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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得的事情?

克里姆福林不觉得自己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艰难的呼吸,脑子里的片段断断续续,好像有两股力量在以他为战场展开厮杀,他实在受不住这样的颠簸,他深深弯下腰、低下头,脊椎弯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时间又开始缓慢流逝了。

这样伟大的、非同小可的力量,在某些存在眼里仿佛可以随便揉搓的玩具,端看心情如何,至于玩具上微末的尘埃——没人在意。

没人在意尘埃的想法,最多随手拂去。

纪评扶住克里姆福林的肩膀。

“抱歉,”他先道歉,语气并不带歉意,“跟我一起注视祂吧。祂始终在这里……宽容怜悯的垂视一切……”

于是姗姗来迟的第三股力量又加入战场,并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等克里姆福林再缓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意识昏沉,脊椎嘎吱嘎吱回归了原位,他茫然睁睁眼,忍不住说:“赞美……”

赞美谁呢?反正大贵族的眼里写满了虔诚和感激。

克里姆福林确实是这样想的,他几乎是张口就要吐出一堆赞美之词,他还想立刻为自己先前的小心思致歉,为自己的私心感到羞惭……他理应献上自己的一切,这是他应当做的。

青年打断了他:“……不用。”

纪评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移开视线……他在这一刻想到了玛瑙,想到了玛瑙先前突然而然的不辞而别。玛瑙也是这样,初见敌视,灌输完信仰就好了……所以《刑法》有规定洗脑的罪名吗?他这应该判几年?

没人能回答他的疑问,克里姆福林倒豆子一样把该说的都说了。

“战争教会的主教就是战争之神,祂一直把控着主教的位置从不让人,并始终直接任命每任皇帝,同时抉择每一场战争的走向,影响胜利。”

只是这个……好像不算很不得了的事情。

可是大贵族好像只知道这个,又或者只认为这个最不得了。

纪评有点失望,但还是礼貌的说:“谢谢您。教会也交给您,可以吗?”

“当然可以,”克里姆福林迫不及待的说,“如果您愿意亲自出席更好,我会立刻组织……”

“……那就不用了。”

那该多尴尬。

纪评在心里吐槽,视线低垂到地上枯萎的花枝,撑着下颌,说,“我从未成为过别人视线的中心。我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有您就很好,我相信您。”

他最后抬眼望了望大贵族的身后,忽而说:“那些孩子都醒了,索伦也要出来找你了。”

“谢谢您的提醒,我——”

“不客气,”纪评站起身,“说起来,有位存在曾经许诺我,会包下我在切西贝尔的所有开销,如果您想感谢我,不如替祂践行这份承诺吧?”

“我应当做的,”大贵族说,“我的荣幸。”

……

好了,忽悠完毕。

纪评控制住回头的想法,他在脑子里数了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忽而觉得无事一身轻了……哇,传教可以交给外交官星星,除了传教以外的杂事就交给克里姆福林。

地上的草无声无息蹭蹭他的腿。

这些柔软的、可怜的、无知的意识似乎到处都有,生机勃勃。

纪评蹲下身摸了摸草尖,草尖在他的手心蹭蹭。

然后他听见一点点欢呼声,好像是乐声将至高潮,劫后余生的狂热吗?他叹口气,还剩半截的触手(自由的一部分)从他的外套边缘滑出来,探头探脑的往外面看——如果这玩意有眼睛的话。

“你好奇?我也好奇,”纪评说,“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信仰……可能我没在这种环境长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