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流珠不想宫斗,但宫斗想杀她 > 第118章 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18章 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晨光熹微,金色的暖阳穿透薄雾,洒在巍峨的宫墙上,将琉璃瓦映照得熠熠生辉。可这份本该驱散阴霾的暖意,却丝毫未能融化流珠心头的寒凉,昨夜西郊矿坑的厮杀与‘幽’逃脱的挫败感,如同藤蔓般死死缠绕着她的思绪,挥之不去。

从西郊返回皇宫时,天已大亮。流珠没有回芷萝宫梳洗,而是带着那本从矿坑密室中找到的羊皮册子,径直去了御书房。萧景琰一夜未眠,眼下布满红血丝,见到流珠归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担忧与急切。

“皇妹,昨夜战况如何?可有抓到皇后,或是查到‘幽’的身份?”萧景琰起身迎上,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依旧强撑着精神追问。

流珠将羊皮册子递到他面前,语气沉凝:“陛下,昨夜我们虽突袭了西郊矿坑,抓获了几名拜月教教徒,也找到了这本记录着他们势力分布与资金往来的册子,但‘幽’狡猾至极,借着浓烟与暗器掩护逃脱,刘嬷嬷也当场服毒自尽,皇后更是不知所踪。”

萧景琰接过册子,指尖划过粗糙的羊皮封面,缓缓翻开。随着一页页账目与名单映入眼帘,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握着册子的手指也渐渐收紧,指节泛白。尤其是看到“李崇文 代号:日使”这几个字时,他猛地抬手将册子拍在御案上,震怒之声震得案上的笔墨纸砚都微微颤动。

“岂有此理!”萧景琰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怒火,“李崇文身为三朝元老,朕待他不薄,委以宰相重任,他竟暗中勾结拜月教,妄图颠覆我大启江山!”

御书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侍奉的太监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跪地叩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流珠看着萧景琰盛怒的模样,轻声劝慰:“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虽然找到了李崇文勾结拜月教的证据,但他在朝中根基深厚,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若无绝对把握,贸然动他,恐怕会引起朝局动荡,甚至打草惊蛇,让拜月教的其他势力提前发难。”

萧景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流珠说得有理,李崇文并非普通官员,动他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处理不当,不仅无法将拜月教连根拔起,反而可能让他们狗急跳墙,提前实施月圆之夜的阴谋。

“皇妹说得对,是朕失态了。”萧景琰疲惫地坐回龙椅,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那依皇妹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李崇文这个奸贼继续在朝堂上兴风作浪。”

“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李崇文,不让他察觉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罪证。”流珠缓缓开口,语气条理清晰,“我们可以借着昨夜矿坑突袭之事,在朝堂上造势,宣称已重创拜月教在京城的势力,以此麻痹李崇文和拜月教的其他余孽。同时,暗中加紧审讯昨夜抓获的教徒,从他们口中套取更多关于拜月教的情报,尤其是‘星使’的身份,以及月圆之夜祭祀的具体细节。”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皇后失踪多日,她手中必然掌握着拜月教的核心机密,甚至可能知道‘幽’的真实身份。我们必须加大搜查力度,务必在月圆之夜前找到她。还有春桃的哥哥,拜月教用他威胁春桃,只要找到他,或许能从春桃口中问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萧景琰点头,认同流珠的安排:“好,就按皇妹说的办。审讯教徒之事,交给楚珩去办,务必严加拷问,就算用刑,也要让他们开口。搜查皇后和春桃哥哥的事,朕会加派禁军和京畿卫的人手,全城搜捕,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陛下英明。”流珠微微躬身,“还有,昨夜从‘幽’身上掉落的那件黑袍,内衬绣有特殊符文,臣妹已让人送到太医院,交给沈青囊研究,或许能从中发现一些关于‘幽’身份的线索。”

“嗯,此事就劳烦沈太医了。”萧景琰道,“皇妹昨夜奔波一夜,想必也累了,先回芷萝宫歇息吧,有任何消息,朕会立刻派人通知你。”

