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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打开院门,顾景淮跟在她的身后。

新乡村村民们看见院门被打开后,走出来的居然是文清,纷纷表示很吃惊,毕竟昨天他们才见过文清。

此刻见她半夜带着陌生人从血腥味冲天的院子里出来,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哗”地围拢,却又不敢靠太近,只把锄头铁锹横在胸前,眼里满是惊疑。

“文……文同志?”打头的老村长嗓子发干,“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在村子里,还在王铁柱家?”

文清把院门完全推开,火光照进院里,也看清文清身后顾景淮右手拿着的手枪。

“枪……枪?”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像油锅进水,瞬间炸了。

“好浓的血腥味!我闻到了。”

老村长脸色“唰”地白了,手里的旱烟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文……文同志,王……铁柱家出啥事了?”

老村长身后的几名年轻后生抡起锄头就要往门里冲,顾景淮上前半步,挡在众人面前,把手中的枪放回腰间,从兜里掏出一本军官证,页面朝外。

“各位乡亲,冷静!”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军人特有的穿透力,“院里确实发生了命案,凶手已被制服,现场相关人员还没有检查,大家配合一下,任何人不得进去!”

“命案?”老村长嘴唇直哆嗦,“谁……谁死了?”

顾景淮目光扫过众人: “现在还不知,正在检查现场。”

人群瞬间死寂,只剩风声卷着血腥吹得火把“猎猎”作响。

“不知道,那就是全家都死了,王铁柱一家19口,除了嫁出去的两个闺女与在外上学的王家小儿子之外,死了16人。”

一个妇人腿一软,瘫坐在地,哭腔冲破喉咙,“天杀的!铁柱她婆娘昨晚还跟我借盐……”

众人纷纷回神,众说纷纭。

“也就是说,铁柱一大家子除了外嫁的两个闺女与还在外地上学的小儿子之外,一家十六口都没了。老天爷啊,这是造的什么孽!”

“我的老天爷,这可是灭门啊!”

“咱村到底造了啥孽,招来这种杀星!”

“凶手是外来的,还是咱们村里的。”

“要是凶手还没走远,转身朝我们动手怎么办?”

议论声像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有人把锄头头攥得死紧,有人往后缩,腿肚子直打颤。妇女老人们把自家的孩子死死按在怀里,双手紧紧的捂住孩子的嘴,生怕哭声招来那名“索命鬼”。

“凶手是谁?”村长终于找回声音,眼里血丝暴起,“是不是你身后这人?”

他猛地指向顾景淮,人群再次骚动,铁锹锄头齐刷刷对准两人。

文清摇头表示不是他:“这是顾同志,是一名团长,奉命来追查一名嫌疑人,但还是来晚了一步,王铁柱一家……已经被他杀害。”

“团长?”

老村长瞪大了眼,嗓子发颤,“这也太年轻了吧,文同志,你可别欺负俺们不认字,就糊弄俺!”

文清摇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凶手已被顾团长逮住,天亮后,还要麻烦大伙好好看一看,认一认,有没有人与他们打过照面。”

话音刚落,文君庭一路小跑来到文清身边,扫了一眼门口的村民,小声的对文清道:“清清,北屋有三个活着的女子,但伤的不轻,我们都是大老爷们,还是你去看一看吧,帮她们穿上衣服。”

文清点头,转身随文君庭快步进院。周深站在北屋门口,左臂已用急救箱简单包扎过,血迹仍渗。见文清到来,他低声道:“三位年轻的女孩,看他们的情况应该是被那畜牲糟蹋过,你进去帮她们上上药,再帮她们找两身衣服,给她们穿上。”说着,把手中的急救箱递给文清。

文清“嗯”了一声,面色冷得像结霜似的接过急救箱。抬手推开北屋的房门,木门发出一声嘶哑的“吱呀”,像是为里面的几位女孩哭泣。

屋内只有一根蜡烛在桌面上燃烧,烛火被灌进来的夜风吹得剧烈摇晃,光影投在石头墙上,扭曲的黑影,像一张牙舞爪的鬼魅。

文清的目光落在土炕上。三个年轻女孩蜷缩成一团,相互抱得死死的。最边上的那个不过十四五岁,嘴角破裂,血已凝成黑痂;中间的女孩死死攥着破碎的衣襟,指节泛白,指甲缝里全是血;最里侧的那姑娘稍微年长些,但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眼神空洞得像被掏空的井。听见门响,三人同时一抖,缩得更紧。

三个女孩身上盖着散乱的棉被,露出的肩头、脖颈全是青紫掐痕与齿印,血迹顺着大腿内侧蜿蜒到脚踝,在粗糙的床席上洇出深色的花。

空气里混着血腥、汗味与令人作呕的腥膻,文清喉头一紧,她反手阖上门,来到床边,先把药箱放在炕上,再脱下碍事的大衣,反手搭在炕沿,才用最轻的嗓音开口:

“别怕,凶手已被解放军叔叔制服,没人再伤害到你们,咱们先穿上衣服,等会送你们去医院……”

大概是“解放军”三个字给了底气,最里侧的那年长女孩眼珠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颤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

那位十四五岁的女孩听着文清温柔的声音,终于“哇”地哭出声。文清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你们安全了。”

哭声一起,另两个女孩也绷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但她们没和那位年纪小的女孩一样哇哇大哭,都咬着唇,只发出压抑的呜咽。

文清任她们哭了片刻,才轻轻抚着十四五岁女孩的背,等哭声稍歇,才低声道:“咱们先上药,好不好?上了药,就不那么疼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有让人安心的力量。她先打开急救箱,取出红药水和棉球,动作轻柔地给这名十四五岁的女孩清理脸上的伤口。

“会有点疼,忍一忍,很快就好。”

文清边说边用棉球蘸着红药水,轻轻点在伤口上。女孩疼得身子一抖,却咬着牙没吭声,只是眼泪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