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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 在乡下收布料设计成服装

顾星晚正弯腰帮娜迪莎整理裙摆上沾着的草屑,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音,带着点乡土特有的憨厚:“小姑娘,你们这衣裳可真好看,布料摸着也扎实。”她直起身,看见一位皮肤黝黑、手掌粗糙的大叔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攥着顶草帽,帽檐下的眼睛亮闪闪的,正盯着她们身上的衣服瞧。

娜迪莎刚跳完一支即兴编的舞蹈,额角还挂着汗珠,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大叔,这都是我们自己找的布料做的,您要是喜欢,下次我们多做几件给您瞧瞧。”

大叔摆了摆手,往前凑了两步,脚边的石子被踩得咯吱响:“我不是要衣裳,是想给你们提个醒。你们这布料看着像是旧被单改的?我家老婆子前阵子还翻出好几床,说是用了十几年,扔了可惜,留着又占地方。你们要是不嫌弃,去农户家里收收,保准能攒下不少好料子。”

顾星晚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撞。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确实是用邻居奶奶给的旧花布缝的,蓝底白花,洗得有些发白,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温暖。刚才表演的时候,好多人都盯着这布料看,还有大婶拉着她问在哪儿买的,说这种老布料现在城里根本见不着。

“大叔,您是说……农户家里有很多这种旧布料?”她追问着,声音里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兴奋。

“多着呢!”大叔往远处指了指,那边是连绵的稻田,田埂边散落着几座青砖瓦房,“就说村东头的老王家,去年盖新房,从箱底翻出七八条粗布褥子,都是他娘年轻时织的,现在年轻人不爱用,堆在柴房里都快发霉了。还有村西的李家婶子,她娘家是做土布生意的,库房里压着好些没卖出去的,花色又土,年轻人看不上,可做你们这种衣裳,正合适!”

娜迪莎眼睛也亮了,她拉了拉顾星晚的袖子,指尖还带着跳舞时沾上的泥土:“星晚,这主意好啊!我们之前找布料跑遍了镇上的裁缝铺,要么太贵,要么料子太滑,做不出这种糙乎乎的感觉。要是能去农户家里收,既能找到合适的布料,还能给他们添点零花钱,多好。”

顾星晚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刚才表演结束后,有几个来村里采风的大学生还跟她们说,现在城里特别流行这种带着乡土气息的设计,要是能做出成系列的衣服,说不定能搞个小展览。当时她还发愁布料不够,现在看来,这难题说不定能在乡亲们的柴房、箱底里找到答案。

“那我们现在就去问问?”娜迪莎已经按捺不住,伸手就要去拿放在旁边的布包。

“别急,”顾星晚拉住她,“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乡亲们都在田里干活,咱们这时候去打扰不合适。等傍晚他们收工了,咱们再挨家挨户问问,顺便带点水果当伴手礼,显得有诚意。”

大叔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夸了句:“这姑娘想得周到。我家就在前面那棵老槐树下,你们要是不嫌弃,傍晚先去我家坐坐,我让老婆子把那些旧布料都翻出来。”

顾星晚连忙道谢,看着大叔扛着锄头慢悠悠地走远,心里那股雀跃劲儿越来越浓。娜迪莎已经开始想象那些布料的样子了,一会儿说可能有带补丁的粗麻布,一会儿又猜说不定有绣着野花的蓝印花布,叽叽喳喳的像只快活的小鸟。

“你说,咱们收这些布料,该给多少钱合适啊?”顾星晚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有些犯愁,“给少了,对不起乡亲们;给多了,咱们手里的钱也不太够。”

娜迪莎挠了挠头,也犯了难:“要不……咱们看着给?要是特别旧的,就少给点;要是还挺新的,就多给点?实在不行,咱们给他们做点新衣裳当交换也行啊,就用他们给的布料,这样他们也能穿上新衣服。”