流珠确实身心俱疲,昨夜的打斗消耗了她大量体力,又一路紧绷着神经,此刻早已是强弩之末。她向萧景琰行礼告退,转身走出御书房。

刚走出御书房不远,就见楚珩快步走来,神色凝重。见到流珠,楚珩连忙停下脚步,拱手行礼:“公主。”

“楚将军,可是审讯有了进展?”流珠问道,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楚珩摇头,脸色愈发难看:“回公主,那些教徒骨头极硬,无论我们如何拷问,他们都不肯吐露半个字,甚至有两人效仿刘嬷嬷,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囊自尽了,剩下的几人也只是紧闭双唇,宁死不从。”

流珠心中一沉,拜月教的教徒竟如此忠心,看来他们被洗脑得极深,想要从他们口中套取情报,恐怕没那么容易。

“继续审,不要放弃。”流珠语气坚定,“用些特殊的手段,比如药物,或许能让他们开口。另外,仔细检查他们的衣物和随身物品,哪怕是一点细微的线索,都不要放过。”

“末将明白,这就去安排。”楚珩点头应下,转身匆匆离去。

流珠望着楚珩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担忧更甚。时间越来越紧迫,只剩下八天了,可他们手中掌握的线索依旧有限,‘幽’的身份、‘星使’的下落、祭祀的具体流程,这些关键信息都一无所知。

回到芷萝宫时,含翠早已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流珠沐浴更衣后,简单吃了些早膳,便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可她的大脑却丝毫没有休息,不断复盘着从坤宁宫祭坛惊变到昨夜矿坑突袭的所有细节,试图从中找出被忽略的线索。

皇后与拜月教勾结多年,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急于进行血祭?贤妃的死与柳妃、皇后到底有什么关联?李崇文身为“日使”,在拜月教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幽’的武功如此之高,又能调动幽冥铁这种稀有材料,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一个个疑问如同乱麻般缠绕在心头,让流珠头痛欲裂。她睁开眼,看向窗外。庭院中的海棠花开得正盛,微风拂过,花瓣纷纷飘落,美得令人心醉。可这份美好,却与宫中的暗流涌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越发觉得不安。

就在这时,宫女进来禀报,说沈太医求见。流珠立刻起身,让宫女将沈青囊请进来。

沈青囊快步走进殿内,手中拿着那件从‘幽’身上掉落的黑袍,神色比昨日更加凝重。见到流珠,他连忙拱手行礼:“公主。”

“沈太医,黑袍上的符文研究得如何了?可有什么发现?”流珠急切地问道。

沈青囊将黑袍递到流珠面前,指着内衬上的金色符文,沉声道:“公主,这些符文并非普通的拜月教符咒,而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南疆秘术符文。微臣查阅了太医院珍藏的古籍,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这种符文的记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种符文名为‘月魂符’,是南疆古老部族‘月巫族’的独门符文。月巫族擅长炼制尸傀和操控阴气,与拜月教的教义有诸多相似之处,但月巫族早在百年前就已销声匿迹,相传是因为内部发生内乱,族人死伤殆尽,剩余的人也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月巫族?”流珠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幽’很可能是月巫族的后裔?”

“有很大的可能。”沈青囊点头,“而且,微臣还发现,这些月魂符并非绣上去的,而是用一种特殊的汁液绘制而成。这种汁液中,除了含有幽冥铁的粉末,还混合了人血和一种名为‘月魂草’的植物汁液。月魂草同样生长在南疆瘴气森林深处,极为稀有,而且带有剧毒,常人一旦接触,便会立刻中毒身亡。”

流珠心中一凛,‘幽’不仅精通月巫族的古老秘术,还能轻易获得幽冥铁和月魂草这种稀有材料,他的身份果然不简单。百年前销声匿迹的月巫族突然重现,还与拜月教勾结在一起,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沈太医,还有其他发现吗?”流珠问道。

“还有一点。”沈青囊从怀中取出一小瓶黑色的粉末,递给流珠,“微臣在黑袍的衣角处,发现了一些这种粉末。经过化验,微臣发现这些粉末是‘蚀骨散’的残留。蚀骨散是一种极为阴毒的毒药,中毒者会全身骨骼酸痛,最终骨骼碎裂而死,而且这种毒药的炼制方法,只有月巫族的人掌握。”

流珠接过小瓶,打开瓶盖,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她连忙将瓶盖盖上,眼神变得越发凝重:“这么说,‘幽’不仅是月巫族的后裔,还擅长炼制剧毒?”

