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城的晨光透过灵雾，洒在青石板路上时，秦羽已提着空储物袋，走出归云客栈。距离裂天宗初选还有四日，他计划用这几日走遍青岚城的商铺，既要补充九极星药园所需的灵植种子，也要摸透云岚宗考核的细节与灵界东域的势力脉络 —— 每多一分信息，无论是对通过考核，还是为九极星谋划，都多一分底气。
秦羽首先去了城西散修坊市的 “灵芽铺”—— 昨日在灵种阁未寻到适合木系灵脉的 “青霖藤伴生种”，星璃检测到这家铺子有售卖。灵芽铺比灵种阁小些，货架上多是低阶灵植种子，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筑基后期修士，正蹲在门口翻晒种子，指尖不时泛起木系灵光，滋润着摊开的种子。
“客官要找什么？” 见秦羽进来，掌柜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灵土，目光落在他提着的空木盒上，显然看出他是来买种子的。“想找‘绿纹草’种子，听说能和青霖藤共生，辅助吸收木系灵气。” 秦羽递过一块中品灵石，顺势问道，“另外，想问下云岚宗收徒考核，除了灵植辨识，还有其他实操内容吗？我是散修，没参加过宗门考核，心里没底。”
掌柜眼睛一亮，接过灵石从货架下摸出个巴掌大的小玉盒，递给秦羽：“绿纹草种子，一盒三十粒，两块中品灵石 —— 这是今年的新种，和青霖藤间种，能让霖珠的灵气浓度再涨一成。至于考核，去年我侄子参加过，说除了认灵植，还要考‘灵植急救’。” 他压低声音，手指比划着，“就是给你一株快枯萎的‘凝露花’，半个时辰内用灵泉、灵土救活，考的是培育技巧，去年好多人没掌握浇水的量，直接把根泡烂了。”
秦羽心中一凛，连忙记下 “灵植急救” 这个要点 —— 九极星药园虽培育过灵植，但 “救枯萎灵植” 和 “正常培育” 不同，需精准控制灵气与水分，看来回去后得用九极星的时间流速，提前模拟练习。他又多买了两盒适合土系灵脉的 “地脉花” 种子，才离开灵芽铺。
走在坊市中，他还听到两名散修低声闲聊：“裂天宗初选的灵根测盘可严了，去年有个修士用符箓伪装双灵根，被测盘查出，直接废了修为扔出分舵！” 秦羽脚步微顿，心中愈发谨慎 —— 星璃虽已将他的灵根气息调整为 “金木土三灵根”，但必须确保无半分破绽，绝不能在初选中暴露。
第二日清晨，秦羽去了灵溪街的 “凝丹堂”。九极星的三十一名孩童已开始修炼，低阶修士增多，需储备些 “筑基稳固丹”；同时，丹药师常年与各势力打交道，消息灵通，他也想从掌柜口中，探探灵界东域的势力格局 —— 只知裂天、炎阳两宗，远远不够。
凝丹堂的柜台后，一名身着药袍的金丹初期修士正用玉勺称量丹药，药香混着灵草的气息弥漫在店内，货架上摆着各色丹瓶，标签上标注着 “筑基丹”“凝气丹” 等低阶丹药。秦羽选了三瓶筑基稳固丹（每瓶十粒，五块中品灵石），趁掌柜打包时，装作随意问道：“掌柜，听说裂天宗和炎阳宗是东域两大宗，他们麾下的附庸宗门应该不少吧？我要是没选上云岚宗，还想看看其他宗门的招徒信息。”
掌柜动作一顿，抬眼扫了秦羽一眼，见他是筑基后期修为，气息普通，不像奸细，便放下丹勺，靠在柜台上压低声音道：“东域的附庸宗门可不止一两个 —— 裂天宗那边，除了云岚宗，还有铁石门、风啸堂、黑木寨，都是靠灵矿或阵法吃饭的；炎阳宗麾下也有赤焰派、寒霜阁、百草堂，多是搞丹材或炼器的；中立的有落云宗和万药谷，落云宗靠传送阵谋生，万药谷专做低阶灵草买卖，两边都不得罪。”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不过你别以为这些附庸宗门能自己做主，全是被两大宗捏在手里的。就说收徒这事，哪是真给附庸宗门招弟子？分明是替两大宗筛人才！”
秦羽心中一动，连忙追问：“这话怎么说？我还以为云岚宗收徒，就是自己培养弟子。”
“傻小子，哪有这么简单！” 掌柜拿起一块擦拭柜台的布，漫不经心地擦着，“每年附庸宗门收徒前，都得先过两大宗的初选 —— 单灵根、双灵根的天才，直接被两大宗截胡，要么进他们的外门，要么送到核心弟子院；留给附庸宗门的，都是三灵根、四灵根的普通资质，连变异灵根都见不着。这还不算，每三年还要办‘宗门大比’！”
“宗门大比？” 秦羽故作惊讶，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好奇的模样。