这个主意让顾星晚眼前一亮:“这个好!既不占他们便宜,又能让他们感受到咱们的心意。就这么办,等会儿去镇上买水果的时候,顺便再买几个本子和笔,到时候把收来的布料都记下来,谁家给了多少,咱们欠了多少件衣裳,都清清楚楚的,省得回头忘了。”

两人说干就干,先把表演用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布包,又找了个树荫把道具收拾妥当,然后手拉手往镇上走去。乡间的小路两旁种着一排排白杨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为她们鼓掌。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村民从身边经过,看见她们俩,都会笑着打个招呼,刚才表演的热闹劲儿仿佛还没散去,空气中都飘着股快活的味道。

到了镇上,她们先去水果店挑了些苹果和橘子,老板是个热心肠的大婶,听说她们要去农户家里收布料,还特意多塞了两个梨,说:“乡下老人都喜欢吃甜的,这梨水分足,你们带去准没错。”接着又去文具店买了个厚厚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娜迪莎还特意挑了个封面印着向日葵的,说看着就有精神。

回到村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往西斜了,金色的光洒在稻田上,把稻穗都染成了金黄色。田埂上开始出现扛着农具往家走的村民,脸上带着疲惫,却又透着丰收的喜悦。顾星晚和娜迪莎先去了大叔说的老槐树下,院子里晾着几串红辣椒和玉米,门口蹲着一只大黄狗,看见她们俩,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头,又把头埋回爪子里。

“有人在家吗?”顾星晚轻轻敲了敲木门,门板是旧的,上面还留着几道小孩用刀刻的歪歪扭扭的线条。

“来啦来啦!”屋里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围着蓝布围裙的大婶探出头来,看见她们俩,眼睛一亮,“哎呀,是刚才表演的那两个小姑娘啊!快进来,快进来!”

大叔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抽烟,看见她们,连忙把烟灭了,起身招呼:“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快坐,老婆子,倒点水。”

大婶手脚麻利地端来两杯晾好的白开水,又把盘子里的花生往她们面前推了推:“尝尝,自家种的,刚炒的,香着呢。”

顾星晚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大叔大婶,我们来叨扰了,这点水果您收下。刚才大叔说家里有旧布料,我们想看看,要是合适的话,就跟您买点,或者给您做点新衣裳换也行。”

大婶一听,乐了:“还买啥呀,那些破布料放着也是占地方。我这就去给你们翻出来,你们要是能用上,那可太好了。”说着就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就抱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哗啦”一声倒在院子里的空地上。

布料还真不少,有蓝白格子的粗布,有带着暗红色条纹的被面,还有几块上面印着牡丹花的,虽然有些地方磨得起了毛边,但布料摸起来都特别厚实。娜迪莎拿起一块蓝印花布,上面的花纹是用靛蓝染的,虽然颜色有些发暗,但那股古朴的劲儿正是她们想要的,她忍不住把布料往身上比划了比划,兴奋地说:“星晚,你看这个,做件旗袍肯定好看!”

顾星晚也拿起一块带着细格子的布料,手感柔软,像是用棉纱织的:“这个做件衬衫不错,夏天穿肯定凉快。”

大叔蹲在旁边看着,嘿嘿地笑:“你们要是喜欢,都拿去。这些都是前几年盖房子的时候从老屋里翻出来的,扔了吧,想起是老一辈留下的,舍不得;留着吧,现在盖了新房,铺的都是席梦思,这些褥子被面也用不上了。你们能把它们变废为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大婶也在一旁说:“就是,别跟我们提钱,提钱就见外了。要是你们真过意不去,等做好了衣裳,给我们看看就行,让我们也瞧瞧这些老布料能变成啥样。”

顾星晚心里暖暖的,她拿出笔记本,认真地把每块布料的样子和尺寸都记下来,又在最后写道:欠王大叔家两件上衣,一件给大叔,一件给大婶。写完了,她把笔记本递给大叔看:“大叔,您看这样行不?等我们做好了,第一时间给您送过来。”

