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眉峰微蹙:“虽入三甲,却偏偏位列第三。”
“难道在这大隋疆域之内,竟有两位女子胜过师仙子?”
“这如何可能?”
侯希白百思难解。
在他心中,师妃暄便是世间至善至美的化身。
无论才情、容貌、气度、修为,皆臻完美。
为何仅限一国之地,竟只能居于第三?
怀着疑惑与探究之意,侯希白目光转向莫千源。
他迫切想知,那前两名究竟是何等人物。
与侯希白抱持同样心思者,不在少数。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于莫千源身上。
究竟是谁,竟能在【大隋绝色榜】上,压过师妃暄一头?
万众期待之中,莫千源终于启唇:“【大隋绝色榜】第二名——阴癸派婠婠!”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婠婠,阴癸派圣女,肤若凝脂,貌美倾城,体态妖娆。”
“她生就一张艳丽诡谲、恍若非人间所有的容颜,一举一动皆含魅惑之意,一笑一颦尽可摄人心魂。”
“若说师妃暄是不食烟火、清逸脱俗的九天仙子,那婠婠便是蛊惑众生、迷人心魄的魔域精灵。”
“婠婠聪慧过人,机敏善变,性情乖张,手段狠辣,谋略深沉,谈笑之间便可取人性命。”
“然而在情之一字上,她却敢爱敢恨,炽烈真挚。”
“与师妃暄相似,婠婠亦是阴癸派立派以来最出色的传人。”
“祝玉妍将毕生期望寄于其身,盼她终有一日击败宿敌——慈航静斋圣女。”
“因此,婠婠与师妃暄尚未相见,已然注定为彼此最强的对手。”
“在祝玉妍悉心指点之下,婠婠修炼《天魔大法》进展惊人,如今亦达大宗师巅峰之境。”
“且不久前,她亦奉师命,下山入世,踏入江湖。”
“婠婠与师妃暄年岁相仿,心智相当,武功境界亦在伯仲之间,同为旷世佳人,二人几无高下之分。”
“但近来师妃暄道心受创,心境动荡,战力大损。”
“倘若此刻两人决一生死,师妃暄必败无疑。”
“故而,我将婠婠排名在其之上。”
“然而,福之所倚,祸亦伏其中。”
“倘若师妃暄能安然渡过此番劫难,心境得以升华,那她或许将比婠婠更早踏足天人之境,反超对手一筹!”
“对了,婠婠有个特别的习惯——从不穿鞋。”
“若诸位哪日遇见一位容貌如妖魅般惑人、赤足行走,脚腕上系着两串玲珑剔透的铃铛,步履轻移间发出‘叮铃’清响的女子,那便是婠婠无疑。”
莫千源言毕,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唏嘘。
仙子与魔女之争,历来为世人津津乐道。
师妃暄与婠婠,身为前世武侠世界中最璀璨的双姝之一,在武迷心中地位极高。
二者择一,你更倾心于谁?
这道选择题,热度从未减退。
有人钟情于圣洁脱俗的仙子风姿。
有人痴迷于率性炽烈的魔女气韵。
各有所爱,难以定论。
莫千源二人皆欣赏,但相较之下,他更偏爱那位白衣胜雪的仙子。
因此此前,他本欲将师妃暄列于前位。
未曾料到,因自己先前一番言语与引导,亲自追寻真相的师妃暄接连遭受道心重创,心境动荡,状态大不如前。
为公平起见,莫千源遂将婠婠置于首位。
或许待师妃暄心灵历经淬炼,终将破茧成蝶,更快迈入至高境界。
但眼下此刻,婠婠确实力压一筹。
这一点,无可争议。
魔界灵姬——婠婠!
阴癸派圣女!
众人闻言,豁然开朗。
“难怪能与师仙子并肩之人,原来是阴癸派的传人。”
“慈航静斋与阴癸派世代为敌,历代圣女皆针锋相对。纵使阴癸派败多胜少,可每一任圣女的实力与分量,却从不容小觑。”
“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令天刀宋缺念念不忘,阴癸派阴后祝玉妍亦曾令鲁妙子神魂颠倒。两位宗师悉心栽培的弟子,同样卓绝非凡,实属自然。”
“容貌似妖精,赤足而行,脚踝佩双铃,走动时‘叮铃’作响?嘶……照这么说,我似乎曾在某处见过这位圣女。”
“哦?何时?”
“便是上次开阁之际!”
“这么说,那小魔女早已现身于此?屮!我竟毫无察觉!”
“我也曾瞥见婠婠一眼,当时还诧异,何处来的这般绝色佳人?原来是从大隋而来,竟是魔门圣女。”
“她生得如何?与白姑娘、秦仙子、神仙姐姐这些露过面的绝代佳人相较,孰优孰劣?”
“难分伯仲,实在难判高低。不过这位魔女太过妖冶,宛若一只勾人心魄的狐媚子。”
“狐媚子……嘶溜!”
“婠婠如此倾城,为何边不负未曾对她出手?”
“是啊,连祝玉妍亲女都敢染指,一个徒弟又岂在话下?”
