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木童为他而死!
这次,木童竟然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年,他到底又承受了什么?
他喉咙硬了硬,稳住情绪:
“刚刚一路赏着府里景色,走着走着,走到了这里,看着这处院子格外雅致,便就想进来看看,没想到,打扰了二位的清静,不知这里是府中哪位贵人的住处,竟住在这般清雅之地,倒是跟前院有些格格不入!”
木童听他这么说。
以为是他瞧不上他们这处偏远僻静的院子。
看着他,语气不好道:
“这里是子爵正夫的寝院,此处偏远不是公子该待的,公子还是去前院做客的好!”
宫弋枭一听,知道木童生气了:
“原来是贵夫的院落,见过子爵贵夫,是在下失礼了!!”
他看着床上的枭父:
“贵夫是生病了吗?为何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院子虽好,很适合人休养生息,但也太过安静了些!”
床上的枭父,见他如此烦人,便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木童道:
“我们正夫喜静,贵人,若是没有其他事,还请尽快离开此地!”
宫弋枭看向木童:
“先别急,我对贵夫没有恶意,在下从小对医术有些了解,我是想说,如果贵夫是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忙看看!”
木童一听,拒绝道:“不劳公子费心了,我们正夫是疯癫之症,不是寻常药物可以医治!”
“疯癫之症?”
“没错,公子身为洛城之人,难不成没听过宫府正夫在十年前就患上了疯癫之症,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
宫弋枭听着顿时明了:
“我听是听说过,但依我看,疯癫之症,不过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在下并不觉得贵夫的病已到无法医治的地步!”
说着,他继续道:“不如,让我替贵夫看看,说不定我能治好贵夫的疯病呢?”
木童一听,正要开口。
结果就看到床上的枭父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
木童顿时眸光一闪,开口:
“没想到公子竟会医术!!那好吧,那你快点,我们贵夫还要休息!”
宫弋枭一听,两步走了过去。
走到枭父的床边时,缓缓的坐下。
看着面前目光呆滞的枭父,宫弋枭喉咙硬了硬。
他开口:“贵夫请伸出手腕,晚辈替您把脉!”
可枭父压根像是没听到似的!
依然目光呆滞!动都不动一下!
木童立马道:
“我们正夫是疯症,如何能听懂公子的话,公子还请快些!”
宫弋枭一听,也不迟疑,直接拉起枭父的手。
他并没有把脉。
而是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快速的划动着。
短短的几个字...快速写出...
枭父原本木讷的眼中,顿时一颤,眼神缓缓回眸…
然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宫弋枭。
宫弋枭点到即止,松开了枭父的手:
“贵夫的心病是久积成患,倒是有些棘手,不过,也不难治。只要见到相见之人,便可药到病除,只不过在此之前,贵夫还需得养好身子,莫要太过伤心思虑!”
枭父看着他,眼里泛起了一丝丝雾气,他张了张嘴...
像是想说什么。
可宫弋枭看着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贵夫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不急一时,如今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在下就不打扰,先告退了!”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枭父一眼,然后转身越过木童,走了出去!!
床上的枭父红着眼眶,看着宫弋枭的背影,整个人开始颤抖...
像是喜极而颤到不能控制...
木童看着宫弋枭走出了院子,然后快速关上门,走到了枭父跟前。
看到枭父这个模样,着急道:
“正夫,您怎么了?”
枭父泪流满面,久久不能语。
宫弋枭走出院子后,心情还不能平复...
他已经确定,枭父是在装疯!!
他根本不是真的疯癫!
他刚刚在枭父的手上写了六个字:儿尚好,请父安。
那一刻,枭父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
他之所以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装疯,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是因为他清楚,枭父能在府中装疯癫,一装就是十年,定是有人在暗处时刻盯着宫府!!
刚刚枭父之所以会示意木童,同意让他把脉,无非是怀疑他是来试探他的病情的…便故意让他把脉!
所以,他要是冒然开口,要是被藏在暗处的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还会给他和宫府招来杀身之祸!!!
而且他现在敢肯定,枭父的装疯,一定是宫影暗中策划的,是两人共同演了一出戏。
看来关于十年前的事,定是非同小可!
才让宫影这般小心翼翼!
宫弋枭捋清了这些,刚准备向前院走去。
“萧公子,上个茅厕竟然要这么久,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宫弋枭脚下一顿。
他转过身去,就看到殷桃站在他的身后,离枭父的小院不足五十米。
他有些惊讶道:“小将军,你怎么在这?”
殷桃打量着他,一步步向他走来: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这处地方可是离前院甚远,萧公子怎么着也不该走到这里来?”
宫弋枭面色不动:
“是在下方才上完茅厕,一路闲逛,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处!”
殷桃:“是吗?既然是闲逛,那为何萧公子会从那院子里出来?”
宫弋枭听着,挑眉,疑惑道:
“小将军为何知道我是从那院子里出来的?难不成是在跟踪我?”
殷桃一怔,收敛了神色:
“萧公子何出此言,我不过也是闲逛至此,顺便来寻萧公子,却刚好看到你从里面走了出来,好奇,问问罢了!”
宫弋枭点头:
“原来如此。方才萧某走到这处院落,觉得此院格外雅致,便生了兴致,不请自进去观赏了一番,可没想到,里面住的是子爵贵人的贵夫,萧某觉得有愧,打搅了贵夫的清静,便上前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没想到刚出来,就被小将军兴师问罪了!”
殷桃一听,看着他,嘴角勾了勾:
“萧公子言重了。既然此院的主人子爵贵夫都没说什么,本将军一个外人,怎么会对萧公子兴师问罪!”
说着,她已经慢慢走近:
“本将军只不过是想提醒你,这个院子平日里连宫府的人都不准靠近,怕你冒然进去,会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宫弋枭一听,如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多谢小将军提醒。方才萧某也觉得奇怪,为何此处如此僻静,连个下人都没有,原来是连宫府之人都不能靠近的地方,如此说来,我确实不该冒然进去!”
殷桃听完,认真的看着他:
“萧兄难不成就不好奇这是什么地方?为何会不让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