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枭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有点红，像是没睡好。他听见动静立刻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醒了？”他伸手扶她坐起来，“脚还疼不疼？”
“好多了。”她说着想下床，刚踩到地毯就被他拦住。
“我来。”他弯腰把她抱起来，动作很稳，“医生说至少再休息三天。”
“我自己能走。”她小声说。
“我知道你能。”他低头看她一眼，“但是我在，我想为你做点事。”
枭治把琴雯抱进浴室门口就停下，“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水声停了，门打开，她探出头。枭治递上毛巾，顺手接过她换下来的睡衣。她愣了一下，他以前从不做这种事。
“以后脏衣服放门口就行。”他说。
她点头，关上门前看了他背影一眼。他站在走廊尽头，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压得很低。
“查清楚那几个人的所有关系网……还有，医院那边每天安排人盯着。”
琴雯擦干头发走出来，他已经不在原地。客厅里摆着早餐，煎蛋、牛奶、面包片，旁边还有一杯温水。
“吃点东西再出门。”他说。
“你要去公司？”
“嗯。是我们一起去公司。”
“我这样子进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他拿起车钥匙，“你是我女朋友。”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电梯直达总裁层。秘书看到他们一起出现，眼神闪了一下，但没说话。会议室门关着，里面有人在讲话。
枭治推开门，所有声音都停了。七八个高管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文件。琴雯被带到主位旁边的位置，离枭治最近。
会议开始后，没人提她为什么在这。但有人发言时总偷偷看她一眼。她低头盯着笔记本，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笔帽。
突然，枭治把座椅往她这边拉近了些。桌下，他的手盖住她的手背。掌心有点热，让她心跳快了一拍。
轮到他说话时，他提到一个项目调整方案。
“我觉得……这里可以……。”
“琴雯说的对。”枭治说，“以后我的决策，你可以随时提意见。”
散会后，几个高管低声交谈着走出门。琴雯听见一句：“没想到那小姑娘还真有点本事，以后不会真是我们总裁夫人吧？”
回到车上，她终于开口：“开会时，你不该这么说。”
“为什么？我听我未来老婆的话，有什么错？”他启动车子，“你该奖励我，我这么听话。”
琴雯红了脸，没再说话。车子驶出园区，阳光照进车窗。
过了几分钟，她说：“我想去看看苏周。”
枭治的手握紧方向盘，下巴线条绷了一下。他没回答，也没反对。
“就待一会儿。”她补充。
他点点头，“我陪你去。”
助理已经在车上等他们，脚边放着两个大果篮和几盒补品。
“这些都是给苏周的？”她问。
“不够的话，明天再送。”他说。
她笑了一下，“你这是打算让他吃一个月？”
“只要他还在住院。”他语气平静，“我就每天都叫人给他送。”
她看着他侧脸，发现他眼下有青黑。
“你昨晚是不是没睡？”
“睡了。”他说。
“骗人。你眼睛都红了。”
他没否认。
“你不用一直守着我。”她声音轻了些，“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他望着前方，“我只是有点惶恐不安。”
她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她说。
他转头看她，眼神有点深。
“嗯，知道了。”他说，“但我还是得陪你去看苏周，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苏周，这个男狐狸精。”
车子下了高架，医院大楼出现在前方。路边停着几辆媒体采访车，扛着摄像机的人来回走动。
“最近怎么这么多记者？”她皱眉。
“听说有个富二代住院，粉丝追过来拍视频。”助理回头解释，“好像是整容失败引发感染，闹得挺大。”
枭治冷笑一声，“真巧。”
车子缓缓停下。助理先下车，打开后门。枭治提着补品袋，另一只手自然地护在她背后。
她迈步往前走，忽然觉得手腕一紧。回头一看，他正拉着她，力道不大，但很坚决。
“别走太快。”他说，“脚还没好利索。”
她点头，放慢脚步。
大厅里人很多。挂号台前排着队，护士站有人在打电话。他们穿过走廊，电梯门打开。
助理按了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