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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隼田彻在贫民窟的破屋里,将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进那群孩子嘴里。

屋外,蚀骨组的打手踹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领头的男人晃着手里的契约书狞笑道:“要么签了,上台打拳抵债;要么看着这群小杂种,被卖到养殖场。”

那时他攥紧的拳头,就和现在擂台上一样青筋暴起。

和太鼓的余韵尚未消散,隼田彻猛地踏出一步,榻榻米在脚下发出沉闷的挤压声。

他左拳虚晃,佯装直取对方面门,右脚却悄悄向右侧滑步,试图绕开对手正面的钢铁防御。

然而那身材魁梧的男人仿佛早已洞悉他的意图,机械义肢带动身躯急速旋转,一记凌厉的鞭腿擦着隼田耳际掠过,带起的劲风让他脖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砰!” 男人的右拳重重砸在隼田防护的左臂上,绷带下的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隼田踉跄着后退三步,后背撞在擂台边缘的麻绳上才堪堪稳住身形。

观众席爆发出疯狂的欢呼,赌徒们将筹码砸在矮桌上,榻榻米都跟着震颤。

隼田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鲜血,突然低身突进,一记勾拳直奔男人腹部。

可对方只是微微收腹,机械肋骨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竟硬生生扛下这一击。

紧接着,男人的铁膝闪电般抬起,隼田仓促后仰,鼻尖还是擦着膝盖掠过,留下一道血痕。

“结束了!” 男人嘶吼着发动连环攻势,右拳如暴雨般落下。

隼田双臂交叉格挡,绷带被打得松散,指节在金属撞击下渗出鲜血。

一记摆拳擦过他的太阳穴,眼前顿时炸开无数金星。

就在他脚步虚浮的瞬间,男人抓住机会,一记上勾拳重重砸在他下颚。

隼田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后脑撞在榻榻米上发出闷响。

裁判立刻冲过来,高举的手掌开始计数:“一!二!三!”

恍惚间,他的思绪飘回那个暴雨夜 —— 十五个孤儿挤在漏雨的屋檐下,最小的孩子拽着他衣角问:“彻哥哥,我们真的能像治安官那样,保护大家吗?”

记忆与现实重叠,男人居高临下的身影和蚀骨组打手的狞笑渐渐重合。

义肢关节闪烁的紫光映在隼田满是血污的脸上,当裁判数到 “八” 时,隼田终于摇晃着站起身,吐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水。

他的瞳孔因极度的愤怒与不甘而收缩,胸腔内翻涌的不是疼痛,而是近乎疯狂的求胜欲望。

“我不能输...” 隼田的喉间挤出沙哑的嘶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此刻他的意识深处,一股漆黑粘稠的力量开始涌动,那是被绝望与渴望催生出的阴我。

眼前的世界逐渐蒙上一层血色滤镜,对手机械义肢的紫光在他眼中化作可吞噬的能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对强大力量的贪婪渴求。

而暗处,一股阴冷的意识正悄然靠近,那是阴我霍拉嗅到猎物的气息,在虚空中舔舐着嘴唇,等待着绝佳的诱惑时机。

隼田周身翻涌的阴我之力如同沸腾的黑潮,将擂台染成一片猩红。

暗处的阴我霍拉蠢蠢欲动之际,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乌云如被无形大手搅动的墨汁,迅速遮蔽了月光。

远在数公里外的江哲突然急刹,运动鞋底与开裂的柏油路面剧烈摩擦,溅起一串火星,发出刺耳的声响。

街道两侧的路灯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将斑驳墙面上狰狞的涂鸦照得忽隐忽现。

“这波动... 不对劲!” 江哲盯着北方天际泛起的诡谲红光,那红光如同被煮沸的血水,在翻滚的乌云间时隐时现。

鼻腔里涌入的腐臭气息混合着潮湿的泥土味,让他胃部一阵翻涌。

路边垃圾桶被掀翻在地,腐烂的食物残渣散落一地,几只老鼠正疯狂啃食着同类的尸体。

不同于以往遭遇的霍拉,这股邪恶力量中混杂着陌生的暴戾,两种气息如同毒蛇般缠绕绞杀。

江哲扯松领口的纽扣,脖颈青筋暴起,皮肤下银纹如活物般游走,最终化作坚固的护腕缠绕双臂。

街边店铺的玻璃橱窗突然炸裂,锋利的碎片在狂风中飞舞,却在靠近他身侧半米处,被无形的银色屏障震成齑粉。

江哲深吸一口气,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

每一步落地都让地面微微震颤,空荡的街道上,他的风衣猎猎作响,身影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被拉得很长。

