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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论功行赏,新朝基石

大行皇帝的丧仪在庄重而简朴的氛围中进行着,但帝国的车轮不能停滞。在初步稳定局势、清洗逆党之后,摆在萧玉镜面前最紧迫的任务,便是论功行赏,搭建起属于她的新朝班底。这不仅是酬谢功臣、安抚人心,更是向天下昭示新旧交替、权力更迭的信号。

这一日,紫宸殿内虽依旧素白,却多了几分肃穆与郑重。能够站立朝班的官员比起宫变前稀疏了不少,空出的位置无声诉说着那场清洗的酷烈。幸存者们垂首而立,心情复杂,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未来的彷徨,更多的,是对丹陛之上那位素服绝色女子即将颁布的封赏的期待与忐忑。

萧玉镜端坐于临时设下的摄政宝座之上,虽未着龙袍,但一身玄色暗凤纹的常服,衬得她面容清冷,威仪天成。她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众人,将各异的神色尽收眼底。

“国难之际,忠奸分明。”

她清越的声音打破沉寂,在殿中回荡,

“今逆党伏诛,山河初定,有功之臣,不可不赏。此非私恩,乃酬公义,定社稷。”

她拿起内侍监奉上的第一道诏书,朗声宣读:

“卫琳琅,”

她的目光投向下方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睿智冷静的谋士,“尔以经纬之才,运筹帷幄,于宫变之中,殚精竭虑,算无遗策,更于危难之际,稳定中枢,功在社稷。特擢升为中书令,授文华阁大学士,晋爵文信侯,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望卿以宰辅之责,匡扶朝纲,再创盛世。”

中书令,乃是真正的宰相之职!

众人心中剧震。虽然早有预料卫琳琅必将大用,但一步登天,位居首辅,还是超出了许多人的想象。然而回想他在此次巨变中展现出的惊人智谋与定力,无人能提出异议。

卫琳琅从容出列,深深一揖,声音平稳:

“臣,卫琳琅,领旨谢恩。必竭股肱之力,效忠陛下,死而后已。”他称呼的是“陛下”,虽未正式登基,但其心意与立场,已表露无遗。

“墨渊,”

萧玉镜拿起第二道诏书,目光转向那个空荡荡的袖管所在的位置。墨渊因伤势过重未能临朝,但其功绩无人敢忘。

“尔执掌暗夜,洞悉幽冥,于乱局之中,断臂截信,掌控枢机,功莫大焉。特设 ‘镜察司’ ,尔为首任镜察使,秩同二品,独立司法,专司监察百官、刺探情报、缉捕不法,直奏于朕。晋爵暗夜伯。”

镜察司!直奏于帝!

这又是一个权柄极重的新设衙门,堪称天子耳目,鹰犬之司。将如此重要的机构交给曾是“面首”的墨渊,足见萧玉镜对他的绝对信任,也彰显了她打破常规、唯才是用的决心。

“柳拂衣,”

第三道诏书,

“尔怀仁心妙术,活人无数,于血火之中,救治伤患,功德无量。特授太医院院正,晋爵安乐伯。望卿统领杏林,福泽万民。”

柳拂衣温润出列,躬身谢恩。由江湖神医谷传人执掌皇家太医院,亦是破格之举。

随后,封赏如流水般颁下:

“镇北将军沈孤月,忠勇无双,战功卓着,于宫门血战,护驾有功,更整饬京防,功在社稷。

晋沈孤月为‘镇北侯’,赏千金,赐御剑,许宫中骑马(殊荣)。实领禁军总统领,即刻上任,整饬军备。”

沈孤月出列,单膝跪地,甲胄铿锵:

“臣,谢恩。”

他依旧沉默,但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与荣宠,让他守护的决心更加坚定。他明白,她将他留在军中,掌握实权,是对他最大的倚重。

“陆沉舟将军,”

萧玉镜看向另一位在平乱中表现出色的将领,

“临危不乱,协同平叛,稳定京畿有功。晋骁骑将军,实领京畿卫戍副指挥使一职,赏五百金。”

陆沉舟激动出列,大声谢恩。他原本职位不高,此次可谓一步登天。

她语气稍缓,看向顾青眉:

“镇远将军顾霆山,晋爵一等公,世袭罔替!”