“正是。”沈青囊点头,“公主,月巫族的人向来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幽’身为月巫族的后人,又在拜月教中身居高位,他的威胁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流珠沉默良久,缓缓开口:“沈太医,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继续研究这些符文和粉末,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月巫族和‘幽’的线索。”

“微臣明白。”沈青囊应下,将黑袍收好,转身离去。

沈青囊走后,流珠独自一人坐在殿内,陷入了沉思。月巫族、拜月教、李崇文、皇后、柳妃、贤妃……这些人如同一个个棋子,被一张无形的大网串联在一起,而‘幽’就是这张网的掌控者。百年前销声匿迹的月巫族突然重现,与拜月教联手,他们的目标绝不仅仅是长生不老,而是整个大启王朝的江山社稷。

就在这时,含翠匆匆走进殿内,神色慌张:“公主,不好了,春桃她……她出事了!”

流珠心中一惊,猛地站起身:“春桃怎么了?快说!”

“奴婢刚才去太医院探望春桃,发现她躺在床上,气息微弱,沈太医正在为她诊治,说她……说她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含翠声音颤抖着说道。

流珠二话不说,立刻朝着太医院跑去。她心中清楚,春桃是目前唯一可能知道拜月教更多内幕的人,若是春桃死了,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赶到太医院时,沈青囊正坐在春桃的床边,眉头紧锁,手中的银针不断在春桃的穴位上穿梭。春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沈太医,春桃怎么样了?”流珠急切地问道。

沈青囊停下手中的动作,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公主,春桃体内的毒素突然发作,蔓延得极快,微臣已经尽力了,但她的五脏六腑都已被毒素侵蚀,恐怕……恐怕回天乏术了。”

流珠走到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春桃,心中满是不忍。春桃本是无辜之人,却被拜月教牵连,沦为祭品,如今又要性命不保。

“春桃,春桃,你醒醒。”流珠轻声呼唤着,试图唤醒她。

过了许久,春桃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涣散,看向流珠,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流珠连忙凑近,将耳朵贴在她的嘴边。

“哥……救我哥……”春桃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拜月教……月……月圆之夜……祭……祭坛在……”

话未说完,春桃的手猛地垂落,眼睛失去了神采,彻底没了气息。

“春桃!”流珠心中一痛,轻轻合上了她的眼睛。

沈青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还是走了。”

流珠站起身,眼中满是怒火与不甘。春桃临终前的话,虽然断断续续,但也透露出了一些关键信息。拜月教的祭坛,似乎并非只有坤宁宫地下那一个,而且月圆之夜的祭祀,必然还有更大的阴谋。

“沈太医,麻烦你好好安葬春桃。”流珠沉声道,“另外,再仔细检查一下她的身体,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拜月教的线索。”

“微臣明白。”沈青囊点头应下。

流珠走出太医院,心中的沉重越发强烈。春桃的死,让她失去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也让她更加意识到,拜月教的手段有多狠辣。他们为了掩盖真相,不惜痛下杀手,连一个无辜的宫女都不放过。

回到芷萝宫,流珠刚坐下,就见楚珩再次前来禀报。这一次,楚珩的神色比之前好了一些,眼中带着一丝兴奋。

“公主,有线索了!”楚珩快步走到流珠面前,拱手行礼道。

流珠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什么线索?快说!”

