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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间有桌椅板凳的房间,徐贞月和二妞分坐两边。

她先给二妞诊了脉后,又仔细查看了吴老爷子的情况,心中也大致有数了。

二妞是积年的肺疾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才会看起来如此虚弱;吴老爷子则是年老体衰,旧疾缠身,长期得不到良好的休养。

徐贞月诊完脉,并没有当下开出药方,只道:“你们二人的病症我已清楚,明日......最迟后日我便配好药煎了让人送来。今晚你们先好好休息,炭火用起来,被子盖厚实一些,别再受凉。若有缺的,明日我过来时,再报与我,给你们安排妥当。”

安排好这一切,再看着长松和长桉带着家里的两个丫鬟过来,将生活物资一一搬进那三间临时住房,又见沈嘉安三人已经开,徐贞月知道此间事暂了了。

她对恭敬候在一旁的众人最后嘱咐道:“今晚你们就在此安置下来,明日招工之后,我便先教你们酿酒的法子,以后核心部分掌握在你们手中,这工坊还要多多倚仗你们。需知,你们的身契在我手中,我们沈家好了,你们才能好。”

最后这句,是明晃晃的威慑。

“是!夫人!我们一定用心学!绝不辜负夫人的重托!”

几人异口同声,语气却是斩钉截铁。

徐贞月点点头,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这才与一直安静旁观的沈培风一同坐上牛车,长松赶车,长桉和白芷他们则是在后面跟着。

一行人回到家中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整个小院儿都飘散着钱妈妈做饭的香气。

那在回春堂非要收徒的老头子之前在马车里就抱着酒葫芦昏昏欲睡,徐贞月当时没来得及具体安排,长松和长桉便将他扶到了他们的房间歇息。

没想到,这边刚摆好晚饭,老头子就闻着饭菜的香气,揉着眼睛、踩着半截脚后跟露在外面的鞋子从外院晃晃悠悠地进来。

他脸上的醉意已然去了大半,只是眼神还带着初醒的惺忪。

老头子打着哈欠,跟在长松身后往内院正屋里走,目光习惯性地四下打量。

经过西厢房时,脚步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那厢房窗户透着昏黄的灯光,窗纸上却未见人影走动,里面寂静无声。

老头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了然与探究,但也什么都没说,只咂了咂嘴,仿佛只是随意一瞥,便径直地走进正屋。

刚一进门,老头子鼻子用力地吸了吸:“嗯!香!看来老夫醒得正是时候!”

徐贞月一直等在门口,也是看着他一路走来的。

她将老头子这一瞬间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心知这未来的师父绝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糊涂,恐怕已对家中藏着的“秘密”有所察觉。

不过,老头子是个懂事的,不主动打探,或许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又或许是不稀罕打探。

徐贞月不动声色,亲自招呼老头子坐在了上首。

待家人都坐定,动筷之前,徐贞月端起茶杯,神色郑重地对着老者道:“师父,既要拜师,那便得有个章法,礼不可废。明日一早,弟子当净手焚香,正是向您敬茶行拜师礼。往后,这里便是您的家,请您安心住下。外院书房旁边那间向阳的屋子,我已让下人收拾出来了,被褥用具都是新的,您可还满意?”

她这话,既表达了尊重,也将安排清晰地告知对方,显得诚意十足。

老头正夹起一块红烧肉往嘴巴里送着,胡须上都沾染上了油光水亮的汤汁。

闻言,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将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却又带着满意哼道:“嗯,还算懂点规矩。屋子嘛,能住人、离酒......咳咳,离你这丫头近点就行!拜师茶可得用上好的茶叶啊!若是用白天我喝的那酒,也不是不行......”

他三两句不忘提要求,但那态度,显然也是接受了这个安排,准备在这里常住。

只是听着他要用酒当做拜师茶,又有些嫌弃老头子不靠谱起来。

用仙人醉拜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还是用她收着的雨前龙井,就很好。

这顿晚饭,因着这位新成员的加入,似乎比往日更“热闹”了几分。

徐贞月看着埋头苦吃、看似专注却心思难测的师父,又想到明日即将开始的招工和传授酿酒技艺,只觉得往后的日子,注定不会平静了。

席间,徐贞月特意问了,她这位师父只说自己姓周,其余的关于自己的来历,那是捂得紧紧的,一点也不往外透露。

也罢,老人家不愿意说,他们也没有追着问的道理。

徐贞月只对家里的几口人吩咐过,日后称呼她的这位师父为“周大夫”即可。

夜深人静,孩子们都已熟睡,正屋里只余一盏如豆的油灯。

徐贞月躺在炕上,与身旁的沈培风低声说着话。

“等酒坊稳定下来,咱们手里有了余钱,我还想着在村里或者附近村里再买些上好的田亩,光是作坊还不够,得有田产心里才更踏实些......”

“你呀,总是闲不住,想得长远。”沈培风的声音带着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娘子,这段日子辛苦你了,里外操持。”

“这有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徐贞月翻了个身,正好面对他,“倒是你,心思不要这么重,这个家咱们早有分工,我照看孩子,打理家事,想法子挣钱,你只管好好读书,等两年后秋闱,莫要分心......”

她正说着,忽然感觉身下一股熟悉的暖流涌出。

徐贞月眉头下意识一蹙,随即恍然——自从生下怀瑾、怀瑜,已经四个多月,这月事总算是来了。

她心下猛然一松,这证明自己因为产下两个孩儿而亏损的气血,经过这几个月的五红汤、药膳,和精心的食补调养,总算是补回来一些,身体机能正在恢复。

随即,徐贞月的这点放松又变成了一阵无奈的羞赧,这......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