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小院。
孟婵有点愁,杨元奇在旁边也没有好主意,是关于赵灵儿。
孟婵肚子开始显怀,这事总要自己的女儿知道,现在却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赵灵儿和杨过现在在盐州,过段时间要回清风寨去定安学府,这事就得露馅。
杨元奇沉思良久摇了摇头,赵灵儿总要回开封,很多时候信息都是无意间传出去的。一个小女娃在这么大的事上有心思,难免不会出现破绽。
孟婵想了想也说:“过几天我就过去吧,至于灵儿回来那几天,我要黄鹂妹妹帮忙多陪她几天,她对黄鹂这个婶子最是亲近。”赵灵儿最亲的两个人,一个是孟婵,一个就是从小就在一旁的黄鹂。
杨元奇无奈点头:“那让黄鹂留在这边。”原本陈氏有意张小娘和黄鹂一起过去,这么看只能是张小娘和孟婵先去登台寨。
杨元奇摸了摸孟婵的头安慰道:“等她及笄,我们在一起好好和她说。她心肠极软,会乐见你幸福的,你也是最疼爱她的人。”
孟婵一叹,这关系还真乱,豪门多龌龊,杨家亦然如此呀。
……
……
晚间。
杨元奇在张小娘身上肆意撒欢,就身材丰润而言,潘金莲和张小娘两个实在让他着迷。
张小娘求着自己相公:“明天一起和我找下母亲呗,我把两个女娃也带过去。”
杨元奇“咦”的奇怪反问:“不一直是这样?”
张小娘道:“母亲担心杨采妮不懂事,小女娃又不清楚事情轻重缓急的。”
杨元奇问:“孟婵不是住进那个道观吗?看住门就好呀。”那里对外说法有个杨家家族小道观,其实是和院子连在一起的,不过做了个墙隔断,有月门连接。
张小娘说:“我也得经常过去啊,又不让孩子过去,这难免就好奇。要是我一下不小心没看住,可别惹出事端。”
杨元奇道:“登台寨和清风寨风景各异,多让人带她出去玩就是,她还会喜欢困在家里啊。”
张小娘说:“那你和我一起去求母亲才行。”
杨元奇赶紧应下,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闺房情事!
……
第二天,孟婵和张小娘出发去往登台寨。
扈三娘把杨家女营调去一半,这支百人的女军一直是三娘的贴身卫队,与其说是战场禁卫,倒不如说只是杨家内卫,这个内卫都不是对外人,更是对自家人的一个隔断。诸如女护较多的医疗营出征,就会派一小队人跟随,在军中拉起警戒,她们是可以斩乱闯女营的战士的,这是监军分军司给她们的权利。
清风寨军司对这次临时调动觉得很是蹊跷,明明李瓶瓶那边有一次大型人员物资调动,军司也派队跟随,怎么又另外再走一路,盐定路这里又没盗匪?!这个防范过于谨慎。扈三娘对这次调动没做任何解释,只是要求军司严格执行就好,到达登台寨过程中不准任何人扰了这支队伍。
陈氏正在天波杨府的祠堂拜祭祖宗,对于杨家,这是出不得任何差错的事情。
……
车队缓缓而行。
孟婵回望幽幽青山,山中星罗密布的房子,内心满满是幸运,原来自己做决定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她曾是大宋皇后,所谓最尊贵的女子,她却竟然没有给自己做过决定,关于她的人生。在清风寨每一个决定都是自己下的,爱上那个人,给他生孩子,哪怕错了也是自己选的。这是一种完全相反的状态,皇宫中她能做很多小决定,偏偏大事上不行,清风寨她能给自己的人生做决定,小事情却是不行了(陈氏、他、甚至姐妹们都会干涉她的小决定,这本就是生活)。她清晰的记得张小娘叮嘱她少食可以多餐,她忘记几次后,被陈氏拉过去狠狠骂了一顿,她认真听着。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在皇宫这种劝诫往往小心翼翼,人身大事却没了自己说话的地方。
孟婵说要孩子,她知道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行为,杨家最后就是认了,杨元奇没有保留,同样杨兴武和陈氏也是默许,他们其实有顾虑,不是很愿意的,但这个最大的决定她下了,他们就不再拦阻,后面的事大家想办法就是。
孟婵一点不担心赵灵儿,她就是在这种环境长大,她会接受这件事,不过花点时间消化。赵灵儿和那些兄弟姐妹之间就是家中她处的这种环境,争得不可开交,但真正他们认为的大事又彼此能相互体谅。现在孟婵都记得灵儿等几个姐姐看着杨依宜把大小白全霸走的无奈,那会她们再不舍,还是觉得这个妹妹没那么懂事,让着点算了。这在孩子心中,已是很大的事。当时孟婵看到她们之间这个谦让,内心都非常震撼。
这时候前方有人报远处有成队侦骑相向而来,对正问要不要对面让开。
孟婵说:“既然是侦骑,你们又来问我,想是觉得他们着急,我们该让开道路,你们办就是。”
来人应诺。
……
侦骑的头和这支队伍对正似乎认识,擦肩而过时候哈哈的说:“总算你得让我一会。”
对正喝道:“赶紧过去,军司有令,这支队伍不能闲杂人等近身。你要不想回去关禁闭,赶紧滚蛋。”说完还亮了亮令牌,这个等级很高。
侦骑头赶紧招呼人越过:“回头请你吃酒。”
对正回了句:“算了,我这趟任务没有时限,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你。”
侦骑头“哦……是有哪位夫人……”这几个车厢有点扎眼。
对正怒了打断他:“还问?!”
侦骑头反应了来,不敢多言,拱手离开。这个等级军令,他是没权力过问的。倒是撞上了,他们请他帮忙,他得思量一下,在不影响自己军令的情况下伸出援手。
对正摇头,对这个兄弟颇为可惜,这货和他同样出自太原,战场勇猛无比,就是太不谨慎,几次晋升都被他自己一些小事搞砸,要不是后来武松二当家念及他战场用命提了一手,不知道还在哪个旮旯。今天这事也是如此,非得问出一句哪位夫人?!是谁也不是他能问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