“末将让人仔细搜查了昨夜抓获的教徒的随身物品,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发现了一枚玉佩。”楚珩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流珠面前,“这枚玉佩做工精致,上面刻着一个‘柳’字,而且,末将让人辨认后得知,这枚玉佩是当年柳妃宫中的物品,只有柳妃身边最亲近的人才有。”

流珠接过玉佩,仔细查看。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柳”字,工艺精湛。她心中一凛,柳妃虽然已经死了,但她与拜月教的勾结却从未中断。这枚玉佩的出现,说明昨夜被抓获的教徒中,有一人曾是柳妃身边的人,甚至可能知道柳妃生前的一些秘密。

“那个携带玉佩的教徒还活着吗?”流珠急切地问道。

“还活着。”楚珩点头,“末将已经将他单独关押起来,严加看管。只是他依旧不肯开口,无论我们如何拷问,他都一言不发。”

“带我去见他。”流珠语气坚定地说道。她知道,这个教徒是目前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要从他口中套取情报。

楚珩点头应下,带着流珠朝着京畿卫的大牢走去。京畿卫的大牢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霉味。走过一道道铁门,两人来到一间单独的牢房前。

牢房内,一个黑衣人被铁链锁在柱子上,浑身是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物,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没有丝毫屈服之意。

流珠走到牢房门口,看着里面的黑衣人,缓缓开口:“你是柳妃身边的人,对吗?”

黑衣人抬起头,看向流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没有说话。

“柳妃已经死了,拜月教也迟早会被朝廷覆灭。”流珠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现在坦白,或许还能从轻发落,保住一条性命。若是继续顽抗,等待你的,只会是更残酷的刑罚,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黑衣人依旧沉默,闭上眼睛,不再看流珠。

流珠并不气馁,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或许是担心家人的安危。但你想想,拜月教视人命如草芥,就算你为他们死了,他们也不会善待你的家人,反而会将你家人的性命也一并牺牲,用来达成他们的阴谋。你现在开口,我们不仅能保你家人平安,还能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家人”二字,黑衣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紧闭的眼睛也睁开了一条缝隙,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流珠捕捉到了他的变化,心中一喜,继续趁热打铁:“春桃你认识吧?她也是拜月教手中的棋子,被你们用她哥哥的性命威胁,沦为祭品。如今春桃已经死了,她的哥哥至今下落不明,很可能也早已惨遭毒手。你难道想让你的家人,也落得和春桃家人一样的下场吗?”

黑衣人浑身一震,眼中的动摇越来越明显。他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会保我家人平安吗?”

“我以大启长公主的身份向你保证,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一定会保你家人平安,让他们远离拜月教的迫害。”流珠语气坚定地说道,眼中没有丝毫欺骗。

黑衣人看着流珠,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点头:“好,我交代。但你们必须遵守承诺,保护好我的家人。”

“放心,我说到做到。”流珠点头道。

楚珩立刻让人打开牢门,走进牢房,为黑衣人松了绑,又递给他一杯水。黑衣人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缓了缓气息,开始缓缓讲述起来。

“我叫林忠,原本是柳妃宫中的侍卫统领。十年前,柳妃入宫后不久,就加入了拜月教,我也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跟着入了教。”林忠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柳妃在拜月教中的地位不低,是‘星使’身边的得力助手。当年贤妃娘娘的死,就是柳妃和‘星使’联手策划的。”

“星使?”流珠心中一震,连忙追问,“星使是谁?”

林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星使的真实身份。星使每次出现,都蒙着面,声音也经过了伪装,而且他很少露面,大部分时间都是通过柳妃传达指令。不过,我曾无意中听到柳妃和星使对话,星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男子,而且他似乎对宫中的情况极为熟悉,甚至连一些皇室的秘辛都知道。”

流珠眉头紧锁,中年男子,熟悉宫中情况,还与柳妃关系密切。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在宫中不在少数,想要确定星使的身份,依旧困难重重。

“继续说,贤妃是怎么死的?”流珠问道。

“当年贤妃娘娘无意中发现了柳妃与拜月教勾结的证据,想要禀报先帝。柳妃得知后,十分害怕,就向星使求助。星使为了掩盖真相,就给了柳妃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让她毒杀贤妃。”林忠继续说道,“柳妃将毒药混入贤妃的汤药中,贤妃服用后,就开始病重。为了不引起怀疑,星使又买通了太医院的太医,让他们谎称贤妃是得了不治之症,最终贤妃娘娘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流珠听得怒火中烧,贤妃一生温婉贤淑,竟落得如此下场。柳妃和星使为了一己私欲,草菅人命,实在是罪无可赦。

