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站在巷口，雨水顺着风衣下摆滴落。
玉简在识海震动，提示内网舆情异常。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指尖一动，意识已接入灵识网络。小世界时间流速十倍，一秒内扫完特工处论坛。
一个匿名帖正在疯传。
标题是：“姜璃通敌实锤！与日军高层密会影像曝光”。
配图是一段模糊夜视画面，人影轮廓像极了她。下面还附了几条“目击证词”，说她在爆炸前夜出入日军据点，手里拎着黑色皮箱。
Ip追踪显示发帖账号绑定了军统二级权限，操作时间就在她潜入指挥部后的二十分钟。
不是巧合。
是冲着她来的。
她冷笑一声，从衣领内侧取出一枚纽扣状投影仪。这是用灵泉淬炼过的金属造的，能连上任何带电线路。她抬头看那根垂下来的电线，灵雨顺着指尖渗出，沿着湿漉漉的线缆爬上去。
三秒后，特工处主楼大厅的监控大屏突然黑了。
下一瞬，全屏跳出一段高清影像。
画面里，她穿着同一件风衣，单枪匹马翻进日军指挥部后院。镜头跟着她的动作推进——踹窗、潜行、破解保险柜、取出牛皮纸袋。最后是整栋楼炸成火球，她跃出窗口，灵雨裹身，毫发无伤地落地。
视频没有剪辑，没有旁白，只有原始监控时间戳滚动在右下角。
整个特工处瞬间安静。
有人盯着屏幕愣住，嘴里叼着的烟掉了都不知道。几个刚来报到的新人面面相觑，刚才还在议论“姜璃是不是有问题”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昭迈步走进大门。
风衣还在滴水，靴子踩在地上留下一串湿脚印。她径直走向公告栏，一把扯下那张打印的“通敌证据”，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成两半。
然后她掏出特工证，啪地拍在前台桌面上。
“诽谤国家特工，按律当诛。”
声音不大，但整个大厅都听清了。
后台日志已经被她调出来，投影在侧边小屏幕上。发帖者Id叫“暗刃”，登录设备是b区三楼的加密终端。她直接点了警卫系统，让巡逻队去抓人。
五分钟后，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被两名警卫架着胳膊押了过来。他脸色发白，嘴唇直抖，一看就是技术岗的文职。
“我不认识你！”他挣扎着喊，“我只是转发……有人让我发的！”
姜昭没说话，从袖口抽出一根银针，针尖泛着淡蓝光。她走到对方面前，抬起他下巴，将银针轻轻抵在他太阳穴上。
这是玉简衍生的测谎程序，靠灵识感应情绪波动。说谎时神魂会有细微震颤，瞒不过她。
“你用谁的账号发的帖？”
“我……我自己的。”
银针猛地一烫，那人啊地叫出声。数据面板在她识海弹出——谎言指数89%。
“谁让你干的？”
“没人！我自己看到消息觉得可疑才……”
针尖再闪，数值飙到96%。
姜昭收回银针，看向旁边的警卫队长：“带走。按《反间谍条例》第三条处理。”
男人开始拼命挣扎，嘴里喊着“你们不能这样”，但没人替他说话。刚才那段视频太真了，真到连角度和光影都对得上。而他的反应，只会让人觉得心虚。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警卫拖着他往审讯室走。路过处长办公室时，门开了。
处长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视频截图。他看了眼被带走的人，又看向姜昭。
“挺狠啊。”
姜昭收起银针，顺手把投影仪塞回风衣口袋。
“不狠，就被人当软柿子捏了。”
处长没接话，转身进了监控室。姜昭跟进去时，他正在调原始数据流。画面一帧帧回放，包括她跃出爆炸现场的那一幕。他盯了足足三遍，确认没有后期合成痕迹。
“这玩意儿哪来的？”他指着视频问。
“我录的。”
“你自己进敌营还能分心录像？”
“我有办法。”
处长眯起眼，没再追问。他知道有些事不该刨根问底。过了会儿，他按下通话键，通知各部门开会。
通报会上，他当众宣布调查结果：所谓“通敌证据”系伪造，发帖者已被控制，后续将彻查幕后指使。
然后他看向姜昭。
“你这手技术，不去情报科真是浪费了。”
会议室一片安静。
情报科是军统最核心的部门，专门负责破译、监听、反策反。能进那里的人，要么背景硬，要么本事强。现在处长当着所有人面提这个，意思很明显。
“要不要来？”他问。
姜昭靠着墙站着，风衣还没换。她抬眼看他，忽然笑了下。
“教可以。”她说，“但得喊我师姐。”
有人差点呛住。
处长也愣了下，随即摇头笑出声。
“行啊，师姐。”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那些原本对她冷眼旁观的特工，现在走过她身边时都不自觉放轻了脚步。没人再敢随便开口。
姜昭走出大楼，天已经亮了。雨停了，空气湿冷。她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了一眼特工处的旗杆。
昨天这时候，她还是个被追杀、被抹黑的“问题人员”。
现在，她手里握着证据，头顶有了名分，连高层都开始拉拢她。
她摸了摸胸口的玉简。
母亲的名字被销户，没关系。
她会让那些删掉的数据，一条条重新上线。
她转身朝办公楼走去。
走廊尽头是她的临时办公室，门牌写着“行动组-7”。推开门，桌上放着一份新文件，封面印着“沪西码头防御布防图”。
她坐下，打开空间戒指，取出牛皮纸袋。资金流向周家的记录还在，照片也完好。她把文件摊开，拿起红笔，在周维安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头也没抬，继续写备注。
门被推开，一道身影站在门口。
“姜特工。”
是处长。
他手里拿着一台老式电报机模型，外壳斑驳，按键发黄。
“你说你会破译？”
姜昭放下笔。
“我说过。”
“那今晚有个活。”
“说。”
“西区信号站截到一段密电，用的是日军新编码规则。”
“什么时候要结果？”
“明早之前。”
姜昭点头。
处长把电报机放在桌上，转身要走。
“对了。”他停在门口，“小心点。这两天，有人在查你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