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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杜泽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压力,“马家丹的矿场,拿出五成收益惠民,现在老百姓逢人就说总督府好。你除科奇人少,四成就够了,算下来比马家丹还宽松。”

他话锋一转,拿出另一份文件,上面是马家丹前州长彼得罗夫在法庭上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吧?他当初也说‘牵扯太多’,结果怎么样?现在在牢里后悔都来不及。”

谢尔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彼得罗夫是他的老熟人,两人以前还经常一起吃饭,没想到落得这么个下场。

“但你跟他不一样。”杜泽又拿出滨海边疆区新州长的任命书,“这个人,以前是学校里的教授,我说他能当州长,现在照样当州长。”

一冷一热,一贬一褒,像两把尺子,清清楚楚地摆在谢尔盖面前。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杜泽看着他,“怕交了矿权,自己成了空架子。放心,章程里写得明白,矿场的日常管理,还是由州政府派人,你推荐的人,只要干净能干,总督府都认。”

这话说到了谢尔盖的心坎里。他最怕的就是被彻底架空,现在听杜泽这么说,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还有外面那些人。”杜泽指了指窗外,“他们盼着这章程盼了多少年,你心里清楚。你今天在这上面签个字,明天他们就会说你是除科奇的好州长;你要是不签,他们明天就会把你从这办公室里抬出去。”

谢尔盖抬头看向窗外,伊万诺夫的拐杖又顿了一下,人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呼喊。他知道,杜泽说的是实话。这些人今天是来“求”,明天就可能来“抢”,而他手里的那些护卫,根本挡不住愤怒的老百姓。

“利不可独,你一个人占着好处,迟早会被掀翻。”杜泽的声音放缓了些,“把好处分给大家,你才能坐得稳。这道理,你该懂。”

谢尔盖拿起笔,手有些抖。笔尖悬在签名处,他忽然想起自己刚当州长时,也曾想过给老百姓做点实事,只是后来被贪念迷了心窍。现在,杜泽给了他一个回头的机会。

“我签。”他重重落下笔,墨水在纸上晕开,像一个迟到了八年的承诺。

杜泽收起文件,站起身:“明智的选择。下午召集州政府的人开个会,把章程宣布下去。另外,让你的人配合总督府的技术队,下周开始给矿场换设备,都是双清产的新机器,效率能提高一倍。”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对了,矿场的工人,月薪按3万卢布算,管吃管住,孩子上学免费。这些都从那四成收益里出,不够的话,总督府补。”

谢尔盖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下午的州政府广场上,挤满了人。谢尔盖站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拿着《除科奇资源收益分配章程》,用除科奇语和鹅语念了一遍。

当念到“四成收益修暖气管、建学校,修铁路,公路”时,人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哈利诺夫的拐杖往地上一顿,老泪纵横:“感谢总督府!感谢州长!”

年轻的矿工们互相拥抱着,有人把帽子扔到天上,大喊:“3万卢布!我们也能领3万卢布了!”

杜泽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一幕,对身边的桑铁说:“这就是‘令自下行’。老百姓认了,这章程才算真的立住了。”

桑铁也笑了:“谢尔盖现在怕是比谁都想把这事办好。他要是敢耍花样,不用咱们动手,老百姓就不答应。”

夕阳落在楚科奇的冰原上,把积雪染成了金红色。谢尔盖走下台,被老百姓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暖气管什么时候能铺到自己家,孩子什么时候能进新学校。他一边回答,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脸上却带着久违的笑容。

“总督先生,您看……”谢尔盖后来找到杜泽,语气里带着些不好意思,“我以前……确实糊涂。”

“过去的就过去了。”杜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楚科奇是你的家乡,以后好好干。等暖气管通了,学校盖起来,老百姓会记着你的好。”

谢尔盖重重点头,转身去安排换设备、修暖气的事,脚步比往常轻快了许多。

杜泽望着远处的大布尔什维克山脉,那里的钨矿、金矿,以后不再是少数人的私产,而是能让除科奇人过上好日子的根基。他想起周老的那十六字:“利不可独,谋不可众,恩威相济,令自下行。”这哪里是对付谢尔盖的计策,分明是治理这片冻土的根本——把好处分给老百姓,把规矩摆在明面上,人心齐了,再难的路也能走通。

夜色降临时,阿纳德尔的街道上响起了歌声。除科奇族的人们围着篝火,唱着古老的歌谣,歌词里加了新的内容:“总督来了,暖气管通了,孩子笑了……”

杜泽的车缓缓驶离州政府,车窗里映着篝火的光。他知道,楚科奇的改变才刚刚开始,但只要守住“利不可独”的规矩,顺着“令自下行”的民义,这条路会平稳的走下去。

杜泽刚从除科奇回来,杨老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小杜,太平洋舰队扣了咱们三艘运矿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