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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玄侠龙图 > 第232章 灰袍谜影 故父遗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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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府的朝阳刺破云层,将大宋旗帜染得如血般鲜红。石惊弦站在城楼垛口,离火剑的赤焰在晨光中微微跳动,目光死死锁住楼下那个灰袍人。那人左眼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手中青铜镜碎片反射的光,正好落在石惊弦胸口 —— 那里贴身藏着父亲留下的半块 “忠” 字玉佩。

“他手里的镜子,和影窟的残镜纹路一样。” 柳如眉走到他身边,寒潭剑轻靠在垛口的冰棱上,剑穗上的珍珠映出灰袍人的身影,“你看他的步法,踏在‘艮卦’位上,每一步都踩着城砖的缝隙,是天工阁的‘踏雪无痕’。”

苏晚晴将母亲的玉镯握紧,暖玉剑的莹光在她掌心流转:“药童说,昨夜焚天殿外有个灰袍人救了三个药王谷弟子,用的正是‘透骨钉’,手法和谷主如出一辙。” 她突然轻笑一声,软鞭在掌心绕了个圈,“倒像是个专门躲在暗处帮忙的角色。”

灰袍人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注视,突然转身,对着城楼遥遥一拜,而后转身融入人群,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在朝阳下很快被风抚平。石惊弦翻身跃下城楼,离火剑在地面划出 “乾卦” 方位:“他往北门去了,那里是往‘生门’的密道。”

柳如眉与苏晚晴紧随其后,三人的马蹄踏过结霜的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叩问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北门的密道比巽位的更幽深,洞壁上刻满了兵书残句,“兵贵胜,不贵久”“上下同欲者胜”…… 字字都是《孙子兵法》的精要。石惊弦用离火剑照亮前方,突然停步 —— 洞壁的凹陷处,放着个油布包,上面压着块青铜镜碎片,镜面映出 “石” 字残迹。

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三卷泛黄的纸,第一卷是天工阁的机关图谱,画着 “窥天镜” 的拆解之法;第二卷是封血书,字迹潦草,是石父的笔迹:“承影吾弟,山河图已藏狼山,待吾儿长成,必献于岳帅,以证石家清白……”

第三卷是幅画像,画中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男子正是石惊弦的父亲石啸天,女子眉眼与柳如眉有三分相似,腰间挂着块 “天工” 玉佩 —— 竟是柳如眉的母亲!两人手中共握一卷山河图,背景是梅庄的听雪楼,楼前的腊梅开得正盛。

“原来…… 我爹娘和你爹娘,竟是旧识。” 柳如眉的指尖抚过画像上母亲的笑靥,寒潭剑的冰棱在她掌心融成水,“娘日记里说的‘啸天兄’,就是你爹。”

苏晚晴突然指着画像角落的印章,是个极小的 “药” 字:“这是我外祖父的印!他当年是天工阁的医官,看来四家早就结了渊源。” 她将画卷好,塞进石惊弦怀里,“灰袍人故意留这些,是想告诉我们真相。”

密道尽头传来水滴声,石惊弦用离火剑挑开尽头的石板,刺眼的阳光涌了进来,照亮洞口的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 承影题”。

“柳承影!” 石惊弦低呼,“是柳惊鸿的父亲,天工阁阁主!”

洞外是片开阔的雪原,灰袍人正站在雪原中央,背对着他们,手中握着柄铁尺,尺端缠着块黑布。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左眼的疤痕在阳光下抽搐了一下:“惊弦,二十年了,你终于还是来了。”

石惊弦离火剑直指对方咽喉:“你是谁?我爹的血书,为何在你手上?”

灰袍人扯下头上的兜帽,露出张饱经风霜的脸,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与石父相似的轮廓,只是左脸从眉骨到下颌,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我是谁?” 他惨笑一声,铁尺挑开黑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 半块 “义” 字玉佩,与石惊弦的 “忠” 字佩正好拼成完整的 “忠义” 二字,“我是柳承影,你该叫我一声柳伯伯。”

柳如眉踉跄后退,寒潭剑险些脱手:“你…… 你不是死在我爹剑下了吗?娘说…… 娘说天工阁灭门那日,你……”

“你娘没说的是,她用自己的命换了我。” 柳承影的声音哽咽,铁尺指向画像中柳母的位置,“你娘替我挡了石啸天一剑,临终前让我护你长大,别卷入这乱世…… 可我没做到。”

苏晚晴突然软鞭出鞘,指向柳承影的铁尺:“那焚天殿的‘还魂草’,是你偷换的吧?谷主说,真正的还魂草遇血会发光,而金兀术鼎里的,只是普通毒草。”

柳承影点头,铁尺在雪原上划出 “坎卦” 方位:“我当年被石啸天所伤,侥幸未死,躲在药王谷学医,后化名秦老,潜伏在金营……” 他突然话锋一转,铁尺陡然指向石惊弦,“但这不代表我会原谅石家!你爹虽然后来战死沙场,但天工阁三百口人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铁尺带着劲风扫来,招式是天工阁的 “艮卦?山崩”,刚猛无俦。石惊弦离火剑横挡,赤焰与铁尺相撞,爆出火星:“我爹的错,我认!但你利用影娘、操控柳惊鸿,手上沾的血,又比谁少?”

“那是他们自愿!” 柳承影怒吼,铁尺舞得如狂风骤雨,“惊鸿是我儿,他想报仇,我便助他!影娘是天工阁的婢子,为主报仇,是她的本分!”

柳如眉寒潭剑突然插入两人之间,冰棱将铁尺与离火剑同时逼开:“柳伯伯,你看这雪原!”

三人同时望去 —— 他们的脚印在雪地上交织,竟天然形成个 “和” 字。

柳承影的铁尺垂了下来,看着雪地上的 “和” 字,突然老泪纵横:“承影无能…… 既报不了仇,也护不了故人之女……” 他从怀中掏出个木盒,里面是完整的山河图,“这图,本就该属于大宋,今日物归原主。”

石惊弦接过图,离火剑的赤焰在图上流转,金线绣的山河仿佛活了过来。“柳伯伯,” 他突然单膝跪地,离火剑横在身前,“我爹的错,我代他受罚,但求你放过如眉和晚晴,她们不该被仇恨困住。”

柳如眉也跟着跪下,寒潭剑轻碰石惊弦的剑鞘:“要罚一起罚,我娘的选择,我信她有苦衷。”

苏晚晴将暖玉剑放在两人中间,笑着擦去眼角的泪:“罚什么罚?岳将军的先锋营已经到了南门,再不走,可就要错过庆功宴了。”

柳承影看着他们交握的手,铁尺 “当啷” 落地:“罢了…… 罢了……” 他捡起青铜镜碎片,往雪原深处走去,“这影窟的镜子,终究照不出人心…… 你们好自为之。”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石惊弦将山河图递给赶来的岳将军,转身握住柳如眉与苏晚晴的手。离火剑、寒潭剑、暖玉剑的剑穗缠在一起,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去西湖种梅吧。” 柳如眉轻声说,眼角的泪在夕阳下闪着光。

“还要酿‘三剑酒’。” 苏晚晴笑着补充,软鞭在三人手腕上绕了个同心结。

石惊弦点头,正要说话,突然瞥见柳承影消失的方向,雪地上插着那面青铜镜碎片,镜面映出的,不是晚霞,而是片黑压压的乌云,乌云深处,隐约有狼头旗在翻动。

那是…… 金国的援军?还是柳承影未说出口的后手?三人相视而望,手中的剑同时握紧,夕阳的余晖洒在剑身上,泛着冷冽的光。

未完待续。