“镇远将军之次女顾青眉,自本宫于微时便倾力相助,忠勇可嘉,更于此次平乱中联络内外,居功至伟。特册封为 ‘明慧郡主’ ,赐郡主府邸,授 ‘凤阁侍郎’ 之职,掌顾问应对,协理政务。

“贵妃顾青鸾,忠勇可嘉,护驾有功,顾氏满门忠烈。特赐顾青鸾为‘忠毅夫人’,享双倍俸禄,可于宫外开府别居,荣养天年。

这份赏赐,荣耀无比,却又合情合理。顾青鸾不再是后宫妃嫔,而是有功之臣,获得了自由与尊荣,其家族也得到了应有的褒奖。

所有在平乱中立功的将士、朱阙台所属人员,乃至那些在关键时刻保持中立或暗中传递消息的官员,都根据功劳大小,一一得到了应有的封赏,或加官进爵,或赏赐金银田宅。

整个封赏过程,萧玉镜展现了惊人的记忆力与对细节的掌控,几乎点到了每一个关键人物,赏罚之分明,令人心服口服。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始终垂首立于文官队列前列,却未曾得到只言片语封赏的谢玄身上。

殿内气氛微妙的凝滞了一瞬。谁都知道,谢玄在此战中同样功不可没,尤其是最后关头重创太后,几乎是拼却了性命。但他与摄政长公主之间那十年纠葛与后来的决裂,更是人尽皆知。

萧玉镜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帝师谢玄,”

她甚至没有用“卿”字,

“身先士卒,诛除元恶,于国有功。然,教导先帝,未能尽察奸佞,亦有失察之过。功过相抵,着……留任帝师之职,罚俸一年,于府中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功过相抵!

这个处置,轻得近乎羞辱,尤其是对比之前众人的加官进爵。帝师之位虽尊,却无实权,罚俸思过,更是明显的冷落与惩戒。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谢玄身上。只见他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无一丝血色。他缓缓出列,撩袍,跪倒,以头触地,声音低沉而沙哑:

“臣……谢殿下恩典。臣……领罚。”

没有辩解,没有委屈,只有全然的顺从。他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甚至觉得这惩罚太轻。她留了他帝师的虚名,已是格外“开恩”。那“失察之过”的罪名,更是将先帝之死的部分责任隐晦地压在了他的肩上,这比任何肉体惩罚都更让他痛苦。

萧玉镜看着他跪伏在地的身影,宽大的官袍更显得他清瘦孤寂。她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随即又松开。她必须如此。谢玄声望太高,能力太强,在未能完全掌控局面、未能彻底厘清他们之间的纠葛之前,她不能让他手握重权。这番冷遇,既是告诫,也是……她内心不愿承认的,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的宣泄。

“封赏已毕。”

萧玉镜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望诸卿恪尽职守,铭记今日之恩荣与责任,与大晏,与朕,同心协力,共克时艰,开创太平!”

“臣等谨遵殿下谕令!愿为陛下效死!”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起,标志着新的权力核心已然确立。

退朝后,萧玉镜独自站在紫宸殿的高台上,望着远处正在为新朝忙碌的宫人,以及更远处依稀可见的、正在修建的皇陵方向。

卫琳琅拜相,墨渊执掌镜察司,柳拂衣入主太医院,沈孤月稳握军权……她的班底已经初步搭建。而谢玄……她将他暂时搁置,如同棋盘上一颗至关重要却不知该如何落子的棋。

她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抛开。

论功行赏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路,更加艰难。但无论如何,她已掌舵这艘巨舰,必将驶向属于她的,也是属于大晏的,未知而广阔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