“柳妃死后,拜月教在宫中的势力是不是受到了影响?”流珠问道。

“柳妃死后,宫中的拜月教势力确实沉寂了一段时间。”林忠点头,“但没过多久,皇后娘娘就接手了柳妃在宫中的势力,继续为拜月教办事。皇后娘娘在拜月教中的地位比柳妃更高,她直接听命于‘幽’大人。”

“皇后与‘幽’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加入拜月教?”流珠追问。

“皇后娘娘加入拜月教,是为了长生不老。”林忠道,“二十年前,皇后娘娘刚嫁给陛下不久,一直没有身孕,十分焦虑。后来,她遇到了‘幽’大人,‘幽’大人向她承诺,只要她为拜月教办事,等到拜月教完成大业,就会赐给她长生不老之药,还能让她生下皇子,稳固后位。皇后娘娘被长生不老和权势迷昏了头脑,就答应了‘幽’大人,加入了拜月教。”

流珠终于明白了皇后堕落的原因,原来是被长生不老的谎言和权势的欲望所迷惑。可她却不知道,拜月教只是将她当作一枚棋子,等到利用完了,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

“月圆之夜的祭祀,具体是什么情况?祭坛在哪里?”流珠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林忠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月圆之夜的祭祀,是拜月教最重要的仪式,名为‘月神降世’。据说,只要完成祭祀,就能开启天门,让月神降临人间,赋予拜月教教徒强大的力量,帮助拜月教颠覆大启王朝,建立一个以拜月教为尊的新秩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祭祀的祭坛,并非只有坤宁宫地下那一个。真正的主祭坛,在京城郊外的月魂山深处。月魂山是月巫族的发源地,那里阴气极重,最适合举行这种祭祀仪式。祭祀需要九名处子之血作为祭品,还要用幽冥铁和月魂草炼制的法器引导阴气,才能开启天门。”

月魂山!流珠心中一凛,她从未听说过这座山。看来拜月教为了这场祭祀,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祭祀的具体流程是什么?‘幽’和李崇文、星使都会参加吗?”流珠继续追问。

“祭祀的具体流程,我并不清楚,只有‘幽’大人、日使大人、星使大人和少数核心教徒才知道。”林忠道,“不过我知道,祭祀会在月圆之夜的子时举行,‘幽’大人、日使大人和星使大人都会亲自到场主持祭祀。皇后娘娘因为之前的事情失败,已经失去了‘幽’大人的信任,现在被关押在月魂山的密室中,等待祭祀时被当作备用祭品。”

皇后被关押在月魂山,还会被当作备用祭品?流珠心中一惊。虽然皇后罪无可赦,但她毕竟是大启的皇后,若是被拜月教当作祭品杀害,对朝廷来说,也是一件极为耻辱的事情。而且,从皇后口中,或许还能套取更多关于拜月教的核心机密。

“月魂山具体在什么位置?怎么才能进去?”流珠急切地问道。

“月魂山在京城西郊五十里外,隐藏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入口极为隐蔽,只有拜月教的核心教徒才知道。”林忠道,“入口处有拜月教的教徒把守,而且周围布满了陷阱和尸傀,想要进去,绝非易事。”

流珠点了点头,将林忠所说的信息一一记在心中。虽然林忠知道的信息有限,但也为他们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线索。月魂山、月圆之夜、主祭坛、备用祭品皇后……这些信息串联起来,拜月教的阴谋已经逐渐清晰。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关于拜月教的其他势力,或者你家人的信息。”流珠问道。

林忠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流珠:“这是拜月教的教徒令牌,持有这枚令牌,可以进入月魂山外围。我的家人住在京城城南的贫民窟,我妻子叫王氏,还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叫林小宝。希望公主能遵守承诺,保护好他们。”

流珠接过令牌,郑重地点头:“你放心,我会立刻让人将你的家人接到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绝不会让拜月教伤害他们。”