“可不是嘛！” 掌柜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三年，裂天宗和炎阳宗会各自召集麾下的附庸宗门，让他们派金丹以下的弟子参赛，比灵植、比阵法、比战力，凡是能进前三的，不管愿不愿意，都得被两大宗‘借走’，说是‘重点培养’，其实就是抢人！” 他撇撇嘴，“去年铁石门有个金丹初期的弟子，在大比里赢了裂天宗的外门弟子，直接被裂天宗的炼虚长老看中，强行留在了裂天宗，铁石门掌门连屁都不敢放，还得笑着送贺礼。”
秦羽握着丹瓶的手指微紧，脑中瞬间理清了两大宗的控制逻辑：收徒大会截胡低阶天才，宗门大比掠夺中阶弟子，双管齐下，既让附庸宗门永远出不了顶尖人才，无法脱离掌控，又能不断给自己补充新鲜血液，壮大实力。这手段比直接削灵脉更阴狠，却也更有效。
“那这些附庸宗门，就没人反抗吗？” 秦羽问道，想探探附庸宗门的反抗意愿 —— 若有不满，或许能成为日后撬动东域格局的支点。
“反抗？怎么反抗？” 掌柜冷笑一声，“裂天宗有三个炼虚修士，炎阳宗有两个，附庸宗门最强的也就云岚宗有个炼虚宗主，还得看裂天宗脸色。去年黑木寨想偷偷给弟子留条活路，大比时故意藏了个天才，结果被裂天宗发现，直接削了半年的灵矿份额，寨主还被召回裂天宗罚跪了三天，差点丢了位子。”
秦羽心中了然 —— 附庸宗门早已被两大宗彻底驯服，短期内难有反抗之力，但这种压制下的怨气，迟早会成为隐患。他谢过掌柜，提着丹瓶离开，星璃已在识海中补充记录：“东域附庸宗门共十一个（裂天宗四、炎阳宗三、中立二），两大宗通过‘收徒初选’‘三年宗门大比’控制人才流动，附庸宗门反抗意愿低，但存在隐性怨气。”
第三日，秦羽去了城东的 “阵符斋”—— 云岚宗考核有 “基础阵法” 一项，他虽精通空间法则，但需伪装成普通筑基修士，得买些低阶阵盘研究，避免考核时露出马脚；同时，阵符斋常接待各宗门弟子，或许能听到云岚宗内部的消息。
阵符斋的伙计是个筑基中期修士，见秦羽进来，热情地迎上来：“客官要选阵盘？咱们这儿有聚灵阵、困灵阵、隐匿阵，都是应对宗门考核的常用款。”“给我拿一个困灵阵盘和一本《基础阵法解析》。” 秦羽递过五块中品灵石，装作好奇，“我想考云岚宗的阵符堂，不知阵符堂在云岚宗里，地位如何？会不会受宗门大比影响？”
伙计一边取阵盘和书籍，一边压低声音道：“阵符堂啊…… 在云岚宗里不算顶好，比不过丹堂和执法堂，不过受大比影响小 —— 大比主要抢丹修和战修，阵修抢得少。” 他左右看了看，又凑近了些，“不过你不知道，云岚宗内部现在闹得厉害 —— 执法堂是‘亲裂天派’，堂主是裂天宗分舵长老的弟子，凡事都听裂天宗的；丹堂和阵符堂偏向‘自主派’，想少给裂天宗交灵矿，多留些弟子自己培养，两边常斗。”
“哦？还有这种事？” 秦羽故作惊讶，翻看着《基础阵法解析》。“可不是嘛！” 伙计声音压得更低，“上个月丹堂想少交两成灵矿，留着给弟子买丹材，结果执法堂直接告到裂天宗分舵，说丹堂‘私藏资源’，最后丹堂不仅补交了灵矿，还被罚了三个月的丹材份额。客官你要是进了阵符堂，可得小心，别卷进两派的争斗里，去年有个阵修弟子帮丹堂说话，直接被执法堂派去守最偏远的灵矿点了。”
秦羽心中一动 —— 云岚宗内部的 “亲裂天派” 与 “自主派” 矛盾，正好可以利用。他若伪装成 “中立阵修”，既能避开派系斗争，又能暗中观察两派动向，甚至可以在 “自主派” 中寻找可拉拢的对象 —— 这些想摆脱裂天宗控制的修士，未来或许能成为九极星与灵界交流的桥梁。他谢过伙计，提着阵盘和书籍离开，星璃已将 “云岚宗内部分派系及矛盾点” 补充进情报库。
第四日午后，秦羽去了城南的 “聚仙茶肆”—— 这里是中高阶修士聚集的地方，茶水是用千年灵叶泡制的 “灵雾茶”，价格不菲，但消息最杂，常有金丹、元婴修士在此交换情报。他选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一壶灵雾茶，将气息压得更低，神识悄悄散开，捕捉着邻桌的对话。
邻桌坐着两名金丹后期修士，一人把玩着玉瓶，一人眉头紧锁，语气带着焦虑：“下个月我打算去十万大山采‘幽冥草’，听说最近那边不太平？我之前采的幽冥草快用完了，再不采，炼丹就断原料了。”“太平？十万大山就没太平过！” 把玩玉瓶的修士放下玉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忌惮，“你忘了？十万大山里的‘妖域’，是四大妖尊的地盘！”
“四大妖尊” 四个字，让秦羽握着茶杯的手微顿。星璃立刻在识海中提醒：“检测到关键信息‘十万大山’‘妖域’‘四大妖尊’，开始重点记录。”
