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鲲听得有点晕：“她不是说，姜舒认了个亲妹妹？”
“嗯。”苏采薇抿了口茶，“同父同母，亲的。”
“这……不至于吧？”
“一点都不夸张。”苏采薇放下杯子，声音轻得像在讲个旧故事。
“姜舒她爸，年轻那会儿也傻过。爱上个普通人，雨夜私奔，激情失控，生了个孩子。可那时候，他在姜家就是个边缘人物，连提亲的资格都没有。族里直接给他安排了政治联姻，逼他娶了另一家的千金。”
“后来他混起来了，成了继承人，才想起来去找那个女人。不是想认亲，也不是要补偿——就想着，远远看一眼，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结果一查，那女人没死，孩子也没死，还姓姜。”
“姜雨汐。”彭鲲脱口而出。
“对。”苏采薇看他，“你认识？”
“认识！”彭鲲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我飞机上碰见她，游艇上又碰见姜舒！我特么还以为是巧合，原来是亲姐妹？！这世界是按狗血剧本拍的吗？！”
“可不是嘛。”苏采薇笑了，“所以我才来这儿——最后一场戏，总得亲自收个尾。”
彭鲲还没回过神，苏采薇又补了句：“而且，你来得正巧。”
隔壁包厢里，四个人正坐着。
姜雨汐一抬头，看见胡良成，脸色瞬间冷得像结了冰。
“你怎么在这儿？”
胡良成压根不介意，笑嘻嘻往她身边一坐：“哎哟，妹妹，见了哥哥不高兴？”
“谁是你妹妹？我可高攀不起。”姜雨汐冷哼。
彭鲲在隔壁听得一激灵：“等等！林华华跟胡良成根本不是搞对象？”
“当然不是。”苏采薇淡定，“他俩就是互相演戏，糊弄姜舒的。胡良成真正的身份——是姜雨汐的亲哥哥。”
“……什么？！”
“姜雨汐她妈，当年爱惨了姜舒她爸。生下孩子后，哪怕后来嫁了别人，也死活不肯改孩子的姓。孩子跟爸姓姜，但户口跟着继父，姓胡。”
“所以……胡良成是姜雨汐的同母异父哥哥？”
“对。”
“我……我胃里翻江倒海了。”彭鲲捂着胸口，“这比我妈催婚还魔幻！”
隔壁，胡良成还在笑：“妹妹，你真误会我了，我这人虽然不咋地，可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
彭鲲一拳砸在桌上：“卧槽——这剧我再也不敢看了！”
“你搞什么误会？当初为了圆你那明星梦，你干的那些破事儿，自己心里没数？爸妈被你伤成什么样，你忘了？你那时候怎么对我的，都当屁放了？”
姜雨汐眉毛一拧，眼神冷得像冰。
这哥哥，她宁可没生过。
“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咱毕竟是一家人。”胡良成挤出一脸笑，像刚搓完麻将赢了钱的街溜子。
其实一开始林华华找上他，他还以为撞了鬼——这年头还有人惦记他这种烂泥？
可等知道林华华是艺考所的人，他立马换了张脸。
艺考所啊！谁不知道那地儿是娱乐圈的命门？想火？没他们点头，你连个群演都混不上！
可怪就怪在，林华华对他那套撒娇卖痴的招数，压根不接茬，反而老打听他家底。
今天这饭局，也是人家邀的。
“华华，我妹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胡良成转身，脸上堆着油腻的笑，跟舔狗见了主人似的。
林华华没吭声，只是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姜舒。
姜舒眉头微蹙，压根没理胡良成，目光却一直落在姜雨汐身上——那个和自己流着同样血的女人。
姜雨汐也在看她。
来之前，妈悄悄跟她说过一点旧事，可妈也不知道姜家是啥来头，连听都没听过。
空气闷得像塞了棉花。
半晌，姜舒开口：“妹妹，爸特别想你。他想……好好补偿你。”
“我只有一个爸。”姜雨汐语气没半点起伏，“他就在老破小里，等我回家吃饭。”
“我说的是亲生爸爸！你亲爹！姓姜的那个！”姜舒声音绷紧了，她当了这么久的继承人，还没人敢这么顶她。
“我说的就是我亲爸！”姜雨汐猛地抬头，眼眶都红了，“他在廉租房，每天捡废品，就盼着我回去！”
“你——”
姜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前这丫头，跟她长得一模一样，性子却像块烧红的铁，烫得她手都不敢伸。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吊灯嗡嗡响。
“……搞毛啊？姜雨汐咋又冒出来个爹？她不是老爸亲生的？”胡良成心里直打鼓。
换别人，铁定站她那边。
可他？他早把尊严当废品卖了。
为了进圈，他让全家啃窝头凑钱，跪着求人送礼，甚至还想把姜雨汐打包卖给那些老色狼当“练习生”。
他早就不是人了，是条闻着利益就扑的狗。
姜舒没亮身份，可那股子气场——浑身上下连根头发丝都透着“我不差钱”——还有她脖子上那颗蓝得能当夜灯的宝石，手腕上那块全球限量的表，全是明晃晃的钞票信号。
他脑子一转，汗毛都竖了：
这女的，出身顶级豪门！
那他……不就是她哥？
“雨汐！你怎么跟你姐说话的！”胡良成猛地一拍桌子，转头冲姜舒笑得见牙不见眼，“姐！我是她亲哥！她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既然您是她亲姐，我喊您一声‘姐’，不过分吧？”
“噗——”林华华直接笑喷了。
这人，脑子是被门夹过还是被驴踢了？
姜舒没理他，从包里抽出一张卡，轻轻推到桌上。
“卡里钱，够你花十辈子。拿着，滚回去告诉你爸——姜雨汐，我带走了。她，不回去了。”
那是一张通体漆黑、边缘泛着金属冷光的卡。
全球只有五十张。
持卡人，不是国家元首，就是财阀巨头。
姜家？人家就是这卡的幕后金主。
“黑卡？！”
胡良成心脏差点炸了。
他虽没见过真货，但网上早把这玩意吹成“钞能力天花板”。
“等等……这……跟国内的黑卡怎么不一样？是不是外国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