得到流珠的承诺,林忠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流珠和楚珩离开了大牢,楚珩立刻让人按照林忠提供的信息,去接他的家人。流珠则拿着那枚拜月教令牌,匆匆赶回芷萝宫,她要立刻将这些重要的信息禀报给萧景琰。

回到芷萝宫,流珠刚坐下喝了一口茶,就见安王的贴身侍卫匆匆赶来,禀报说安王有请,让她立刻去安王府一趟。

流珠心中疑惑,安王这个时候找她,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她不敢耽搁,立刻起身,朝着安王府赶去。

来到安王府,安王早已在书房等候。见到流珠,安王立刻起身迎上,神色凝重:“流珠,你来得正好,本王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王叔,可是查到了什么关于拜月教的线索?”流珠问道。

安王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卷宗,递给流珠:“本王让人重新调查了当年贤妃的死因,还有先帝时期的那桩户部侍郎贪污案,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流珠接过卷宗,迫不及待地翻开。卷宗中详细记录了当年贤妃病重前后的情况,以及户部侍郎贪污案的调查过程。看着看着,流珠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眼中满是震惊。

根据卷宗记载,当年贤妃病重时,负责为她诊治的太医中,有一人名为张慎,是太医院的院判。而这个张慎,不仅是李崇文的同乡,还是李崇文一手提拔起来的。贤妃死后不久,张慎就以年老体衰为由,辞官回乡,从此杳无音信。

而当年的户部侍郎贪污案,贪污的银两并非运往南疆资助拜月教,而是被李崇文暗中转移,用于资助月巫族的残余势力。而且,当年负责调查此案的官员,有两人在调查过程中突然“病逝”,而这两人的死因,经过重新调查,发现是被人下毒杀害,而下毒之人,正是张慎。

“这么说,当年贤妃的死,李崇文也参与其中?”流珠震惊地说道。

“不仅参与其中,而且很可能是主谋之一。”安王沉声道,“张慎是李崇文的人,他在为贤妃诊治时,故意隐瞒了她中毒的真相,还协助柳妃和星使,将贤妃毒杀。而当年的户部侍郎贪污案,也是李崇文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资助月巫族,为拜月教日后的崛起做准备。”

流珠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李崇文不仅是拜月教的“日使”,还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毒杀贤妃,贪污国库银两,资助月巫族。他的野心和城府,实在是太可怕了。

“王叔,那星使的身份,会不会和李崇文有关?”流珠猜测道。

安王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确定。但本王怀疑,星使很可能是宫中的某位高位嫔妃,或者是朝中的某位大臣。毕竟,星使对宫中的情况极为熟悉,还能调动拜月教在宫中的势力。”

流珠点了点头,安王的猜测很有道理。星使隐藏得极深,想要找出他的真实身份,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对了,流珠,你那边可有什么新的进展?”安王问道。

流珠将从林忠口中得知的信息,以及春桃临终前的话,一一告诉了安王。安王听完后,神色愈发凝重:“月魂山、主祭坛、月圆之夜的祭祀……拜月教的阴谋果然不小。看来,我们必须在月圆之夜前,做好万全的准备,一举摧毁拜月教的主祭坛,阻止他们的祭祀仪式。”

“正是。”流珠点头,“但月魂山地形复杂,入口隐蔽,还布满了陷阱和尸傀,想要顺利进入,绝非易事。而且,‘幽’、李崇文和星使都会亲自到场,他们的武功都极高,尤其是‘幽’,实力深不可测,我们必须制定周密的计划,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安王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流珠,本王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由楚珩带领,率领京畿卫和禁军,从正面进攻月魂山,吸引拜月教教徒的注意力。另一路由你我带领,挑选一批精锐的暗卫,拿着林忠的令牌,从月魂山的入口潜入,直捣主祭坛,阻止祭祀仪式。”