“我知道四大妖尊，可他们不是不管边缘区域吗？” 眉头紧锁的修士追问。“以前是不管，但上个月九尾妖尊的‘狐尾花’被偷了，现在妖族查得严。” 把玩玉瓶的修士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可别小瞧这四大妖尊 —— 青鸾是凤族血脉，能引动天火；雷蛟是龙族血脉，掌控雷霆；泰岳是巨猿血脉，肉身堪比极品灵器；九尾是狐族血脉，擅长幻术和媚术，个个都是圣灵后裔，实力堪比人族大乘期大圆满！”
大乘期大圆满！秦羽心中一震 —— 他当前修为是化神中期巅峰，与大乘期相差两个大境界，若是正面遇上妖尊，毫无还手之力。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脑中开始飞速盘算：——风险与机遇：妖域实力虽强，但 “十万大山是人族历练地”，说明妖族与人族有默契，只要不深入核心区域，边缘采集灵植应可行；且十万大山有 “千年幽冥草、万年份玄铁矿”，这些都是九极星稀缺的资源，若能安全获取，能极大加速九极星的灵植与炼器发展。——九极星的优势：他能操控九极星的空间法则，可开辟临时空间通道，若在十万大山边缘遇到危险，能快速撤离；且九极星药园培育的灵植，或许能与妖族交易 —— 圣灵后裔大概率对特殊灵植有需求，比如青鸾需要的 “天火灵草”，雷蛟需要的 “雷霆果”，九极星未来或许能培育，以此建立交易关系，避免冲突。——长远规划：当前绝不能贸然踏入十万大山，但可先让星璃收集妖域边缘的灵植分布、妖族活动规律；待他修为提升至元婴期，或九极星法则更强后，再组队（或伪装散修）去边缘采集，甚至尝试与低阶妖王接触，建立初步联系。
“那妖尊手下的势力呢？” 眉头紧锁的修士又问，声音带着颤抖。“四大妖尊手下各有十数个妖王，实力堪比人族大乘初期，负责看管各自的地盘。” 把玩玉瓶的修士继续道，“不过他们不常管边缘区域，只要别碰‘妖域灵植’（比如狐尾花、天火草），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族修士。但去年有个元婴修士贪心，偷采了九尾妖尊的狐尾花，直接被九尾妖尊的幻术困在幻境里，最后成了疯子，尸体还是其他修士抬出来的。”
秦羽听到这里，已理清灵界东域的 “人妖格局”：人族有裂天、炎阳两大宗压制附庸势力，妖族有十万大山妖域盘踞，双方因实力制衡而 “井水不犯”，却都盯着对方的资源 —— 这对九极星来说，既是风险，也是机遇。
“那裂天宗和炎阳宗，就不管妖域吗？” 另一人问道。“管？怎么管？” 把玩玉瓶的修士冷笑，“两大宗加起来，也就三个大乘期修士，还都是初期，哪敢惹四大妖尊？只能默认十万大山是‘人族历练地’，只要妖族不踏出十万大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夕阳西下时，秦羽提着装满种子的储物袋回到归云客栈。这四日，他共收购了 “绿纹草”“地脉花”“幽冥草幼苗” 等七种灵植种子，摸清了云岚宗考核的三大核心内容（灵植辨识、灵植急救、基础阵法），也理清了灵界东域的深层格局 —— 裂天、炎阳两宗靠 “收徒初选”“宗门大比” 掌控附庸宗门，妖族凭十万大山妖域形成制衡，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却也暗藏可乘之机。
他激活房间禁制，踏入九极星，将种子交给周芷若：“绿纹草种在青霖藤旁，地脉花种在灵参田边缘，幽冥草幼苗先种在寒泉附近，按典籍里的方法控制温度。” 周芷若接过种子，眼中满是欣喜，立刻安排孩童准备灵田。
秦羽则回到客栈房间，坐在青石桌旁，星璃已将四日收集的情报整理成图谱：“宿主，灵界东域势力分布图、云岚宗考核要点、十万大山妖域信息、宗门大比规则已整理完毕。其中宗门大比可作为未来接触其他附庸宗门的契机，十万大山边缘区域的十二种稀缺灵植，可在您通过考核后安排采集。”
秦羽看着图谱上 “宗门大比” 的标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 混入云岚宗后，不仅要应对裂天宗的控制，还要利用宗门大比的机会，摸清其他附庸宗门的情况，甚至悄悄拉拢那些被压制的天才弟子；而十万大山的妖域，或许能成为制衡人族两大宗的潜在力量。他取出《基础阵法解析》，最后梳理一遍困灵阵的阵眼位置 —— 明日，便是裂天宗初选的日子，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