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抬眼冲林华华笑了：“她到了，要不你一块儿去？”
“我能去？”林华华眼睛一亮，声音都拔高了点，明显听懂了“她”是谁。
“当然能啊，你可是我亲闺蜜，铁杆姐妹，不去谁去？”姜舒笑得像偷了蜂蜜的猫。
没一会儿，一长串黑车从丹顶鹤颁奖礼门口缓缓驶出，排面拉满，低调中透着一股“我很有钱但我不说”的味道。
“彭所长，车备好了。”木子建推门进来，语气有点紧张。
“好，我这就走。”彭鲲点头，顺手抓了车钥匙。
“那个……要不我派俩人跟着您？”木子建犹豫着补了一句，脸上写满“我怕你出事”。
“不用。”彭鲲摆摆手，眼神淡定得像在说“我连蚊子都懒得拍”。
他心里门儿清：这年头能有什么事？姜舒是他下属，林华华是他小迷妹——能捅出啥天？就算撞破了又能咋地？顶多被笑话两句“领导偷偷尾随员工”。
他拎着车钥匙，直接下了楼，坐进木子建刚给他安排的那辆低调黑车，不紧不慢跟在车队后头。
车队开得慢，像散步似的，在京城这种地界儿，这排场简直像在直播“我嚣张我自豪”。
彭鲲在后面缀着，心里盘算：这帮人是去哪？吃饭？见人？还是……？
车队在一座金灿灿的酒店前停下——盛天国际。
彭鲲一愣：“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他脑中电光一闪：对了！昨天姜雨汐打车时，问过司机“这是哪家酒店？”——答案就是这儿！
“姜雨汐……姜舒……”
他喉咙有点发干：“不会这么巧吧？”
看着姜舒和林华华并肩走进酒店大堂，他等了五分多钟，才也推门进去。
这酒店不是普通住宿地儿，是那种你钱包不够都不敢刷卡的五星怪兽。吃饭、SpA、健身、棋牌、会议厅一应俱全，连厕所都镶着金边。
彭鲲先在前台办了个临时入内资格，直奔四楼。
可刚到四楼镜月斋门口，就被拦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只对会员开放。”女服务员微笑如画，语气温柔得像在说“对不起，您没有魔法钥匙”。
彭鲲愣了：“啥？还得会员？这是私人会所？还是黑市VIp餐厅？”
他憋着火：“那……怎么才能当会员？多少钱？”
在他认知里，会员就是充钱买路，几万块而已，他还能掏不起？
结果人家笑得更温了：“先生，需要三位现有会员联名推荐，才可申请。”
彭鲲：“……？？？”
他当场沉默。
钱不管用？还得靠人推荐？他在这城里混了三年，认识的“能推荐人”的，掰手指都数得清，还都是搞刑侦的。
他盯着门缝里飘出来的香味，差点当场跪下求放行。
正琢磨怎么硬闯，忽然——
“苏小姐，您来了！”
一道清脆的脚步声响起，银高跟敲得地板叮叮当当。
苏采薇踩着光，风一样飘到门口。
彭鲲差点原地炸了。
她？！她怎么在这儿？！
他脑子里警铃狂响：不可能是巧合！这女人是这里的会员？！
他眼睛一亮，心里瞬间开挂：有救了！我女朋友能进，我带个朋友肯定也行！
眼瞅着苏采薇要往里走，彭鲲一咬牙，从柱子后头冲出来，抬手捂住她眼睛。
“猜猜我是谁？”他故意压着嗓子，还带了点魔都腔。
苏采薇一愣：“……王公子？”
彭鲲：“？？？”
他脸一下黑了：“不是。”
“啊……那肯定是李公子！”苏采薇一脸认真，“李公子，我都跟你说了，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你别总来找我，万一他知道了……”
彭鲲脑门青筋一蹦，浑身像被冰水浇过。
他手一松，嗓音恢复原样：“苏采薇，咱俩得谈谈了。”
苏采薇猛地转身，捂嘴笑到打嗝：“哈哈哈——”
“你笑什么？！你早知道是我？！”
“我当然知道啊！”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这破声线，一听就是假扮林志玲。”
彭鲲脸绷得像块铁板：“你故意的？”
“对啊，”她笑得歪倒在墙上，“你看你吃醋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狗。”
彭鲲：“……”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这脸，这辈子都丢尽了。
完蛋了。
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还好，是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出糗，要是让外人瞧见，那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采薇才缓过劲儿来。彭鲲这时候才猛地想起正事。
“你咋在这儿？”
他问得有点懵。
苏采薇不该在公司加班吗？不对啊——昨天她走的时候还说要出差好几天，这会儿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这儿？
苏采薇没直接回答，反而眼睛一弯，反问：“你猜？”
“这事儿说起来……挺绕的。”彭鲲本想藏几句，怕她胡思乱想。毕竟牵扯到姜舒和林华华，他怕她多心。可现在她都问到脸上了，再瞒就显得假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倒了出来。
“哦——原来你早知道了？”苏采薇嘴角一扬，笑得跟逮着老鼠的猫似的。
彭鲲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感觉她知道的，比他还多？
他刚想开口问，苏采薇已经起身，牵起他的手：“走，进去再说。”
这地方一般人真进不来。会员制，门槛高得吓人。可苏采薇不一样——这餐厅，是她闺蜜家开的。
她手里的贵宾卡，是限量款，全球就那么几张。
包厢里灯是暖的，家具是老红木，墙上挂着水墨山水，连空气都透着一股子“有钱人故意装文艺”的味道。
彭鲲坐了不到三分钟，实在绷不住了。
“采薇，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苏采薇没急着答，先给他倒了杯茶，慢悠悠道：“林华华是我让她去接近姜舒的。胡良成，也是我让她主动搭上线的。连这顿饭，都是我让她挑的地方。”
彭鲲一愣：“……所以那场偶遇，全是剧本？”
“对。”苏采薇点头，“林华华那天跟姜舒见面后，回来就把事情全告诉了我。我就顺势安排了这出戏——她不是姜舒身边的‘卧底’，她就是姜舒的‘照妖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