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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在地下拳击场凝结成肉眼可见的雾气,首领负手而立,猩红眼眸映着满地残肢,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狞笑。

当霍拉化的隼田撕裂一名赌徒的喉管时,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新同伴跪地称臣的模样。

一道黑影突然贴着墙壁滑到他身后。

贼眉鼠眼的小个子职员浑身湿透,不知是冷汗还是血水顺着下颌滴落。

他哆哆嗦嗦凑到首领耳边,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社长!你那瓶药,我们没有给隼田喝下去!是他的对手喝掉了!”

方才还从容的面容瞬间扭曲,首领脖颈暴起的青筋如同蠕动的蚯蚓。

他猩红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猛地转身掐住小个子的咽喉,金属装饰的指套深深陷进对方皮肉:“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被提离地面的小个子四肢疯狂扑腾,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当时是准备给隼田的,结果被那个人提前发现了,然后就......”

“闭嘴!” 随着一声爆喝,首领五指骤然收紧。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小个子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

淡蓝色的魂光从他七窍溢出,被首领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尽数吞噬。

干瘪的尸体 “砰” 地摔在地上,首领一脚将其踹进血泊,溅起的血珠在和服下摆绽开妖异的花。

阴冷的气息突然从背后笼罩而来。

首领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缓缓转身 —— 霍拉化的隼田不知何时已立在三步之外,腐肉翻卷的脖颈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泛着磷火的竖瞳直勾勾盯着他:“霍比尔,你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魔界语的尾音像毒蛇吐信,在寂静的场馆激起阵阵回音。

首领的瞳孔剧烈震颤。

这个名字被尘封了三百年,眼前这只非自己创造的霍拉,竟能一语道破真身。

他扫过隼田身后抱作一团的幸存者,猩红舌尖舔过獠牙:“这些人,就送给你,吃掉。”

黑雾从袍角腾起的瞬间,一声轻蔑的 “晦气” 混着魔界语消散在空气中。

隼田霍拉凝视着黑雾消散的方向,腐烂的嘴角缓缓上扬。

它突然转头,幽绿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人群。

某个孩童压抑的抽泣声响起时,它喉间发出类似笑声的咕噜声,利爪在地面刮出火星:“真有趣... 新的玩具...”

场馆外,暴雨裹挟着硫磺味的风拍打着铁窗,仿佛在为这场闹剧奏响终章。

就在利爪即将挥向蜷缩的人群时,隼田的手臂突然僵在半空。

孩童抽泣声如同一把生锈的钥匙,艰难地转动着记忆的锁 —— 他看见小葵在孤儿院门口翘首以盼的模样,听见孩子们围着他喊 “彻哥哥” 的清脆声音。

人类意识如深海中挣扎上浮的气泡,在霍拉黑暗的意识洪流中艰难浮现。

他想要开口阻止,喉咙却被腥甜的粘液填满;

他试图收回利爪,被异化的肌肉却不听使唤。

残存的理智在疯狂叫嚣,可面对霍拉压倒性的力量,这微弱的抵抗不过是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被吞噬殆尽。

场馆内腐臭的气息愈发浓烈,隼田的利爪悬在孩童头顶半寸处,猩红的意识洪流中,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放弃吧,人类的情感不过是枷锁。”

霍拉的意识如毒蛇般缠绕着他的灵魂,“看看这些人,他们只会拖累你,吞噬他们,你将获得永恒的力量。”

“不...” 隼田残存的意识在黑暗中挣扎,孤儿院孩子们的笑脸在记忆中不断闪现,“他们是我的家人... 我要保护他们...”

“愚蠢!” 霍拉的意识发出尖锐的嘲笑,利爪微微颤动,“你的软弱只会让他们死得更惨!”

