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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近日的压力很大。

在假扮神明的漫长岁月里,她遇到了最难处理的人——维斯坦里奥,此人竟令那维莱特都倍感头疼。

维斯坦里奥来去无踪,神秘莫测。枫丹的舰队在大枫丹湖没日没夜地游弋巡逻也追踪不到此人的位置,即便那维莱特亲自出手抓到维斯坦里奥,此人也总能逃脱。

枫丹是个信仰正义的国家,程序正义尤为重要,倘若维斯坦里奥被逮捕时十分配合,那么从法理上那维莱特无权将其当场格杀。

那维莱特很遵从法律,这就导致维斯坦里奥抓住了本不存在的漏洞——在迎接最终审判之前,他被押进防守最为严密的梅洛彼得堡,然后他一次又一次从梅洛彼得堡中逃脱,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办到的,梅洛彼得堡的典狱长莱欧斯利的威严被这个家伙戏耍地荡然无存。

关于维斯坦里奥的种种传说甚嚣尘上,有人声称目睹维斯坦里奥的海盗船从水面下破水而出,很多人相信维斯坦里奥获得了某种上古魔神的部分权柄,他驾驶着自己的海盗船行驶在水下,只有劫掠和他自己想要被抓捕的时候他才会浮出水面。

以维斯坦里奥为主角的小说和戏剧如尿后狗尿苔一样顺着墙根就长了出来,人们在面对自己恐惧地东西无法反制的时候,往往会产生敬畏和膜拜,这是七神时代之前的蒙昧时代远古人对各种自然现象敬如神明的原因,而维斯坦里奥在这个年代居然也隐隐享受到了这个待遇,他在戏剧中往往是强大的魔王,可以被战胜却永不会被消灭。

芙宁娜在沫芒宫中闷闷不乐,仲夏夜祥和的窸窣雨声混杂着闷雷滚动的响动从纱窗外荡漾进来,看得出那维莱特的心情很不好。

看着桌案上与维斯坦里奥相关的种种报告,芙宁娜心里一阵又一阵烦躁。

那维莱特认为以芙宁娜的神权,完全可以通过枫丹发达的水系来锁定维斯坦里奥的位置;她本人如果出手,定位维斯坦里奥应当会轻松很多,可每当那维莱特提出这样的请求,芙宁娜都只能以看热闹的样子拒绝。

对于那维莱特而言,不务正业的芙宁娜能做出这样的事他并不奇怪,只是他觉得这未免对自己的子民太过不负责任,没有神力的芙宁娜却对此有苦难言。

那维莱特来到沫芒宫,芙宁娜立刻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仔细阅读那些报告。

“啊哈哈哈,真是有趣,有趣的维斯坦里奥,把你们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真想知道接下来故事的走向会是什么呢?”她笑嘻嘻地说。

那维莱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继续这样玩下去,枫丹的贸易活动将会被拖垮。此时此刻你难道还是毫无作为吗?”

芙宁娜摆摆手:“戏剧还没到落幕的时候,我可不能亲自下场。而且,枫丹的人也该磨练磨练不被神明庇佑的能力不是?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枫丹失去了神,枫丹人总不能从此灭绝吧。”

“就算是这样,你的磨练也该适可而止了。在拥有未来之前,枫丹人首先要拥有当下。”

“一个小小的维斯坦里奥就让枫丹人失去当下了吗?不会的,要相信枫丹人的智慧。

而且你不也很多次抓到他了吗?”

“但此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如果你配合我封锁住梅洛彼得堡附近的海域,那么维斯坦里奥在被处决前,才不至于逃脱。”

那维莱特硬着头皮想要芙宁娜履行神的职责,芙宁娜以出色的演技应对。可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且不说那维莱特会不会怀疑,枫丹人都会怀疑自己。

她不是真正的神,她不能让枫丹人产生怀疑,怀疑的后果她没有把握可以承担。

芙宁娜突然想到一个人:“如果你实在苦恼,我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之前来枫丹的那个璃月人怎样?

那时你争取到他的帮助,却又莫名其妙把他支走……何不此时此刻让他来帮忙?”

“莫名?”那维莱特语气一沉,心中开始盘算。

他之所以支走莫名,实则是因为莫名不知道怎么回事调查到了原始胎海,发现了枫丹人能被某种液体溶解——这已经涉及到了那段隐秘的历史,一旦公之于众,必将引来极大的恐慌。

所以,他不得不让莫名终止调查,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家伙办事效率这么高。

但现在……在枫丹人恐慌被溶解之前,他们已经开始恐慌维斯坦里奥了。

芙宁娜见状立刻趁热打铁:“如果让他也参与进来,这场戏剧一定会变得更加精彩吧?嗯~我怎么早没有想到。怎么,你不想吗?”

“你确定他能派上用场吗?”

“谁知道呢?我只是想让这出戏更好看而已。再说,你不觉得这个人很有能力吗?根据我们的蒸汽鸟报,璃月可是制造出了一种方便快捷的名为机动车的工具,小的能载人,大的能运输。

这种新鲜玩意,你相信会是那些古板的璃月人能搞出来的吗?一年前类似的东西连个影都没有,自从他来了这么快就搞出来了,我看这个人有趣得很呢。把他叫来,说不定还能从他手里获得一辆机动车玩玩……”

“真是古怪的逻辑……”那维莱特拍拍额头。这个芙宁娜,她根本就是为了好玩才想到莫名的吧。

不过,此人的确有些能耐,璃月的大建计划可谓雄心勃勃,这和璃月一贯以来的风格截然不同,要说没有他参与只怕不可能。

“好吧。我明天邀请他来枫丹。嗯,天色这么晚,你记得早睡早起。

还有,晚上不能吃甜食,你的蛋糕我已经收起来了。”