流珠思考了片刻,觉得安王的计划可行:“这个计划不错。但正面进攻的部队,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牵制住拜月教的大部分势力。而且,我们潜入主祭坛后,必须尽快找到‘幽’、李崇文和星使,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一旦祭祀仪式开始,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本王会让楚珩做好充分的准备。”安王道,“另外,本王还让人找到了一些当年月巫族的资料,月巫族虽然擅长炼制尸傀和操控阴气,但他们也有弱点。月巫族的人惧怕阳气极重的物品,比如桃木、朱砂、硫磺等。我们可以让士兵们提前准备好这些物品,用来对付拜月教的尸傀和教徒。”

流珠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沈太医那里有很多朱砂和硫磺,我们可以向他征用一些。另外,京城郊外的桃林有很多桃木,我们可以让人砍伐一些,制作成桃木剑和桃木符,分发给士兵们。”

“好,就这么办。”安王点头,“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下七天了,时间紧迫,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流珠点头应下,两人开始详细商议计划的细节,包括部队的调动、物资的准备、潜入的路线、以及遇到突发情况的应对措施。

商议完毕后,流珠立刻赶回皇宫,将林忠交代的信息,以及她和安王制定的计划,一并禀报给了萧景琰。萧景琰听完后,十分赞同他们的计划,立刻下旨,让楚珩调动京畿卫和禁军,做好战斗准备,同时让人去征用朱砂、硫磺和桃木,制作对付拜月教的武器。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京城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楚珩带领士兵们日夜操练,熟悉对付尸傀的方法;工匠们加班加点地制作桃木剑和桃木符;沈青囊则带领太医院的太医们,炼制解毒丹药和破邪药剂;流珠和安王则不断完善计划,排查可能出现的漏洞。

然而,拜月教并未就此沉寂。在流珠等人积极准备的同时,拜月教的余孽也在暗中活动,制造混乱,试图干扰他们的计划。

先是京城多家粮店被不明身份的人纵火焚烧,导致京城粮食短缺,物价飞涨,百姓们人心惶惶。接着,负责砍伐桃木的士兵在途中遭到拜月教教徒的袭击,死伤惨重,桃木也被抢走了大半。随后,太医院的药材库也被人潜入,朱砂和硫磺被偷走了一部分。

一连串的意外,让流珠等人的准备工作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流珠知道,这是拜月教在故意挑衅,也是在试探他们的实力。

“公主,拜月教的人实在是太嚣张了!末将请求带人全城搜捕,将他们一网打尽!”楚珩怒气冲冲地说道。

流珠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不行,现在全城搜捕,只会打草惊蛇,让拜月教的余孽更加警惕,甚至可能提前发动祭祀仪式。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稳住局面,加快准备工作,同时加强京城的安保,防止拜月教再次制造混乱。”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粮店被烧,立刻从周边地区调运粮食,稳定物价,安抚百姓。砍伐桃木的士兵遭到袭击,加派双倍人手护送,务必确保桃木能顺利运回来。太医院药材库被盗,让沈太医重新清点药材,缺少的朱砂和硫磺,立刻让人去采购,就算花费重金,也要在三天内补齐。”

“末将明白,这就去安排。”楚珩点头应下,转身匆匆离去。

流珠看着窗外,眼中满是凝重。拜月教的势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而且行事极为狠辣。想要在月圆之夜顺利摧毁他们的主祭坛,阻止祭祀仪式,恐怕会经历一场恶战。

就在这时,含翠匆匆走进殿内,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公主,这是暗卫送来的密信,说是在李崇文的相府外截获的。”

流珠接过密信,打开一看,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月圆之夜,月魂山,天门开,江山易主。日使已备妥,静候幽主降临。”

信的落款,是一个“星”字。

星使!流珠心中一凛,这封信是星使写给李崇文的,看来他们已经做好了祭祀的准备,而且对这场阴谋充满了信心。

流珠将密信收好,眼神变得越发坚定。无论拜月教的阴谋多么周密,无论他们的势力多么强大,她都绝不会让他们得逞。为了大启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百姓,也为了那些被拜月教残害的无辜之人,她必须拼尽全力,与拜月教一战到底。

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下四天了。一场决定大启王朝命运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流珠知道,她和她的伙伴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向前,迎接这场生死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