黑色的触手从隼田的身体里钻出,缓缓朝着人群逼近。

就在这时,场馆的铁门轰然炸裂,银色的光芒如利剑般穿透黑暗。

江哲手持长枪,银纹铠甲在血腥的雾气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 满地的尸体、颤抖的幸存者,还有那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霍拉。

“霍拉!不可饶恕!” 江哲怒吼一声,长枪上的银纹化作咆哮的狼首,朝着隼田霍拉疾驰而去。

霍拉背后肉翼猛地拍击地面,掀起的腥风将周围桌椅掀翻,木屑纷飞。

它扭曲的利爪泛着幽绿光芒,快速抬起格挡,与狼首虚影相撞的刹那,迸发出万千火星,金属交鸣之声震得幸存者们捂住耳朵,一些离得近的甚至感觉耳膜生疼。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隼田被强大的力量震退数步。

霍拉的攻击如疾风骤雨,利爪时而如毒蛇突袭,朝着江哲的面门、心口等要害部位迅猛抓来;

时而似巨蟒横扫,意图将江哲拦腰截断。

江哲银纹铠甲泛起涟漪状光盾,随着他的动作灵活转动,将攻势一一化解,同时寻隙反击。

当隼田再次扑来时,江哲猛地矮身,躲过致命一击,紧接着长枪如灵蛇出洞,枪尖划破霍拉肩头。

黑色血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诡异的血雾,血雾中还隐约传出滋滋的腐蚀声响,地面被滴落的血液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战斗中,江哲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眼前的霍拉在攻击时,偶尔会出现瞬间的迟疑,那些攻击的轨迹似乎在刻意避开要害。

当他的长枪再次刺向霍拉的心脏时,他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带着熟悉的人类气息:“救... 救孩子们...”

江哲的动作微微一顿,幽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紧盯着霍拉泛着磷火的竖瞳,在那黑暗深处,他看到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 那是隼田尚未泯灭的人类意识,正在与邪恶的霍拉进行着殊死搏斗。

“原来如此...” 江哲握紧长枪,银纹之力在体内沸腾,“我不会让你被黑暗吞噬,今天,我要拯救你的灵魂!”

他大喝一声,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再次朝着隼田霍拉冲去。

场馆内腐肉烧焦的气味混着血腥气,凝成粘稠的雾霭。

江哲的长枪与隼田霍拉的利爪轰然相撞,银纹铠甲迸发刺目蓝光,如同闪电劈入深潭,激起万千涟漪。

透过霍拉扭曲的肢体,他感受到那股微弱的人类意识正被黑暗蚕食,就像暴雨中的萤火,随时都会湮灭在无尽的深渊。

“不能再这样下去!” 江哲喉间发出低吼,银纹顺着枪身疯狂游走,在他周身编织成一道银色漩涡。

漩涡中心,隼田霍拉疯狂挣扎,背后肉翼拍击出腥臭的气浪,将四周的断壁残垣掀得漫天飞舞。

利爪撕扯着银色屏障,溅起的火花如同陨星坠落,却始终无法突破这道由魔导力构筑的防线。

就在霍拉的攻击出现刹那停滞时,江哲抓住机会。

他集中精神,银纹魔导力如蛛丝般探入霍拉体内。

一幅幅画面如潮水般涌来:破旧的孤儿院墙上,孩子们用蜡笔涂满歪歪扭扭的太阳;

寒风中,隼田将最后一块面包塞进小葵掌心;

还有蚀骨组首领猩红的眼眸,在暗处死死盯着他被铁链拖走的背影。

“原来如此...” 江哲喉结滚动,眼眶微微发烫。

他加大魔导力输出,在意识空间中高声呼喊:“隼田!那些孩子还在等你!你答应过要带他们去看海的!难道要让这些承诺,都化作这血腥之地的尘埃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隼田的意识深处。

霍拉停止了攻击,泛着磷火的竖瞳剧烈震颤,幽绿邪光与人类眸光在其中交织成破碎的星河。

“小葵... 我... 想回家...”

沙哑的声音从霍拉喉间溢出,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痛苦,黑色的躯体却依然保持着狰狞的姿态,利爪上还滴落着未干的鲜血。

“你是他们的守护者!不是怪物!”

