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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北麓,终年云雾缭绕,人迹罕至。在一片被硫磺熏黑的岩壁之下,隐藏着一处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禁地——九首蛇穴。

此穴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上古凶兽相柳陨落后,其九颗头颅所化的毒窟。洞口常年盘踞着数百条赤鳞毒蛇,皆是宫井言正早年以邪术炼化的“护法蛇兵”。它们眼如血珠,吐信无声,见人即噬,连飞鸟都不敢从上空掠过。

此刻,洞窟深处,一个粉嫩肉球蜷缩在由千年蛇骨堆砌而成的巢穴中,正贪婪地吞吐着一缕缕淡粉色的魂光。

那些魂光,微弱却纯净,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与懵懂——正是来自三岁幼童的魂魄。

自从天皇老二进三在皇居裸奔之后,表面虽下诏停战、安抚民心,内心却愈发不甘。他夜不能寐,日日枯坐于废墟之中,喃喃自语:“扶桑若就此沉沦,朕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终于,他在第七日黎明,颁布了《幼童军令》:

“凡三岁以上男童,无论贵贱,一律编入‘少年皇军’,习刺杀、练投弹、学自爆;

三岁以上女童,送入‘樱花育魂院’,诵忠魂经,习殉国舞,养贞烈心。

凡怯懦退缩者,视为国贼,全家问斩!”

诏令一下,举国哗然。然而,在小泉太郎傀儡神谕的余威下,民众早已陷入癫狂。父母含泪送子入营,教师挥鞭逼童操练。短短半月,已有三千七百余名幼童因训练过度、惊惧窒息或自残而亡。他们的尸体被秘密运往富士山,魂魄则被抽离,送往九首蛇穴,供宫井言正疗伤。

“吸……再吸一点……”宫井言正闭目呻吟,肉球身体微微膨胀,皮肤下浮现出无数张孩童的脸庞,时而哭泣,时而微笑,“这些童魂……无欲无求,无怨无恨,比艺伎壮男强多了……简直是大补!”

他体内,七天玄男的残念早已从五台山石碑上逃回,此刻正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师父,您这样会遭天谴的!连三岁孩子都不放过?他们连‘战争’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闭嘴!”宫井言正猛地睁开眼,瞳孔赤红如血,“若非文殊那老和尚坏我好事,何须至此?只要恢复功力,我定要王道玄血债血偿!再说了——”他冷笑一声,“这些孩子,本就是为国捐躯的命。我不过是提前收了他们的‘忠魂税’罢了。”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毒蛇嘶鸣与忍者低喝。

一名黑衣忍者跪在洞口,额头紧贴地面,颤声道:“宫井大人,天皇有令,请您即刻入宫!陛下说……若您再不出山,便废您玄界领袖之位,另立新主!”

宫井言正嗤笑一声,肉褶抖动:“就凭他?一个被我一屁掀翻的老东西?让他自己来见我!”

忍者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陛下……已派净身一男皇子前来。”

“净身一男?”宫井言正一愣,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那个阴阳人?”

原来,天皇老二进三晚年得子,却是个罕见的阴阳人——天生不能接触男女情欲,否则便会七窍流血,经脉逆冲。太医断言此子“阴阳交战,命格不祥”,天皇震怒,将其幽禁深宫,赐名“净身一男”,意为“净其身,绝其欲,断其情,灭其念”。

宫井言正本不屑与此人为伍,但转念一想,或许可利用他接近天皇,甚至操控皇室血脉。便懒洋洋道:“让他进来。记住,别让蛇咬他——他还值点钱。”

片刻后,洞口毒蛇纷纷退避,一道纤细身影缓步走入。

那少年身着华服,腰佩长剑,面容清秀如女子,眉目间却透着一股冷冽杀气。他步伐轻盈,落地无声,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游荡的幽魂。

“宫井卿,”净身一男声音清冷如冰泉,“父皇命你三日内恢复战力,否则……废你玄界领袖之位,诛你九族。”

宫井言正打量着他,忽然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天皇之子,连说话都带着刀子!不过——”他眯起眼,“你可知自己为何叫‘净身一男’?”

净身一男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剑出鞘三寸,一股阴寒剑气直逼宫井言正眉心:“你若敢羞辱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住手!”七天玄男忽然尖叫,“别杀他!他是我们的机会!快!夺舍他!”

宫井言正一愣,随即大笑:“妙!妙极了!我正愁无人替我潜入华夏,你竟自己送上门来!”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柔和:“殿下可知,为何华夏千年不灭?即便战乱频仍,仍能浴火重生?”

净身一男收剑,冷冷道:“因孔庙文运昌盛,士子辈出,民心有所归。”

“正是!”宫井言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能铲除孔老二(孔子)神位,断其文脉根基,华夏文明必倒退千年!到时,无需我军出手,他们自会礼崩乐坏,父子相残,兄弟阋墙,自取灭亡!”

净身一男眼中精光一闪:“你有何计?”

“我愿助你潜入华夏,偷袭孔庙!”宫井言正献策,“你身份特殊,无人会怀疑一个‘阴阳人’会行刺圣人!再者,你体内阴阳二气平衡,可避过孔庙文光感应,正是最佳刺客!”

净身一男沉吟片刻,点头:“好。但你必须保证,事成之后,助我登上皇位。我要让那些嘲笑我的人,全都跪在我脚下!”

“一言为定!”宫井言正伸出肉褶,与净身一男击掌。

然而,就在两人手掌相触的刹那,七天玄男的残魂猛地化作一缕黑烟,钻入净身一男体内!

“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刻!”七天玄男狂笑,“这具身体虽怪,但血脉高贵,正好夺舍!从此,我便是扶桑皇子,未来天皇!”

净身一男浑身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猩红,随即恢复正常。他冷冷看了宫井言正一眼:“三日后,我在横滨港等你。莫要迟到。”

说罢,转身离去,步伐依旧轻盈,却多了一分阴鸷。

宫井言正望着他的背影,得意地搓着手:“小子,你还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是我的了!”

而在净身一男体内,七天玄男正兴奋地探索新躯壳,神识扫过丹田、经脉、四肢……忽然,他“看”到了什么,顿时如遭雷击!

“等等!这……这是什么?!”他惊恐地尖叫,“怎么既有又有?!我堂堂七天玄男,纵横阴阳两界三百载,竟成了阴阳人?!”

他试图催动邪术,模拟情欲以测试身体反应,结果刚起一念,胸口便剧痛无比,七窍渗出血丝。

“气死我了!”七天玄男欲哭无泪,“早知如此,不如继续当个七头小鬼,至少还能多长几个头!现在倒好,连碰女人都不行,还怎么享受人间富贵?!”

他懊恼地在识海中打滚,忽然想到什么,又阴险地笑了:“罢了!反正我不需要女人!只要能毁掉孔庙,掌控扶桑玄界,做个阴阳天皇又如何?史书只会记载我的功业,谁会在乎我是男是女?”

他望向东方,眼中燃起野心的火焰:“王道玄,你的末日,不远了。”

而在九首蛇穴深处,宫井言正继续吞吐童魂。洞外,堆积如山的童鞋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仿佛无数双眼睛,无声地控诉着这场以“忠魂”为名的暴行。

一场针对华夏文脉的阴谋,已在暗处悄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