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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将短剑归鞘,声响清脆得像断玉:

“告诉你们宗主,三日后卯时,我在庐山观云亭等他。要是不敢来,就趁早把天煌宗的牌子摘了,别在江湖上丢人现眼。”

刀疤脸嘴唇哆嗦着,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半晌才带着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大堂里静了片刻,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店小二捧着酒壶跑过来,眼睛亮得像两颗星:

“您真的是魏大侠?刚才那手铜钱镖,比戏文里演的还神!”

李一笑着摆摆手,刚要举杯,就见老掌柜捧着个锦盒走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块莹白的玉佩,上面刻着朵半开的玉兰。

“这是今早一位姑娘留下的,说要是您来了,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老掌柜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

“那姑娘说,她在观云亭的石桌上刻了行字,等您去看。”

李一捏着玉佩,指腹摩挲着温润的玉面,突然想起瀑布后那个眉眼像极了陈舒晴的道姑,想起羽洛音泛红的耳根,想起观云亭上那行“十年磨剑,非为封侯”的字。

“结账。”

他将玉佩揣进怀里,起身时带起一阵清风,

“再给我的马备些草料,天亮前要上庐山。”

店小二忙不迭地应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突然一拍大腿:

“我就说嘛!魏大侠怎么可能怕了天煌宗——你们看,这才是真英雄!”

账房先生放下算盘,望着窗外的月色,喃喃道:

“观云亭的晚霞好看,可晨雾里的剑影,怕是更动人呢。”

烛火在风里轻轻摇晃,将众人的议论声裹进夜色,只有屋檐下的铜铃,还在叮叮当当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相逢,提前奏起了序曲。

天还没亮透,庐山的石阶上已落满露水。

李一踏着湿滑的青石板往上走,腰间的玉兰玉佩随着脚步轻轻晃动,与短剑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魏大侠留步!”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个穿绿袍的书生提着灯笼追上来,灯笼上“浔阳书院”四个字被晨雾打湿,

“学生是浔阳书院的柳文昭,昨晚在客栈听了您的壮举,特来……特来想求您一件事!”

李一停下脚步,看着书生冻得发红的鼻尖:

“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

柳文昭喘着气,从怀里掏出卷皱巴巴的纸,

“天煌宗不仅横行江湖,还在九江设了税卡,苛捐杂税比山还重。我们书院的山长想去京城告御状,却被他们扣了下来,说……说要等抓住您才放人。”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学生知道这不合情理,可除了您,没人敢跟天煌宗抗衡……”

“他们扣了多少人?”

李一的指尖在短剑柄上顿了顿。

“三十七人,都是些教书先生和赶考的举子。”

柳文昭抹了把眼泪,

“学生昨晚偷跑出来时,见他们被关在山脚下的石牢里,天寒地冻的,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

李一望着山下朦胧的灯火,突然转身往回走:

“观云亭的约,晚点去也不迟。”

“您……您要去救他们?”

柳文昭又惊又喜,提着灯笼快步跟上,

“石牢的看守有二十多个,个个都练过铁布衫!”

“铁布衫?”

李一笑了笑,剑穗上的红丝绦在晨雾里闪了闪,

“正好试试我这剑快,还是他们的皮硬。”

两人刚走到山脚,就见个卖豆腐脑的老汉推着车过来,见了李一,忙掀开保温的棉絮:

“魏大侠,趁热吃碗豆腐脑!学生都跟我说了,您是去救山长的吧?”

他往碗里多舀了两勺辣椒油,

“石牢的钥匙,我侄子在那儿当看守,昨晚被我灌醉了,钥匙在这儿呢!”

李一接过那串黄铜钥匙,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老人家不怕被天煌宗报复?”

“怕啥!”

老汉拍着胸脯,豆浆桶震得嗡嗡响,

“我儿子十年前就是被他们抢了赶考的盘缠,活活气死的!您要是能掀了这黑窝,我给您立长生牌!”

柳文昭在一旁补充:

“张老爹的儿子当年是乡试解元,就因为不肯给天煌宗送礼,被他们打断了腿……”

李一没再说话,接过豆腐脑一饮而尽,辣意顺着喉咙往下淌,暖得像团火。

他将钥匙揣进怀里,刚要往石牢走,却见十几个穿粗布衣的汉子扛着锄头过来,为首的正是昨晚客栈里的镖师。

“魏大侠,我们跟你一起去!”

镖师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我师弟去年护送的镖被天煌宗劫了,至今还躺在炕上养伤,这仇早该报了!”

晨光穿透晨雾时,石牢的铁门被钥匙打开,发出“嘎吱”的声响。

看守的玄衣汉子还在酣睡,嘴角流着口水,怀里的钢刀早已被张老爹换成了根烧火棍。

“山长!”

柳文昭冲进牢房,扶起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的长衫上还留着鞭痕,却依旧挺直着脊梁。

“是魏大侠?”

老者望着门口的李一,浑浊的眼睛亮起来,

“老朽在京城时,就听过您华山破阵的壮举,没想到今日能得您相救……”

“老先生客气了。”

李一解开牢门上的锁链,

“此地不宜久留,我护送你们去浔阳楼暂避。”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天煌宗的人马举着火把冲过来,为首的正是昨晚的刀疤脸,身后还跟着个穿紫袍的老者,手里的铁拂尘泛着冷光。

“魏无奇!你果然在这里!”

刀疤脸勒住缰绳,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扭曲,

“竟敢劫我天煌宗的牢房,今日定要你碎尸万段!”

紫袍老者却抬手拦住他,目光落在李一身上,带着几分阴鸷:

“十年前雁门关,你一枪挑了我儿,这笔账也该算了。”

李一的眼神冷下来:

“你是天煌大长老?当年克扣军饷、害死三千弟兄的,就是你?”

“是又如何!”

紫袍老者拂尘一甩,铁丝如毒蛇般射向李一,

“今日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一短剑出鞘,剑光如练,将铁丝尽数斩断:

“三日前约战观云亭,你们不敢来;如今带了人马,就以为能赢我?”

他的声音在晨雾里回荡,带着金石般的冷硬,

“十年前我能挑了你的军寨,今日就能掀了你的天煌宗!”

“狂妄!”

紫袍老者纵身跃起,拂尘化作万千铁针,铺天盖地罩下来。

李一却不闪不避,短剑在他手中转出朵剑花,青衫翻飞间,只听“叮叮当当”的脆响,铁针尽数被挡开,剑尖直指老者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