大叔摆摆手:“不用记不用记,你们随便做着玩就行。”但还是凑过去看了看,看见上面写得工工整整,忍不住夸了句:“这姑娘,做事真细心。”

娜迪莎已经开始把布料分门别类地往布包里装了,一边装一边跟大婶聊起天来,问村里还有谁家可能有旧布料。大婶想了想说:“村东头的老李家肯定有,老李媳妇的娘家以前是开染坊的,她陪嫁的时候带了不少好布料,后来生了孩子,家里乱七八糟的,估计都压箱底了。还有村西的张奶奶,她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巧手,织的布又细又密,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留着。”

顾星晚把这两家的名字也记在本子上,又跟大叔大婶聊了会儿家常,知道大叔家的儿子在城里打工,一年才回来一次,大婶平时除了种地,就喜欢在后院种点蔬菜。临走的时候,大婶还塞给她们一把刚摘的豆角,说:“晚上回去炒着吃,新鲜着呢。”

从大叔家出来,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火红色。两人抱着沉甸甸的布包,感觉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娜迪莎提议:“要不咱们现在去老李家看看?反正离得不远,说不定他们还没吃饭呢。”

顾星晚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行,去碰碰运气。”

老李家住在村东头的一片竹林旁边,院子里种着一棵石榴树,树上挂着几个红彤彤的石榴,看着就喜人。她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孩子的哭闹声,还有女人哄孩子的声音。

顾星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条缝,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点疲惫,但眼睛很亮。“你们找谁啊?”

“您好,我们是今天在村头表演的,想问问您家有没有不用的旧布料,我们想收一点。”顾星晚连忙说明来意,怕打扰到她们。

女人怀里的孩子还在哭,她一边拍着孩子的背,一边侧身让她们进来:“进来吧,外面蚊子多。我家确实有些旧布料,就是乱得很,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用上。”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就是东西有点多,靠墙的柜子上摆着不少孩子的玩具,地上还散落着几个没收拾的积木。女人把孩子放在摇篮里,摇了摇,又往孩子嘴里塞了个安抚奶嘴,这才转身去里屋翻布料。

“孩子刚断奶,有点闹人,让你们见笑了。”她一边翻一边说,声音里带着点歉意。

“没事没事,小孩子都这样。”娜迪莎凑到摇篮边,看着里面的小宝宝,忍不住小声说,“真可爱,眼睛跟葡萄似的。”

不一会儿,女人抱出来一个木箱子,打开盖子,里面果然放着不少布料,有好几块都是蓝印花布,比在大叔家看到的颜色更鲜亮,花纹也更精致。还有几块是素色的麻布,摸着特别挺括。

“这些都是我结婚的时候我妈给我的,说是什么老手艺织的,让我留着做嫁妆。”女人拿起一块蓝印花布,轻轻抚摸着,“后来有了孩子,整天围着孩子转,哪还有心思做针线活。你们要是能用上,就都拿去吧,放着也是浪费。”

顾星晚拿起一块麻布,感觉布料很结实,适合做裤子或者外套:“这些布料都太好了,您真的愿意给我们吗?我们还是给您点钱,或者给您和孩子做点衣裳吧。”

女人笑了:“钱就不用了,要是能给孩子做件小褂子,我还得谢谢你们呢。这孩子长得快,衣服总不够穿。”

娜迪莎连忙说:“没问题!我们记下孩子的尺寸,保证做件又舒服又好看的小褂子。”她拿出尺子,小心翼翼地给孩子量了身高和肩宽,顾星晚则在笔记本上记下布料的种类和数量,又写上欠李家一件大人的连衣裙和一件小孩的褂子。

聊了一会儿,她们才知道女人叫李秀莲,丈夫在镇上的砖厂上班,平时只有晚上才回来。李秀莲还告诉她们,村里的张奶奶身体不太好,最好明天上午再去,那时候她儿子会过来照顾她,家里有人。

