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琴雯睁开眼，看见床头柜上留着一张字条。上面是熟悉的笔迹：“早餐在保温箱，别忘记吃了。”她伸手摸了摸纸条边缘，指尖碰到一点温热，像是刚放不久。
她坐起身，脑子还残留着昨夜的画面。游轮甲板上的风，枭治抱紧她的手臂，还有那句“我爱你”——琴雯她说出口的时候，心跳比拍下“晨星”时还要快。
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她回忆。
来电显示是“辅导员”。
她接起电话，那边声音很严肃：“琴雯同学，你已经连续请假17天了。微观经济学、统计学、金融实务这三门课缺勤超过60%，如果期末成绩不能达到优秀，老师们会给你直接挂科处理。”
琴雯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了一下。
“我知道了。”她回了一句，声音平稳，“我会尽快返校。”
电话挂断后，她坐在床上没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的日程：新加坡项目还没批复，苏周那边艺术展筹备进入关键期，星辰娱乐公司在洽谈新的合作……但她现在是蓉城大学经济系大三的学生，该回去上课了。
她起身洗漱，换上一条普通的碎花连衣裙，背上背包。出门前马尾扎得整整齐齐。
学校离别墅不远，车程二十分钟。她没让司机送，自己坐地铁来的。出站时人多，她被人流推着往前走，差点撞到一个背着书包的男生。和对方说了声对不起后，继续往前。
教学楼走廊安静，上课铃刚响完。她轻轻推开教室后门，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资本资产定价模型，ppt翻到第三页。
她打开笔记本，写下日期和课程名称。
刚记了两行字，手机又震动了。屏幕亮起，是林特助。
她低头看了一眼，没接。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继续听讲。
五分钟后，老师开始分析案例，她跟着算了一组数据。写完抬头时，发现前排两个女生正回头看着她，眼神带着点好奇和打量。
她没理会，低头翻课本。
手机第三次震动。
这次她悄悄起身，从后门离开教室，走到楼梯转角才接通电话。
“新加坡项目那边催答复，对方要求今晚前确认注资额度。”林特助的声音干脆利落，“资金已经准备好，就等你批复签字。”
琴雯靠着墙，说：“把项目资料发我邮箱。”
“已经发了。”
琴雯连上学校wi-Fi，登录邮箱，快速浏览文件。项目估值偏高，但合作方背景清晰，前期调研报告也完整。她盯着其中一项现金流预测看了几秒，想起刚才课堂上老师强调的折现率问题。
“暂缓注资。”她说，“让他们补一份未来三年的敏感性分析，重点看利率波动。”
“明白。”林特助问，“我现在就通知对方。”
“嗯，去办吧。”她说完挂了电话。
站在原地缓了几秒，她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门牌号。下一节是金融实务，还有十分钟上课。
她深吸一口气，往教室走。
课间铃响，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她没动，坐在位置上整理笔记。刚翻到下一页，手机开始接连震动。
第一个电话是财务总监，汇报上周集团账目结算情况；第二个是法务，确认一份跨境合同的条款细节；第三个是公关团队，询问是否要对近期媒体关于“晨星”被董氏集团小姐以天价拍得，的报道做出回应。
她戴上耳机，一边听一边用平板回复邮件。手指敲得很快，每条都在认真回复。
“项目没问题。”
“第二条加个免责条款。”
“不回应，保持沉默。”
旁边走过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停下脚步，小声说：“这不是咱们班琴雯吗？怎么听着像在开会？”
另一个笑了一声：“听说她男朋友特别有钱，自己又投资了一些项目。”
她们走远了，声音慢慢听不清。
琴雯摘下耳机，关掉平板，放进帆布包。起身时顺手扶了下眼镜，走出教室。
走廊阳光很好，照在地面瓷砖上反着光。她走得不快，路过公告栏时瞥见奖学金公示名单。
下一节课在三楼，她刚走到楼梯口，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枭治。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听说你今天回学校了？”他的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
“嗯。”
“缺的课能补上吗？”
“能。”她说，“我做事不习惯半途而废。”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
“晚上我过来接你。”
“不用。”她直接拒绝，“我自己能回去。”
“琴雯。”
她停住脚步。
“好的，我知道了。”枭治说，“但是，作为你的男朋友，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一点。”
琴雯没说话。
枭治顿了顿说，“算了，好好上课。”
电话挂了。
她站在原地几秒，抬脚继续往上走。
下午最后一节是金融市场分析。她坐进教室，打开笔记本，认真记下老师讲的每一个要点。下课铃响，其他同学收拾东西离开，她没动。
从包里拿出平板，登录公司系统后台，开始审阅今天积压的合同草案。屏幕光照在脸上，映出她专注的表情。
窗外夕阳西斜，光线穿过玻璃，在桌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翻到一份关于新设私募基金的协议，看到一半，手机震动。
林特助发来消息：【新加坡团队已提交补充材料，等你最终批复。】
她快速扫完附件，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批注了三条修改意见，点击发送。
刚放下平板，抬头看见教室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辅导员。
她站起身，喊了声：“老师。”
辅导员走进来，看了看她桌上的笔记本和旁边放着的商务平板，语气缓了些：“你能回来上课，我很高兴。”
琴雯点头。
“学生学习是你现在的根本。”辅导员说，“别荒废了学业。”
“我知道了。”她说，“我会认真学习。”
辅导员走了。教室彻底安静下来。
她重新坐下，打开邮箱，开始处理下一封工作邮件。
窗外天色渐暗，校园广播响起晚间新闻播报。远处操场传来跑步学生的喧闹声，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