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消防员重新潜入水中,用绳索加固车辆,防止被水流冲走。
桥面上的队员则通过吊索将液压破拆工具缓缓降下。
岸上,小桦见健次安全上岸,连忙将商务车里的干外套披在他身上。
“千万别发烧了,”朱姐眉头紧蹙,“我们得出发了,再不去会场真的来不及了。”
健次回头望向江面,消防员仍在紧张施救。
杨帆立即表示:“你们先走,我留在这里看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听到这话,健次才终于转身上车,赶往演唱会会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车主如此牵挂。
换上干爽的衣服的檀健次,正在化妆间里闭目思考。
朱姐和小桦都已去协调演出事宜,只剩生活助理小舒在一旁待命。
他试图厘清脑海中交错的记忆——那些梦境太过真实,竟让他有些分不清,哪一段才是他真正经历过的低谷。
就像他专辑《梦境》中所唱,虚实交织,令人恍惚。
妆容造型完成后,他睁开眼,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忽然开口问身后的小舒:“当初的小尔助理,你认识吗?”
小舒愣了一下:“见过呀。”
健次还想再问关于她的细节,却意识到穿越时空的秘密只属于他一人,竟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手机亮起,杨帆发来消息:“女车主已获救,送医途中。我已经在赶往会场的路上。”
健次穿上第一套出场服装,后台一片忙碌。
无论哪个是现实,最终的梦想都是现在。
他梦想成真的时刻,这条路,他走了十几年。
临近七点,场外传来的呼声越来越清晰,炭火们整齐划一地喊着:“檀健次——檀健次——!”
他的心跳也跟着沸腾起来。
他来到长廊,伴舞团队已全员就位,身着统一的服装,大家围成一圈,击掌呐喊。
健次最后调整好耳返,披上那件黑色鎏金披风,走向升降台。
演唱会大屏幕开始最后一分钟倒计时。
“距离多见一次,还有:00:59”
数字不断跳动,全场炭火齐声进行最后十秒倒数:
“10、9、8…”
“3、2、1——”
舞台灯光次第亮起,全国首场数控光束整齐划一地铺展开来,将整个舞台笼罩在一片恢弘而梦幻的光幕之中。
《一念无名》舒缓的前奏流淌而出,身披黑袍的檀健次从升降台上缓缓升起,歌声在场馆中低回:
『散场了 字幕还在跑着』
『留在座位的我 依依不舍』
『思念只是遗忘的缓冲 故事里还有其它观众』
『为何一想念 我就不像我』
『虚构着你在 牵住我的手』
『可惜了你我 有始却无终』
『每一位过客就继续演着』
……
一曲终了,檀健次拉下黑袍的帽子,闭眼倾听满场为他而起的欢呼。
站在万人舞台中央,望着翻涌的黄色灯海恍惚,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荣光在心头交汇。
《炙暗时刻》炸裂的前奏响起,健次收敛情绪,全身心投入这场期待已久的盛宴。
音乐暂歇,他停下脚步,向全场深深鞠躬:“欢迎大家来到‘多见一次’演唱会——!你们今天开心吗?”
“开心!!!”全场炭火回应震耳欲聋。
健次笑着,声音里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我也很开心,但我的心情比你们复杂得多……我又开心,又紧张,又忐忑,又焦虑。”
“昨天我左眼甚至焦虑到肿起来,但好在,就是这么神奇,今天你们一来,它自己突然好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顿了顿,健次目光扫过台下万千光点:“很开心很开心,在这里见到大家,因为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个人的巡回演唱会……”
“我非常的紧张…其实已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一直在筹备和构思这样的一场演唱会。”
“但是为什么要等到今天,等到今天8.17号才正式和大家见面,是因为真的我想把最好的样子呈现出来。”
脑海中忽然闪过2021年《檀城相见生日Live》后台,那个在侧幕等待他的少女身影。
他心头一暖,轻声问:“所以我不知道有没有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下一次带给你们的舞台,一定是更好的舞台。”
“我不知道听到那句话的人现在,在不在场。”
“在在在在!!!”全场齐声回应。
健次被逗笑了:“哪有,当时哪有那么多人啊,吹牛呢。”
随即正色道:“我想说,不在没关系,我的承诺做到了。”
健次转身喝了口水,他继续道:“我也很感谢今天这场演唱会,第一站上海,其实我知道这里有很多,四面八方来的小炭火,还有各位观众朋友们。”
“可能有大部分是因为的角色,有大部分是因为我的演员这个身份喜欢我的,但是你们愿意过来听我表达自己, 我就非常的感谢。”
“然后,就像我以前说过的,不管是在台上表演,还在镜头里戏外表演,都是我工作上的一部分,都属于我,对,也属于不同的我。”
“也谢谢大家接纳,喜欢,支持着这么一个多面不同的檀健次。”
“檀健次——爱你——!”
台下炭火的声浪,如温暖的潮水,将他轻轻包围。
健次继续与台下炭火分享内心:“还有,为什么我喜欢这样的交流,是因为,演戏,我在台下演戏,我要等很久,才能听到观众反馈,但是在舞台上,我可以马上听到。”
“谢谢,那么话不多说,今天时长有限,所以我不能经常去舞台下和你们互动,甚至我也只能在台上换衣服。”
炭火们报以一阵会意的尖叫。
灯光应声暗下,再亮起时,他已换上一套黑色演出服——黑色西装后心镂空,露出流畅的脊线,周围点缀的黄色晶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换装完毕,他握紧话筒:“有很多人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都在开演唱会。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助力。包括为我们自己的人生去打造一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