从李秀莲家出来,天已经黑透了,村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布包更沉了,但两人的心里却热乎乎的,感觉收获的不仅仅是布料,还有乡亲们的善意和信任。

“今天真是太顺利了!”娜迪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明天去张奶奶家,希望也能收到好布料。”

顾星晚点点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觉得这次乡下之行变得越来越有意义了。她们本来只是想来体验生活,顺便搞个小小的服装秀,没想到竟然能有这样的收获。这些带着泥土气息和岁月痕迹的布料,不仅仅是做衣服的材料,更像是一个个故事,等待着她们去解读,去呈现。

回到住的民宿,老板娘已经给她们留了晚饭,是简单的炒青菜和玉米粥。两人狼吞虎咽地吃完,就迫不及待地把今天收来的布料都摊在桌子上,一件件地翻看、比划。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布料上,给那些旧花纹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你看这块,”顾星晚拿起一块带着细小花纹的棉布,“做件娃娃领的衬衫肯定好看,配条牛仔裤,又复古又时髦。”

娜迪莎则拿着那块蓝印花布,在身上比划着:“我想做件改良版的旗袍,把下摆改短点,方便走路,再配双布鞋,肯定特别有味道。”

她们一边讨论,一边在笔记本上画着简单的设计图,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像是在为她们伴奏。顾星晚看着满桌子的布料,忽然觉得心里特别踏实,仿佛这些粗糙的布料里,藏着无穷的可能和希望。

第二天一早,她们就带着水果去了张奶奶家。张奶奶家的院子里种着很多花,有月季、有凤仙,开得热热闹闹的。张奶奶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晒太阳,看见她们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是昨天跳舞的两个小姑娘吧?快过来坐。”张奶奶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很亲切。

她的儿子正在屋里打扫卫生,听见声音走了出来,热情地招呼她们:“我妈昨天还念叨你们呢,说你们的衣服好看,舞也跳得好。”

张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很好,她告诉顾星晚,自己年轻时确实织过很多布,后来眼睛花了,就把织机收起来了,但还留着几块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放在樟木箱里,怕虫蛀。

“我去给你们拿。”张奶奶的儿子说着就去了里屋,不一会儿抱出一个沉甸甸的樟木箱,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樟木香味飘了出来。里面整齐地叠着几块布料,有一块是纯黑色的,摸着特别细腻,还有一块是灰色的,上面用白色的线织出了简单的花纹,虽然朴素,却透着古精致。

“这块黑布是我用自家种的棉花纺的线,织了整整一个月呢。”张奶奶用粗糙的手抚摸着那块黑布,眼神里满是怀念,“那时候我刚嫁给老张,就想给他织块好布做件新棉袄,织得手都磨出了茧子,不过看着他穿上合身的样子,就觉得啥都值了。”

顾星晚和娜迪莎听得入了神,感觉这块布料上不仅有棉花的味道,还有张奶奶年轻时的爱情和心血。她们小心翼翼地把布料拿起来,都舍不得用力捏,生怕弄坏了。

“张奶奶,这些布料我们太喜欢了,”顾星晚轻声说,“我们给您做点衣裳吧,就用这些布料,保证做得舒舒服服的。”

张奶奶笑了:“不用不用,我这把年纪了,穿啥都一样。你们要是能把这些布做成好看的衣服,让更多人看到,我就高兴了。想当年我织的布,在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后来机器织的布多了,就没人稀罕手工织的了。”

娜迪莎连忙说:“手工织的才好呢,每一针每一线都有温度,机器织不出来的。我们回去就设计,一定让这些布料焕发新生。”

她们又在张奶奶家坐了会儿,听张奶奶讲过去织布的故事,知道了怎么分辨布料的好坏,还知道了蓝印花布是怎么用板蓝根染色的。临走的时候,张奶奶还教了她们一个小窍门,说旧布料用盐水泡一泡,不容易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