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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区内规则,由我制定

流民聚落的边缘,阳光费力地穿透稀疏的树冠,在泥泞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点。两个因长期饥饿而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的汉子,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为了地上那半块颜色灰暗、硬得能硌碎牙的麸饼,正不顾一切地扭打在一起。他们的动作毫无章法,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撕扯、抓挠、用头撞击,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剧烈喘息和含混的咒骂。周围稀稀拉拉地围了一圈目光麻木或带着几分看热闹意味的流民,在这片食物等同于性命的地方,这样的冲突几乎每日都在上演,只是程度不同。失去了魂力这等超凡力量的凭依,人性中最底层的生存欲望便赤裸裸地暴露出来,此刻的他们,与荒野中争夺腐肉的鬣狗并无二致。

就在其中一人的指甲即将抠进另一人眼眶,冲突即将升级见血的刹那——

一股无形无质、却磅礴浩瀚的力量,如同最深沉的夜色骤然降临,精准地笼罩了扭打中的两人。并非粗暴的外力拉扯,而是一种更加根本的、作用于空间与存在本身的凝滞感。他们的拳头悬停在半空,离目标仅有寸许;他们因愤怒而扭曲狰狞的表情僵在脸上,如同拙劣的面具;他们前扑撕扯的身体姿态被彻底定格,甚至连扬起的尘土都仿佛凝固在了光线之中。时间,在他们周身极小范围内,仿佛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紧接着,一个平静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由天地规则本身发出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直接地烙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意识深处,不容拒绝,不容质疑:

「此地,禁止私斗。」

「争议,由我仲裁。」

「违者,禁足三日。」

声音落下的瞬间,那两名被定格的汉子感觉周身骤然一轻,那令人绝望的凝滞感消失了,身体恢复了控制。然而,一种更深层、更令人心悸的约束感,如同冰冷的锁链,已然牢牢烙印在了他们的灵魂本源之上。他们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仿佛被一道完全透明、却坚不可摧的无形墙壁,圈禁在了直径不足三步的极小范围之内,任凭他们如何奋力冲撞、嘶吼,都无法迈出哪怕半步!而那半块引发这场流血冲突的麸饼,则在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下,平稳地悬浮而起,越过众人惊愕的视线,最终轻轻落在了旁边一个抱着襁褓中婴儿、一直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年轻妇人脚边。

那个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补充了裁决:

「按需分配,优先妇孺。」

自始至终,没有身影显现,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有这简短、冰冷、如同律法条文般的规则宣告,以及随之而来的、瞬间完成、精准无误的执行。效率高得令人窒息,也冷漠得令人胆寒。

整个聚落,陷入了一片死寂。方才还带着各种情绪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所有人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人们面面相觑,从彼此苍白而惶恐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近乎图腾般的敬畏与巨大的茫然。那位一直存在于传说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寂静领主”,她……她不仅驱逐外来的入侵者和匪徒,如今,竟然也开始插手管理聚落内部的纷争了?这片给予他们安全的领域,似乎并不仅仅是一个被动的庇护所。

未等众人从这突如其来的规则介入中回过神来,更多清晰而简洁的规则信息,如同山涧悄然融化的雪水,自然而然地、毫无征兆地浮现在所有踏入这片银色领域范围的生灵意识之中。这不是强行灌输的噪音,更像是一种“本该如此”、“自古皆然”的底层认知被悄然唤醒、植入:

· 生存基本规则:禁止一切形式的私斗、偷盗、恶意欺辱。若遇无法自行解决的争议,可面向领域中心(即那尊银色王座投影所在的方向)于心中默念申诉,自有仲裁。

·资源分配规则:凡于领域范围内采集到的可食用果蔬、清洁水源,需遵循先到先得之原则,但须兼顾老弱妇孺等弱小者基本生存所需。此前墨渊先生所赠之谷物种子,由聚落内部共同推举出的德高望重之长者,负责组织人手,统一规划、耕种,收获按劳、按需分配。

·领域庇护规则:凡踏入此域之生灵,无论其出身、过往,皆受此地规则保护,享有基本安全;与此相应,亦必须严格遵守此地规则。凡恶意触犯、屡教不改者,视其情节严重程度,将予以暂时驱逐或……永久禁足之惩处。

规则条目寥寥,文字简练,却如同最坚固的基石,清晰地划定了在这片特殊领域内生存所必须遵守的底线。没有繁琐细致的律法条文,没有复杂的执行机构,只有几条冰冷、绝对、却也因此显得异常公平的界限,涵盖了维持一个群体基本秩序的核心要素。

规则的权威,很快便在一次不经意的小事中得到了验证。一个约莫七八岁、胆子颇大的男孩,看到地上有一块色彩斑斓、颇为奇特的鹅卵石,觉得好玩,便偷偷捡起来,迅速塞进了自己破烂的衣襟里。然而,就在他小手离开石头的下一秒,那块石头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志,自动从他怀里飞了出来,划过一道轻微的弧线,精准地落回了它原先所在的位置。与此同时,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轻轻推在男孩的肩头,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男孩并未受伤,但这超乎理解的经历带来的惊吓,远胜于疼痛,他愣了片刻,随即“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他的母亲脸色煞白,慌忙冲上前捂住他的嘴,一边惊恐不安地连连向着森林深处、王座的方向鞠躬作揖,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祈求宽恕。

规则,并非虚言。它真的在以一种无法理解、却又无处不在的方式,悄然运行着,监控着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聚落的气氛,由此开始发生一种微妙而深刻的改变。最初因绝对安全而衍生出的混乱无序,以及潜藏的恃强凌弱苗头,被一种更加小心翼翼、彼此试探却又不得不遵守的初级秩序所取代。人们开始学着在这些简单却不容逾越的规则框架内行事,自发地聚集商议,推举出了几位年纪较长、或平日里处事相对公道、略有威望的人,负责协调日常的物资分配,调解一些小的口角纠纷,并监督墨渊先生留下的种子耕种事宜。因为他们都真切地意识到,那位从不露面、神秘莫测的领主,真的在“看”着这里,也真的会“管”这里的事。她的规则,便是这片土地上最高的,也是唯一的意志。

麻烦,似乎并未远离,只是以一种全新的、更加琐碎却也更加根本的形式,重新萦绕在了云闲的周围。然而,与之前直接“静默”排除干扰的方式不同,这一次,她选择了以定义规则、建立秩序的方式,来应对这片因她而聚集、因她而产生的,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