“哼,你每天都这么说,我早听腻了,走吧走吧!”好不容易打发走那维莱特,芙宁娜心累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我简直就是天才的演员,这种剧情都能被我想到,还能瞒混过去……莫名啊莫名,我就是随口一提你,你要真的有本事赶紧把这件事替我解决掉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编不出来理由了。”

芙宁娜脑子混沌,带着担忧和侥幸感到一阵乏意。

她盖上小被子,熄灯后准备入睡,一声突兀的猫叫声在深沉的雨夜突然响起。

芙宁娜睡眼惺忪地转过脸,没看到哪里有什么猫。

她将肩膀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从窗外传来一声猫叫,这声音很是清晰。芙宁娜迷迷糊糊地突然想到,沫芒宫之中哪来的猫?

她睁开眼,蹑手蹑脚靠近窗子;她没有开灯,生怕惊吓到窗外的猫咪。

她躲在窗边,等待着又一声猫叫。

一声猫叫顺着雨声爬进芙宁娜的卧室,那声音仿佛就从芙宁娜的背后响起,芙宁娜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她吓得赶忙回头,黑暗之中,她看不到房间内有任何异常。

她深吸一口气,双脚在附近探了探,确定脚下真的没有什么猫之后,她打算往窗外看一看。

当她抬起头,却看到在黑暗弥漫的窗台上,一只无半点杂色的黑猫站在窗前。随着时不时的闪电亮光,它的乌黑毛发边缘亮银色闪烁,蓬松杂乱的毛令它的轮廓显得无比巨大恍若一头怪兽,猫瞳在黑暗中死死盯着芙宁娜。

芙宁娜赶忙捂住嘴巴,她恐惧地瞪大眼睛看着这猫,而后很快镇定下来。

只是一只猫,我为什么要害怕……

芙宁娜喘着粗气放下手,小心翼翼靠近黑猫。

那黑猫如同一尊雕塑巍然不动,然而就在芙宁娜眨眼的瞬间,猫却突然消失了。

芙宁娜身体僵住,随着连绵不断的雷声,窗前哪有黑猫的影子。

芙宁娜感到一丝恐惧,周围的黑暗让她感到不安,或许是连日来的焦虑让她神经紧绷,她只觉得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

她看着窗外,窗外是粘稠的深夜;她慢慢后退,死死盯着窗台,越靠近床,越是觉得安心。

她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也许是下雨天令的哪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误打误撞来到附近,这没什么可担心的。

芙宁娜转身走向床榻,只希望那只猫别在叫了。

闪电飞驰而过,刹那照亮了天空,大地,以及芙宁娜的卧室。

一个巨大的影子随着电光投射在卧室墙上,那是一个全身布满毛发的人形影子。

芙宁娜顿时脸色苍白,她立刻转过身,看到一张满是褶皱的脸,白色的脸颊与黑色的毛发在持续的电光下清晰可见,它的嘴角一直延伸到腮帮,参差不齐的牙齿从牙龈到牙冠咧在外面扯出一个笑脸,浑圆的眼睛盯着芙宁娜,两只耳朵一只被咬去半边,令一只上下两截藕断丝连地挂在脸旁。

芙宁娜几乎立刻就要尖叫出声,可她的心脏在这瞬间仿佛被什么紧紧攥住,她只是恐惧地看着那家伙在电光熄灭后从窗前消失。

卧室内翻上的落地镜突然间翻下来,芙宁娜看着那巨大的镜面对着自己,她用几乎站不住的双腿撑着身体飞速摸到开关将灯打开,灯光亮起,一切黑暗被从卧室赶走。

芙宁娜脑海中那个可怕的生物样貌挥之不去,她手忙脚乱倒了一杯水准备,让自己定下神来;她正欲一饮而尽,却听到水中隐隐传来一声声诉怨的哀嚎。

芙宁娜惊叫一声将水泼开,她缩在床上,灯也不敢灭,战战兢兢看着周围。

她听到有人敲门,敲门声不紧不慢,就像猎人气定神闲地处理自己的猎物,芙宁娜仿佛看见一头毛发杂乱的怪兽拧开房门,咧着令人胆寒的嘴脸一步步迈向自己。

直到那维莱特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了?”

芙宁娜一瞬间再次被勇气包裹,这声音令她产生了无穷的安全感,她的理智终于在这声音中再次回归。

她立刻跳下床,努力平复平复心情,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的确是那维莱特。

“刚才有个东西在我窗前吓我,那是个从没见过的怪物。”

“我马上吩咐特巡队和警备队搜查。”那维莱特的话总是显得可靠。

芙宁娜立刻画出那张可怕的脸,那维莱特看着那张脸,面带怀疑地看向芙宁娜:“你是在开玩笑吧?”

“如果不是这么可怕的一张脸,我怎么可能会被吓到!你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不管是什么未知生物也好,谁带着面具恶作剧也罢,一定要抓住!”

“好吧,我会加派逐影庭人手。如果这是真实存在的生物,不排除其攻击性,你的住所我也会派人严加防守。”

芙宁娜清清嗓子:“加派防守也好。不过我可不担心打不过那东西,只是被它的样子吓到罢了。”

那维莱特摇摇头:“即便如此,神明被袭击也是丢人的事,理应加强戒备。”

“好吧,真是不好玩。”芙宁娜嘟嘟嘴,看似不情不愿,实则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那维莱特走后,芙宁娜关上房门,刚才的恐惧散去,困意袭来。

她想再次睡去,却看到刚才翻下的落地镜不知何时又翻了上去。

仿佛这房间里还有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