鱼故意拖延付款流程,提出各种细节问题,让赵振邦不得不继续吹嘘自己的能力和关系网。
“你们放心,我上面有人,海关、税务,我都有熟人。只要我打个招呼,什么设备都能顺利通关。”赵振邦得意地说道,“而且,我还有一套特殊的报关技巧,可以把高端设备伪装成普通商品,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飞鱼一边听着赵振邦的供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这些证据交给陈薇。
他知道,这些证据足以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蛀虫一网打尽。
终于,在经过一番漫长的讨价还价之后,飞鱼终于完成了付款流程。
他将装有金条的保险箱推给赵振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赵先生,合作愉快。”飞鱼说道。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赵振邦乐得合不拢嘴,他抱着保险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飞鱼突然叫住了他。
“赵先生,还有一个问题。”飞鱼说道。
赵振邦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飞鱼:“还有什么问题?”
“这些设备,究竟是谁给你的钥匙?”飞鱼眼神锐利地盯着赵振邦,声音低沉而富有压迫感。
赵振邦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飞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赵振邦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颤抖着说道:“我……我不能说,我如果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飞鱼冷笑一声,没有再逼问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有些门,开了就关不上了。”
当天晚上,飞鱼将所有证据,包括录音、视频、交易记录,全部移交给了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