路边枯萎的行道树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呻吟,远处的广告牌在狂风中扭曲变形,“蚀骨组” 的骷髅蛇标志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凭借多年与霍拉作战的经验,他迅速判断出局势的异常 —— 追踪器显示血手霍拉尚在远处,而擂台方向却提前出现阴我波动,其中必有蹊跷。

“必须搞清楚拳击赛的状况!” 江哲一边疾驰,一边掏出联络魔导具。

他的指尖在按键上快速敲击,路灯在他身后投下的影子剧烈晃动,仿佛是他内心焦躁的具象化。

“查一下今天北区拳击赛的详细情况,对战双方和参赛者背景,立刻!”

他的声音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通讯器那头传来键盘敲击的声响,短暂的沉默后,法师急促的声音响起:“大人!赛事由蚀骨组和山口组联合举办,纯赌博性质。参赛者之一是孤儿院出身的隼田彻,而他的对手... 资料被完全抹除了!”

法师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怒意,“隼田彻是被胁迫参赛的,蚀骨组用孤儿院十五个孩子的性命威胁他!”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让江哲的脚步微微滞了一瞬。

头顶的乌云中突然劈下一道暗红的闪电,照亮了他紧绷的侧脸。

街边一辆废弃的汽车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瘆人。

他立刻意识到,隼田彻在绝境中爆发的强烈情绪,极有可能引发阴我失控。

“不好!” 江哲低声咒骂,周身突然泛起银色光芒,那是他调动体内魔导力加速的征兆。

路边的消防栓突然爆裂,冲天的水柱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却在触及他的瞬间,被银色光芒蒸发成白雾。

“一定要撑住!要抵挡住霍拉的诱惑啊!” 江哲喃喃自语,目光坚定如铁。

他左脚重重踏地,整个人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瞬间掠出数百米。

街道两侧的店铺卷帘门在他身后轰然落下,扬起漫天的灰尘。

几个呼吸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街道尽头,朝着北区疾驰而去,只留下地面上浅浅的脚印和空气中残留的银色微光,以及被狂风卷起的、写满血腥与罪恶的传单在半空中盘旋。

麻绳围绳在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隼田彻后背重重磕在铁柱上,机械义肢撕裂空气的锐响擦着耳垂掠过。

温热的血珠顺着下颌线坠落,滴在缠满绷带的锁骨处,咸腥味混着廉价清酒的气息,勾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

同样刺鼻的铁锈味,同样暴揍在身上的铁棍,还有小葵颤抖着塞进他掌心的水果硬糖。

“彻哥哥别怕!我们把糖果分给坏人!” 六岁孩童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隼田恍惚间伸手去抓,却只攥住满手绷带下结痂的旧伤。

观众席的呐喊声如潮水般涌来,恍惚间竟与当年孩子们的哭喊声重叠。

他狠狠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这才看清擂台对面对手扬起的机械拳。

“废物!站起来!” 金属碰撞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

隼田感觉内脏像是被重锤击中,喉间泛起铁锈味,视线里密密麻麻的黑点不断扩散。

就在意识即将坠入黑暗时,擂台西北角的阴影突然扭曲,粘稠的黑雾如同被无形巨手搅动的沥青,缓缓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

那东西五官如融化的蜡油般流淌重组,却在对上隼田目光的瞬间,凝固成小葵纯真的笑脸。

“想要保护他们吗?” 沙哑的嗓音像是生锈齿轮相互碾磨,却清晰地在他脑内回荡,“看看这些渣滓 ——”

黑雾化作利爪指向欢呼的赌徒,“他们用你孩子的眼泪下注,用你的骨头取乐。”

冰凉的锁链缠上手腕,隼田感觉有无数细小的獠牙正在啃噬血管。

幻象中,自己身披漆黑铠甲,一拳轰碎蚀骨组的老巢,那些嚣张的打手在脚下化作齑粉。

而现实里,他看见擂台四角的烛火诡异地变成森绿,观众们惊恐的尖叫混着霍拉的笑声:“多美妙的仇恨... 多炽热的渴望... 献出灵魂,成为真正的‘守护者’吧!”