“我更好奇的是,师妃暄道心为何受创?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众人语带困惑,目光齐刷刷投向莫千源。
面对众人的疑问,莫千源神色淡然,缓缓开口:
“阴后祝玉妍虽手段狠厉,却并非全然冷血无情。”
“对于单美仙遭羞辱后愤然叛门之事,她内心始终存有一丝愧疚。”
“后来收婠婠为徒,便将这份愧意化作深沉母爱,尽数倾注于婠婠身上。”
“换言之,祝玉妍早已将婠婠视如己出。”
“有了单美仙的前车之鉴,她自然不愿悲剧重演。”
“故而严词警告边不负,并对婠婠看护极严,这才使婠婠免遭其毒手。”
“当然,祝玉妍如此疼惜婠婠,除却视如亲子外,尚有另一缘由。”
“当年,祝玉妍被石之轩始乱终弃,清白受损,终生无法臻至《天魔大法》第十八重的至高境界。”
“此事成为她一生之憾,久而久之,化作执念。”
“于是她将此愿托付婠婠,盼其能替自己完成未竟之业。”
“谁若胆敢毁去婠婠清白,使其重蹈自己覆辙,心愿成空的祝玉妍必会癫狂,誓与之不死不休。”
“边不负正因忌惮此点,才收敛邪念,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明悟。
难怪婠婠能在阴癸派那般复杂的环境中,依旧保全自身清白至今。
倘若女儿遭人糟蹋,徒儿又重蹈覆辙,阴后祝玉妍的颜面与威信岂不荡然无存?
显然,边不负虽好色,却并不愚笨。
他尚不想与祝玉妍彻底撕破脸皮,落得两败俱伤。
莫千源继续说道:“至于师妃暄的道心为何动摇?此事还得从头讲起。”
“一个月前,师妃暄问我,对佛门有何看法?”
“我回答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于是她决定亲身去验证。”
“这一个月里,她目睹了太多佛门丑行,心中原本对佛门的崇敬渐渐瓦解,因而道心不稳。”
“若非我早有提醒,让她在探寻之前便做好心理准备,她的道心恐怕早已崩塌。”
莫千源话音刚落,阁中一片寂静。
佛祖与天魔。
他竟用这样一个故事,暗喻当世佛门之中,多数不过是披着袈裟的魔头,行的是邪道!
众人心头凛然。
此言一旦传扬出去,佛门必将掀起滔天巨浪!
此次风暴,远比上一次更为猛烈!
因为这次撼动的,是佛门的根本!
众人惊骇之余,纷纷议论起来。
“天啊,原来佛门竟如此富有?”
“确实!平日未曾留意,经莫先生这么一说,才惊觉佛门富得离谱。”
“佛门不事耕作,和尚们却个个养得肥头大耳,还有余钱给佛像贴金,这些可都是百姓的血汗钱!”
“耕作?佛门周围大片田产皆归其所有。他们只需出租土地,坐收租赋,做个安逸的地主,何须亲自下田劳作?”
“再说那佛祖金身……呵,三清仅需泥胎,佛祖却要黄金裹身。”
“说得好!佛门就是比道门讲究排场。”
“我忽然明白,寺庙功德箱里的香火钱,其实全被和尚拿去挥霍了。”
“可不是?和尚拿着善男信女的布施,外出包养女人,日子过得逍遥快活。玄慈与叶二娘便是明证!”
“包养女人算什么?如莫先生所言,整座寺院勾结一处,囚禁少女供僧人淫乐,那才真正骇人听闻。”
“那哪是什么寺庙,分明是魔窟!”
“移花公子说得对,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岂是轻易能断?尤其是色欲,越是强行压制,反弹便越猛烈!”
“啧,今日之言传出去,不知佛门将作何反应?”
“还能如何?无非是‘我佛亦有金刚怒目’那一套!”
“佛门报复手段,寻常人根本承受不住。不过移花公子神通广大,岂会惧怕他们?”
“既然敢当众揭穿他们的真面目,自然不怕那些披着佛衣的妖魔鬼怪。”
“除了莫先生,我看师仙子也难逃记恨。”
“什么?师仙子也会被佛门怨恨?为何?”
“为何?还不是一个‘问’字惹的祸。若她不向莫先生发问,怎会引出今日这场风波?”
“正是!这叫祸从口出!”
“哎呀……”
高台之上。
莫千源听着下方喧哗议论,只是淡然一笑。
佛门的敌意与报复?
他从未放在心上。
相反,若他将来决意重整天下秩序,佛门恰恰是必须整顿的对象之一!
到那时,且看谁镇压谁。
至于师妃暄是否会因此遭殃?
这种可能的确存在。
但在这世上,早已无人能在他眼皮底下,伤害他要护之人。
无需担忧。
暂且抛开杂念,莫千源回归正题,宣布最后一人。
“【大隋绝色榜】第一名,石青璇!”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石青璇,邪王石之轩与慈航静斋上代圣女碧秀心之女。”
“当年,石之轩弃祝玉妍而去,转而与碧秀心相恋成婚,自此隐退江湖,不涉尘世。”
“二人育有一女,名曰青璇。”
“石青璇才华盖世,远胜前人,容颜如玉,美得超凡脱俗;身姿婉约,尽显风流韵致,却令人不敢妄生杂念,唯恐亵渎了她那清丽绝尘的高洁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