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循被顾曦掐的脸颊生疼，她抬手捉住了那只还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特别认真的看着她反驳道：“可是我没有骗婚。”
毕竟“我愿意”三个字，是她心甘情愿亲口说的。
顾曦安静下来，两人四目相对。
她突然意识到，不仅是自己在利用这个机会完成这个小小的心愿，就连凌循对这次的结成道侣的演出也是十分重视，至少，她也当真了。
她心底泛起丝丝甜蜜，任由凌循轻轻握住她的手，这种少有的重视，应该给予适当奖励才行。
看着凌循顶着楚照夜的脸说这种话，顾曦突然觉得十分碍眼。
“凌循，变回来。”
凌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一愣：“做什么？”
顾曦也不解释，直接将那株珍贵无比的凝华果随手丢在了昏迷的魏沉霜腿边，然后直接抓住凌循的衣领，将她拉近自己，放软了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意味哄骗道：“乖，你变回来，我就告诉你。”
那个“乖”字，仿佛带着某种独特的魔力，瞬间勾起了凌循某些被翻来覆去“折磨”的记忆。
她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泛起酥麻，也顾不上怀里还抱着昏迷的魏沉霜，依循着本能，体内灵力运转，迅速变回原本的样貌。
躁热如期而至，再次从丹田窜起，烧遍凌循全身，这具属于她自己的身体，嘴角的伤口依旧破损，没有愈合。
顾曦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在凌循刚恢复本体的瞬间，便蛮横地压了上去，甚至将夹在两人中间的魏沉霜都挤得歪倒向了一旁。
她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带着灼热的气息，低头便吻上了那两片微凉而柔软的唇瓣，她灵巧的舌尖强硬地撬开凌循的齿关，长驱直入，疯狂地纠缠吮吸，掠夺着对方口腔里每一寸气息，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
凌循被她这莫名的索吻弄得措手不及，尤其是在这丹房之内，怀里还躺着魏沉霜。
这种有第三人在场的诡异背德感，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顾曦亲情难自禁，呼吸愈发沉重，她一边不断的欺身上前，一边抓住凌循的手，不由分说地就往自己胸前高耸柔软的隆起上按去。
凌循紧张的手指微缩，哪怕隔着衣服，她也能感觉到掌心传来的炽热，结果就是抓的更加用力了。
“嘶…”
这一抓，直接把顾曦疼的不满地轻呼了一声。
凌循对天发誓，这真的不是故意的，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顾曦松开凌循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饱满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她贴着凌循的唇，用沙哑而充满情欲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低语：“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弄疼我…我想…”
脱离了窒息的缠绵，凌循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她知道顾曦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这青天白日的，还是在昏迷的魏沉霜面前？？
顾曦见她这副惊呆了的表情，突然又笑了出来。
哎，逗弄凌循简直是她人生一大乐趣。
她凑上前，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凌循的唇瓣，声音带着得逞后的笑意：“瞧把你吓的~快变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她退开少许，眼眸中流转着妖异的光泽。
“我想，等你说完这些话，我再稍微刺激那么一下下，你的好师姐一定会说出你想听的那句话~~~”
这话语里带着未尽的笑意与势在必得，顾曦不再停留，起身便走，白色的衣袂在空气划出一道张扬的弧线。
她甚至没再看被凌循抱在怀中的魏沉霜一眼，径直推门而出，将一室的沉寂与凌循复杂的心绪关在了身后。
丹房内骤然安静下来，只余药香弥漫。
凌循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变回了楚照夜的模样，体内的燥热也渐渐褪去，恢复了平静。
她依旧保持着半跪在地的姿势，魏沉霜也依旧昏迷不醒，软软地靠在她怀里，呼吸平稳。
凌循就这么抱着魏沉霜在丹房冰冷的地上坐了半天，任由光影透过窗户缓慢移动，直到日上三竿，怀中的魏沉霜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
无力地睁开双眼，魏沉霜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只觉得自己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微微别过头，视线慢慢聚焦，就看见楚照夜正低垂着眼，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几乎是在看清对方的瞬间，魏沉霜下意识就想挣脱开这个怀抱，然而身体依旧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
“楚照夜，你给我放手！”
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难以抑制的激动。
“你既已答应玄霜阁的亲事，就不要再来纠缠我！”这是魏沉霜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软弱，连推开这个“负心人”都做不到。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楚照夜的衣襟上，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师姐，别激动，我当时答应顾曦，是为了这个…”
凌循适时地松开一些怀抱，却仍虚扶着魏沉霜，另一只手抬起，向魏沉霜展示那颗顾曦留下的凝华果。
她咬了咬牙，还是将顾曦交代给她的那个借口，一字不漏，声情并茂地说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这理由能否取信于魏沉霜，但是顾曦都说了能成功，她也只能试试了。
魏沉霜盯着楚照夜手中那莹白诱人的灵果，脑子一片混乱。
这东西她自然认得，曾经，她也确实跟楚照夜提过一嘴，但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那时候楚照夜还小，她以为她根本不会记得。
可她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任何话了。
每一次，每一次她的话语，都像是包裹着蜜糖的毒药，几乎没有一句是真的。
凌循观察着魏沉霜脸上变幻的神色，将那枚凝华果轻轻塞进她无力摊开的手中，然后凑近她耳边，用一种深情，带着诀别意味的声音轻声说道：“我知是我让师姐伤心难过…可我也知，你的心思从来都是追寻大道，未曾为我停留。”
“既是如此，我也不会强求。”
“师姐，如今你已是金丹，我不知道多久才能追上你的脚步，这东西，就当做我最后送你的礼物。”
魏沉霜呆呆地捏着手里的果子，那冰凉的触感丝丝缕缕渗入皮肤，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最后的…礼物？
什么意思？
既然是为了拿到这个宝贝送给她，为什么要说是最后的礼物，她真的要跟顾曦结为道侣是吗？
“楚照夜…”
魏沉霜的胸口突然剧烈起伏，她回过身直接死死搂住了楚照夜的脖子。
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以及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情意，在此刻轰然爆发。
她将脸深深埋进楚照夜的脖颈间，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无数的泪水顺着楚照夜的脖子流淌而下，浸湿了衣襟。
凌循被这用尽全力的拥抱勒得差点喘不过气。
她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她不是害怕魏沉霜会哭的背过气去，而是害怕魏沉霜在情绪失控下，会抬起头，用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做出点她不知该如何应对的举动。
比如，吻她。
这念头让凌循头皮发紧，但转念一想，魏沉霜这沉迷修炼的死脑筋应该不懂这些。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之前就在她昏昏欲睡的那个档口，顾曦恶趣味的给魏沉霜看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以至于，魏沉霜哭着哭着，脑子就突然浮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其中，就有接吻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