江哲银纹灵力化作温暖的光芒,如同春日暖阳,缓缓包裹住那即将消散的人类灵魂。

尽管霍拉的外形可怖依旧,但它眼中逐渐亮起的清明,如同穿透乌云的月光,驱散了黑暗。

“... 谢谢你...” 隼田的声音轻若游丝。

江哲郑重地点头,长枪银纹凝聚成光刃:“你的意志,我会替你传承。”

光芒闪过,霍拉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下。

江哲看着那缕带着温度的灵魂,在银纹光芒中缓缓升向天空,恍惚间,他仿佛看见隼田转身走向孩子们,身后是永不熄灭的希望之光。

江哲伫立原地,看着空中渐渐消散的光点,喉咙像是被铅块堵住。

雨水不知何时渗进场馆,冲刷着满地的血迹,也冲刷不掉他满心的愧疚。

如果再快一步,隼田此刻或许正带着孩子们在屋檐下欢笑;

如果再快一点,他本可以将这倔强的灵魂从黑暗中完整救出。

那顽强抵抗的意识,那守护的执念,分明已具备魔戒骑士的火种,却终究在他眼前熄灭。

他握紧长枪,银纹在掌心发烫 —— 这一次的遗憾,他绝不会再让它重演。

霍拉消散的余波在空气中震颤,江哲缓缓收起泛着微光的长枪,雨水混着血水顺着银纹铠甲的缝隙流下。

他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指尖却沾到温热的血渍 —— 那是隼田最后时刻溅在他脸上的。

喉头一阵发紧,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掏出联络用的魔导具。

水晶球在掌心亮起幽蓝的光,江哲对着球体低声念动咒语。

片刻后,番犬所值班法师模糊的身影在光芒中显现。

“这里是江哲,北瀚城北区地下擂台发生霍拉暴动,幸存者需要安抚,记忆清除也尽快安排。”

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另外,准备一份蚀骨组大本营的详细地图,我马上过去。”

“江哲大人!您现在的状态...” 法师担忧的声音传来。

“别废话。”

江哲打断他,目光扫过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幸存者,孩童们正抱着膝盖低声啜泣,那模样与隼田记忆里的孩子重叠。

“这里的烂摊子处理好,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说罢,他关闭魔导具,将其重重塞进腰间。

这时,一直紧握在左手的血手霍拉追踪器突然疯狂震动。

江哲低头看去,原本直指擂台的血线在十多公里外拐了个弯,此刻正在某个位置剧烈震荡,仿佛那边正发生着激烈的冲突。

他瞳孔微缩 —— 追踪器显示的位置,赫然是隼田记忆里那座阴森的蚀骨组大本营。

“有意思。” 江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银纹在护腕处流转,“看来蚀骨组那些家伙,在老窝里遇到麻烦了。”

他抬头望向雨幕深处,远处的闪电照亮半边天空,将蚀骨组大本营所在的方向染成暗红。

最后看了眼正在赶来的番犬所支援部队,江哲转身踏入雨中,追踪器的血线在黑暗中指引着他,朝着蚀骨组大本营快步离去。

暴雨瞬间浇透他的魔法衣,江哲握紧腰间长枪,狼首枪柄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

他凝视着血线尽头翻滚的乌云,猩红闪电如同霍拉张开的獠牙。

“你们最好是霍拉...” 他的声音被惊雷劈碎在雨幕里,银纹在黑暗中明灭不定,“若是敢拿人类当祭品...”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他紧抿的嘴角与森冷的眸光映得雪亮。

暴雨裹挟着硫磺味的风掠过耳畔,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在蚀骨组大本营爆发。

十多公里外,阴沉的云层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压得极低,几乎要触碰到那座五层楼高的建筑。

蚀骨组的黑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骷髅蛇标志上暗红的颜料,此刻竟像是凝固的血迹。

整栋建筑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黑洞洞的窗户里不断渗出幽绿的光,混合着人类的惨叫和哀嚎,在雨幕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大楼前的马路早已化作人间炼狱。

横七竖八的尸体浸泡在雨水与血泊之中,有的脖颈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有的胸口被洞穿,脏器散落一地。

血水混着雨水,顺着马路的沟壑蜿蜒流淌,在低洼处汇聚成一个个散发着腥臭味的小血泊。

“轰隆!” 一声巨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如同破布娃娃般,被一股恐怖的力量从楼内狠狠抛出。

他们撞碎玻璃门,锋利的玻璃碎片与飞溅的血滴一同在空中划出猩红的弧线,随后重重砸落在地面上。

尸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雨水冲刷着他们睁大的双眼,却无法洗去眼中残留的惊恐与绝望。

而大楼内,那股邪恶的气息愈发浓烈,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和阴森的低笑,仿佛在向即将到来的江哲发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