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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墨兰-枫李联姻 兰台定音

时序入夏,汴京城的暑气渐浓,却丝毫未能减弱“枫居”内洋溢的喜气。自那日老翰林媒妁登门,光禄寺少卿李家“矜持”地应下亲事之后,盛李两家的联姻便正式提上了日程。

一、 三书六礼 序程渐进

纳采、问名、纳吉……婚仪依照古礼,一步步行来,庄重而顺畅。

盛纮对此事极为上心,亲自过问各项细节,聘礼单子更是与林噙霜、长枫反复商议,既充分考虑了李家的清流门风,不敢用过于奢靡的金玉之物惹人非议,又在古籍字画、上好笔墨砚台等雅物上颇费心思,更添了几处京郊的良田和一座小小的书坊作为产业,显露出十足的诚意与对未来儿媳的看重。这份聘礼,既有清流人家的风骨,又不失官宦之家的体面,令李家颇为满意。

李夫人那边,也悄悄遣了心腹妈妈,寻机又来“枫居”走动了两回,明面上是回礼,暗地里更是细致观察了“枫居”的格局布置、仆役规矩,乃至长枫日常起居的书房。见处处井井有条,仆役言行有度,书房更是藏书颇丰,墨香盈室,心下对这门亲事愈发笃定。回去后便对李大人道:“盛家虽是商贾起家,如今却真是读书人的气象了。那枫哥儿,确是个踏实做学问的。”

二、 兰台添妆 锦上添花

墨兰在韩府清晖院中,也早早开始为兄长准备贺礼。她深知兄长志趣,不送那些华而不实的摆件,而是精心挑选了一套前朝孤本的碑拓,又亲自绘制了一幅《青枫凌云图》,图中青枫挺拔,枝叶扶疏,寓意深远,更让韩络以其清流翰林的身份,为画作题诗落款。这份贺礼,文雅贵重,更暗含了对兄长前程的祝福与韩家对这门亲事的支持,送到“枫居”时,连盛纮看了都连连点头,对长枫叹道:“你妹妹,是真真为你费了心思。”

林噙霜更是将满腔热情都投注于此。她虽已决定婚后便将管家权交予儿媳,但在操办婚事上却丝毫不肯懈怠,力求尽善尽美。她亲自盯着人将长枫所居的正院重新裱糊粉饰,一应家具器物都换了新的,却又不是一味追求富丽,而是偏向雅致实用。她拉着长枫试穿新裁的吉服,看着儿子俊朗挺拔的身姿,眼眶不由得微红,喃喃道:“我的儿,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三、 长枫心绪 展望新章

长枫本人,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一个。婚事由父母长辈操持,他只需按部就班配合即可。工部的公务依旧忙碌,但他如今处理起来已是游刃有余。闲暇时,他更多是考校幼弟长榆的功课,或是独自在书房临帖静心。

偶尔,他也会想起那日“枫居”小宴上惊鸿一瞥的浅碧色身影,想起那姑娘落落大方、眉眼温婉的模样。他并非耽于情爱之人,但想到未来将有一位知书达理、门风相合的贤妻相伴,共同经营“枫居”,心中亦不免生出几分暖意与期待。这桩婚事,于他而言,是家族责任的延伸,亦是人生新篇章的开启,门当户对,性情相合,已是最好。

四、 盛府格局 暗流新象

盛家老宅这边,气氛则略显微妙。

王若弗看着林栖阁那边风光筹备婚事,心中自是酸涩难言。想当年她的柏哥儿娶海氏进门,虽是高门,却因海家规矩大,聘礼婚事都依着海家的意思来,何曾像如今这般,由得林栖阁自己尽情张罗显摆?她对着刘妈妈抱怨:“不过是娶个五品官的女儿,倒像是娶了公主娘娘般兴师动众!”

海朝云则一如既往的沉稳,该送的贺礼早早备妥,面子上的礼数一丝不苟,心中却明镜似的,知道经此一事,林栖阁在盛家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日后相处,需得更讲究分寸策略。

盛老太太对此不置一词,只吩咐房妈妈按例添了份不薄不厚的贺礼,全了礼数便罢。

五、 吉日初定 只待东风

这一日,盛纮下朝回府,满面春风地来到“枫居”,告知林噙霜与长枫,他已与李大人商议,初步将婚期定在了来年春天。

“春日载阳,万物复苏,正是好时候。”盛纮捻须笑道,“届时长枫在工部的差事也该更稳当了,李家姑娘及笄礼也过了,正是佳期。”

林噙霜喜不自胜,连声念佛。

长枫恭敬应下:“全凭父亲母亲做主。”

消息传到韩府,墨兰也松了口气。婚事既定,便是尘埃落定。她望着庭院中郁郁葱葱的花木,心想,待来年春日,兄长成家立业,林栖阁便算是真正在汴京扎下了最深、最牢的根。而她自己,也需在韩府这清流之地的深潭中,继续沉稳前行,为自己,也为嘉哥儿,更为身后日益繁盛的林栖阁一脉。

夜幕降临,汴京城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枫居”之内,为筹备婚事而忙碌的灯火,似乎比别家更为明亮、温暖几分,映照着每个人对未来的期盼。一桩良缘,已如一幅徐徐展开的锦绣画卷,只待吉时一到,落下最圆满的笔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