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15号的清晨，厨房飘着焦糖玛奇朵的香气。李若雨系着陆沉的白衬衫围裙，踮脚够橱柜里的可可粉罐，发梢扫过他后颈。
“陆沉。”她把马克杯推到他面前，“喝了这杯去上班，今天是你生日倒计时四天。”
陆沉咬着吐司看她：“宝宝，你最近总看日历，数我头发丝儿似的数日子。”
“那是。”李若雨擦了擦手，从冰箱顶拿下个蓝丝绒盒子，“提前给你透个底——礼物绝对不踩雷。”
陆沉挑眉：“去年我送你的手作陶杯，你说‘比美术馆展品还好看’，结果转天就用来喂布丁粮了。”
“那是意外！”李若雨追着他敲了下肩膀，“今年不一样，我找了手工坊的老师傅……”门铃突然响起，布丁叼着她拖鞋冲过去，“汪汪”叫得欢。
开门是王浩，手里拎着两盒车厘子：“嘉怡让我送的，说你俩生日快到了，先补个礼。”他挤进门，瞥见茶几上的蓝盒子，“若雨又在憋大招？去年你俩给我的结婚礼物是手写信，害我在婚礼上哭成狗。”
“那是真情实感。”李若雨笑着把车厘子装保鲜盒，“陆沉的生日礼物，保证比哭有意思。”
王浩凑近陆沉耳边：“需要兄弟团帮忙堵门不？上次若雨藏戒指，我绕着小区跑了三圈。”
“不用。”陆沉把礼盒塞回冰箱，“她藏东西的方向感，比导航还准。”
下午下班，陆沉刚进家门，就见客厅堆着几个快递箱。李若雨蹲在地上拆包裹，布丁扒着她裤腿，尾巴摇成螺旋桨。
“又买什么了？”陆沉换鞋，瞥见箱子上“银饰定制”的标签。
“给你做的。”李若雨举起块银牌，刻着“L&c 22”，“背面能刻字，我想刻‘我的男孩二十二岁了’。”
陆沉喉结动了动，接过银牌摩挲：“宝宝，不用这么麻烦……”
“麻烦什么？”李若雨戳他额头，“二十二岁多好，比我大两岁，正好当我人生导师。”她顿了顿，“对了，晚上刘杰他们视频，说要给你云庆生。”
话音刚落，电视屏幕亮起，刘杰的脸挤在中间，身后是林子涵举着红酒杯：“老陆！二十二岁要立业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入职大餐？”
“急什么。”陆沉靠在沙发上，“等我转正请全组。”
陈凡举着手机入镜，赵若怡在旁边比耶：“我们寄了礼物，在快递站，记得让若雨去拿！”
“知道了。”李若雨冲镜头笑，“你们俩的结婚照还在我家客厅摆着呢，当镇宅之宝。”
七月19号晚上11点55分，陆沉是被香气弄醒的。睁眼时，李若雨趴在他胸口，头发蹭着他下巴，床头柜摆着热牛奶和煎蛋，摆成“22”的形状。
“醒了？”她迷迷糊糊亲他嘴角，“生日快乐，男朋友。”
陆沉揉她头发：“怎么不多睡会儿？”
“陪你过生日啊。”李若雨翻身下床，拽他起来，“去客厅，有惊喜。”
客厅挂着星星灯，墙上贴满两人的合照：第一次约会的奶茶店、布丁到家那天的乱毛、去年跨年在山顶的拥抱。茶几上堆着礼物——王浩送的游戏手柄，刘嘉怡的手工相册，刘杰他们的定制钢笔，还有个最大的蓝丝绒盒。
“若雨……”陆沉喉咙发紧，“你弄这些，累不累？”
“累但开心。”李若雨递给他剪刀，“先拆最里面的，我挑了最久的。”
盒子里是条项链，坠子是缩小的演唱会门票，刻着“Eason & Us”。“七月初那场，你说‘要是能把瞬间变成永远’，我就想，那就让这场演唱会，成为我们二十二岁的坐标。”
陆沉帮她戴上，金属贴着锁骨温热：“宝宝，你比陈奕迅的歌还懂我。”
20号中午，两人去取陈凡寄的礼物——一箱猫爬架零件。“说是给布丁买的，但她现在肯定在拆。”李若雨笑着给宠物店打电话，果然，店员说布丁半小时前就把纸箱挠出个洞。
回家路上，陆沉接到妈妈电话：“沉沉，晚上我和你爸过去吃饭，给你炖了你爱吃的莲藕排骨汤。”
“好。”陆沉看了眼副驾的李若雨，“若雨爸妈也来吗？”
“阿姨说要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正跟若雨学火候呢。”
傍晚，两家父母陆续到了。陆妈妈拉着李若雨的手：“若雨啊，沉沉嘴笨，你多担待。”
“妈，他嘴可甜了。”李若雨眨眨眼，“昨天还说要给我当一辈子专属摄影师。”
陆爸爸拍陆沉后背：“二十二了，该稳重些，工作和若雨都要兼顾。”
“知道了爸。”陆沉揽住李若雨，“我有分寸。”
晚餐后，众人挤在客厅看老照片。刘嘉怡举着平板：“若雨，把去年求婚视频放放！”
屏幕里，陆沉单膝跪地，布丁叼着戒指盒，李若雨哭成小花猫。王浩在语音里喊：“老陆当时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还是若雨扶他起来的。”
“闭嘴吧你。”陆沉捏了捏李若雨的手，“宝宝，我没抖。”
“抖了。”李若雨笑，“抖得我以为你要摔个狗啃泥。”
切蛋糕时，布丁突然窜上桌，爪子按在奶油上。李若雨尖叫：“布丁！那是翻糖玫瑰！”
“没事没事。”陆沉捡起它沾了奶油的小爪子，“二十二岁的第一口蛋糕，给咱家首席嘉宾。”
吹蜡烛时，陆沉闭着眼许愿。李若雨凑过去听：“许的什么？”
“没什么。”他睁开眼，“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骗人。”李若雨戳他心口，“我猜，是希望我永远这么爱你。”
陆沉低头吻她：“是这个，但不止。”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布丁舔奶油的小脑袋上，照在墙上歪歪扭扭的“22”装饰，照在两个交叠的影子里。
“陆沉。”李若雨轻声说，“二十二岁快乐。”
“嗯。”他揽紧她，“和我的宝宝一起，才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