猩红的血色漫过视野边缘,隼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擂台下方,赌徒们挥舞着筹码疯狂叫嚣;对面的机械拳手狞笑着扯开领口,露出胸前蚀骨组的白骨蛇刺青。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那些被抢走的学费、小葵生病时买不起的退烧药、还有每次交不出 “保护费” 时,打手踹在孩子们身上的皮靴。

“我把灵魂交给你!” 隼田突然暴喝,声带撕裂的疼痛反而让他愈发清醒,“但我要亲手碾碎蚀骨组!在此之前,谁也别想夺走我的命!”

霍拉发出尖锐的嘶鸣,黑雾如活物般缠上他的脖颈。

刹那间,隼田的瞳孔被漆黑彻底吞噬,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纹路,仿佛无数细小的触手在血管中游走。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原本缠着绷带的双手开始扭曲变形,指甲疯长,化作尖锐的利爪。

隼田想要抵抗,意识却在黑雾的侵蚀下逐渐模糊。

霍拉的笑声在他脑海中回荡:“太迟了... 你的灵魂,归我了!”

随着最后一丝清明消散,隼田的身躯彻底被霍拉占据,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幽光,看向擂台上惊慌失措的众人和对面目瞪口呆的机械拳手。

整个擂台在这一刻陷入死寂,唯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原本缠着绷带的脖颈暴起蚯蚓状的青筋,隼田的喉结上下滑动,发出嘶吼。

他缓缓挺直身躯,被霍拉侵蚀的躯体已彻底变形 —— 肩膀处骨刺破皮而出,撕碎破烂的衣衫;

脊椎如蜈蚣般扭曲隆起,背后生出一对布满粘液的肉翼;

面部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组织,五官在痛苦中扭曲重组,最终定格成一张布满獠牙的狰狞面孔。

“这... 这是什么怪物!” 赌徒们惊恐的尖叫响彻整个拳击场。

霍拉化的隼田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肉翼猛地展开,掀起的气浪将前排的赌客掀飞出去。

他抬起异化的利爪,指甲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向人群。

利爪划过之处,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方才还疯狂叫嚣的赌徒们,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在恐惧中四处逃窜。

“不!不要!” 一名试图逃跑的男子被霍拉隼田抓住脚踝,倒提着举向空中。

他绝望地挣扎着,眼中充满恐惧。

霍拉隼田咧嘴狞笑,獠牙间滴落着腥臭的粘液,随后猛地将男子撕扯成两半,内脏与鲜血洒落一地。

整个拳击场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在混乱与恐惧的中央,贵宾席的帷幕缓缓拉开,一个身着黑色和服的身影悠然走出。

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便是蚀骨组幕后的首领,一只盘踞在北瀚城北区十多年的阴我霍拉。

“完美... 太完美了!”

首领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经过这么多年的布局,终于又诞生了一只霍拉!隼田彻,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他缓步走下台阶,猩红的目光锁定在疯狂屠戮的霍拉隼田身上。

“那瓶所谓的超人类药剂,不过是我的体液罢了。只要有人在极度渴望力量时服用,再受到强烈情绪的刺激,就能成为我们的同类。而这场生死擂台,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陷阱。”

首领抬起手,空气中泛起一阵诡异的波纹,霍拉隼田突然停止了杀戮,转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邪恶的光芒所取代。

“过来吧,我的同族。” 首领张开双臂,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北瀚城的人类,将在我们的统治下,陷入永恒的黑暗!”

此时,整个拳击场只剩下幸存者的抽泣声和霍拉隼田沉重的喘息声,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